(女生文學)
葉小樓被問的一愣,隨后蹙著眉頭,輕咳了一聲道:“不去哪兒,打算四處走走。”
少年面上依舊沒什么表情,用一雙漆黑如墨的眸子淡淡的撇了她一眼,“四處走走,準備的這么充分?”
葉小樓一噎,就在她要開口的時候,忽然眼前多了一枚雞蛋,然后少年一把塞進她的手中,依舊冷冷的道:“山里危險。”
“你要是沒吃飽,先吃個雞蛋墊墊肚子吧。”
少年的手修長寬大,骨節分明,十分好看,就是有些冰涼。
一觸既去,隨后葉小樓的手中留下了一枚還有余溫的雞蛋。
葉小樓眉頭輕皺,“又是雞蛋?”
少年一臉不解,“你不喜歡?”
葉小樓抽了抽嘴角,假笑一下道:“沒有,沒有。”
隨后將雞蛋握緊,往上一扔又抓住后笑著道:“你還挺富有的。”
雞蛋啊,賀家這么窮,這可不是誰都能吃著的東西。
不過看在眼前這少年,如此惦記她的份上,少女大眼睛眨了眨,笑著道:“好吧,看在你這么有心的份上,我就帶你一起好了。”
少年一臉懵色,隨后沉下臉,“你還要去?”
葉小樓一邊扔著雞蛋玩一邊道:“當然。”
隨后刷的湊到少年的耳邊,輕聲道:“我想吃肉了。”
說完站直了身子,一臉笑意的道:“走吧,本姑娘帶你去吃肉。”
這話一落,用手指打了個響,扭身就走了,那模樣叫一個瀟灑。
空留耳尖通紅,臉如火燒的少年愣愣的站在原地。
剛才離的那么近,他甚至感受到了葉小樓呼吸的溫度,還有那吸引人的芳香,此刻的心又沒出息的砰砰直跳。
雖然他覺得葉小樓這樣是不對的,可最后還是一臉糾結的跟了上去。
葉小樓余光看了眼身后的冷臉少年,忍不住笑著搖了搖頭,誒
饞肉就饞肉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在葉小樓看來,崔元衡就是個口是心非的家伙,嘴上說的全是大道理,實際上,身體卻比啥都誠實。
饞肉又不丟人,有什么好羞于啟齒的?
而跟在身后,年少慕艾還有些迷惑不解的少年人,根本不知道自己被葉小樓給誤解了。
饞什么肉啊,人家分明是饞你好嗎?
兩個人走走停停,一路上并沒有什么溝通。
主要都是葉小樓在觀察。
可能顧忌著崔元衡的身子骨還沒好利落,葉小樓并未走太遠。
在離河邊不遠處,一片有著綠草和稀疏灌木的地方停了下來。
據她了解,野兔最喜歡在這種地方棲息了。
隨后四下望了望,找了一個松軟的地方,“就在這兒吧。”
“喂”
剛招手喊了句喂,結果就對上少年那一雙冷眸,葉小樓的話一下就咽了下去,隨后道:“相公,這里”
崔元衡漫步走來,四處看了一眼,一臉不解的望著眼前昳麗的少女。
而少女杏面桃腮,眼神頗為明亮。
將工具放好之后,輕輕的撩了一下額前碎發,也不看他,隨意的道:“我們今天的目標是抓野兔。”
說完瞄了眼前的少年一眼,眨眼一笑道:“本姑娘請你吃烤兔肉如何?”
崔元衡見她笑的輕快,那眸光絢爛,整個人都散發著光彩,仿佛已經十拿九穩一般。
咳咳,一點都不謙虛謹慎。
少年心中默默給出了這樣一個評價,不過臉依舊冷冷的,點了點頭,不發一言。
葉小樓忍不出撇了撇嘴,這人可真是無趣的很。
于是撇了撇嘴,也不搭理他了,反而還是蹲在地上開始描線。
崔元衡一臉莫名奇妙,剛剛不還是很開心的嗎?
怎么這會兒又不高興了?
少年蹙緊了眉頭,想了好一會兒,湊到近前,輕咳了一聲道:“咳,好。”
而埋頭劃線的葉小樓一臉懵逼的看著他。
不明白這人啥意思?
怎么又突然蹦出了一個字?
崔元衡見少女用一雙美麗的鳳眼,直直的看著他,耳尖又不爭氣的紅了起來,隨后眸光輕閃,別過臉去,用手低著下顎輕咳道:“咳咳,你不是說請我吃烤兔肉嗎?”
“我說好。”
“啊???”
“哦。”
葉小樓的臉都要龜裂了,一臉無語的看著他。
拜托啊大哥,你這反射弧是不是有點長???
葉小樓狠狠的打了個寒顫,這人,長的不錯,可惜白瞎了這張臉,簡直了。
隨后一邊按照木頭鍋蓋的尺寸畫線,一邊道:“那個,能不能打個商量?”
“相公這稱呼,咱能不能換一個?”
少年聞言直直的看著她,劍眉輕挑,隨后臉頰有些微紅,“我尚未及冠,先生不曾賜字。”
“啥?”
葉小樓有些懵,我問你能不能換個稱呼,你跟我說什么及冠賜字,是幾個意思?
說真的,這真怪不了葉小樓,她上輩子很少刷劇,尤其是古裝電視劇,她所知道的大多是課本上那點,上哪兒懂得古人這些彎彎繞繞。
自然也不知道,在古代,女子喚自家丈夫除了尊稱以外,只有極為親密的夫妻才會喚對方的表字。
而崔元衡還未及冠,所以并沒有字。
只是此刻少年看葉小樓一臉不解的模樣,以為自己想多了,于是臉又冷了下去。
少年面皮薄,這種自作多情的的舉動實在很傷自尊。
于是沉著聲道:“喚夫君,亦或大郎都行。”
“夫君?大郎?”
葉小樓被這稱呼雷的外焦里嫩,咳咳,喊夫君?還不如叫相公呢。
至于大郎
腦海中迅速浮現出武大郎的身影,于是趕忙擺手道:“算了,算了,別扭”
“還是叫你名字吧,崔元衡,多順口。”
結果這話剛出口,那邊少年瞬間冷了臉,態度堅決的道:“不行。”
“你?”
葉小樓也真是服了他,不就一個稱呼嗎?這么較真干什么?
于是大大的吐了一口氣,“行,相公就相公。”
“那,我親愛的相公,就麻煩你把陷阱挖了吧。”
說完冷著臉一把將鏟子塞到了他的手里。
隨后撇了他一眼眼道:“那,你先在這兒挖著,我去找幾個樹枝回來做機關。”
說完拍了拍手上的灰塵,轉身就走了。
這話一落下,少年的臉刷的就紅了,被那句親愛的弄的他心砰砰直跳,可是面上不顯,一副鎮定的模樣。
等回過神兒來,看著手中的鏟子,整個人都懵了。
他哪里挖過上什么陷阱?就連鏟子,他也是第一次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