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小樓聞言,笑了笑,很自然的接起了她的話茬。
蘇姨娘這會兒找來,正好脫身,她真的一點都不想再跟崔元衡站在一起。
那股隱隱的,一絲一縷的心痛感,太過陌生。
看著腳步急切而去的少女,崔元衡有些微愣,他這么精明的人,如何聽不出少女話外之音。
少年吐了一口氣,又拿起一根箭羽,嗖嗖嗖
一臉射了七箭才罷休,可心底的郁氣卻沒有散去。
女人太善妒乃是犯了七出,這樣不好。
況且她出身鄉野,看來得找個人教她一些規矩了。
葉小樓并不知道某人的想法,此刻跟著蘇姨娘來到了灶房,蝦正在盆中活蹦亂跳的,一看就活力十足。
做個蒜蓉開背蝦好看又好吃。
在做一個香煎豆腐,將豆腐切成片,裹上一層生粉后,在裹一層雞蛋液,下鍋煎到兩面金黃備用,在調一下料汁輕輕翻炒,金黃一片,特別有食欲。
隨后又做了一個好看又養生的菠菜塔和一個蘆筍豬肉卷。
四菜,在加上一個熬成奶白色的鯽魚豆腐湯,齊活。
按照葉小樓的意思是買點羊小排的,奈何這是春天,吃羊肉太容易上火,因此就簡單的做了這些。
可當一道道菜端上餐桌,眾人都驚呆了。
尤其是王老先生,雙眼放光的的道:“如此美味佳肴,當浮一大白。”
于是他那個小酒壺完全不能表達他此刻激動的心情。
蘇姨娘只好拿上酒杯,倒上他們一早帶來多的清酒,老人家喝的那叫一個美滋滋。
不僅如此,還給崔元衡滿上了一杯。
少年的臉色依舊清冷,這菜做的精致卻也美味,只是
缺少了那清新入肺之氣。
少年深深的看了葉小樓一眼,隨后跟著恩師飲酒暢談,當然,大多是王老先生在說,他在聽。
回去的路上,倆人都很沉默。
少年可能不勝酒力,兩頰有些微紅,一路上不斷的用余光看著身邊安靜如處子的少女。
不知過了多久才輕聲道:“今日的菜”
還沒等說完,葉小樓直接淡淡的道:“不好嗎?”
少年眉頭皺了一下,“嗯,不錯。”
隨后馬車里又是一陣沉默。
葉小樓當然知道崔元衡的意思,這個王老先生應該是崔元衡十分重視的人。
想來他也猜測到了自己又些不同,因此今日特意讓她下廚,怕是也有這方面的意思,可是,憑什么?
憑他將來納妾來報答自己嗎?
隨后又看向手中這本女戒,她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特么是哪個傻叉寫的?
葉小樓簡直一肚子的氣,這簡直是將女子往泥里踩,什么女子天生就卑微與男子,什么丈夫之所以喜歡你,是因為公婆喜歡你,公婆之所以喜歡你,是因為叔叔小姑子喜歡你。
所以,要想要得到丈夫的喜歡,就得特么討好全家子人。
什么男子弄璋,女子弄瓦,呸
這古代女子簡直不是人做的,圖啥呢?
而崔元衡并不知葉小樓怎么想的,或者他根本就沒往這一茬上想。
他在沉思,難道葉小樓身上沒有那仙藥了?
畢竟昨天是用過了的.
他根本沒想過葉小樓會故意不給用,因為在他看來,葉小樓是他的妻子,跟他是一體的,而且他從未懷疑過自己的魅力。
所以,他重視的人,葉小樓也一定會重視,既然今日沒用,那就是別的什么原因。
實在不行,改日再帶她多來拜訪老師幾回好了。
葉小樓要知道崔元衡這么想,估計要氣吐血,特么吃定了她是吧?
可惜她并不知,二人一路無話,沒多久就回到了家中。
少年本想冷冷她,讓她自我反省,好好看看女戒。
可萬萬沒想到,人家壓根沒搭理那一套,女戒更是直接扔在那,看都沒看一眼。
你冷?她比你還冷。
當夜他夜宿書房,人家竟根本沒來叫他。
搞得他失眠了一整夜。
第二日,少年臉色黑的嚇人,天知道一夜沒有摟著葉小樓入睡,他是怎么熬過來的。
隨后又一想,這一去書院每15日才能沐修一天,便整個人都不好了。
而葉小樓根本就沒管這些,知道他要去書院讀書,把該準備的一個沒落下,卻自始至終沒給他一個笑臉。
崔元衡這叫一個郁悶,以至于一上午都有些心不在焉。
到是他身旁的方士玉笑嘻嘻的湊了過來道:“呦,這是怎么了?”
“這才與你家娘子分開半日,就思念成疾了?嘖嘖”
“誒,你家的那個村姑就這么得你心?”
還沒等說完,崔元衡冷著臉,直接用扇子將他的手打了下去。
冷眸一撇的道:“你在說一遍?”
方士玉馬上抱著胳膊,一臉痛苦的表情道:“你重色輕友。”
結果這話一落,對上崔元衡那雙寒眸,表情瞬間僵住了,隨后不情不愿的座了下來道:“行,行,不說還不行嗎?”
崔元衡懶得搭理他,直接道:“沈闊是怎么回事?”
方士玉一聽,撇了一嘴道:“誰知道了,那家伙就跟瘋狗一般。”
“你是不知道,當天我回南康城的時候,那家伙明知我是誰,居然一點都不給面子,要不是本公子氣惱,要跟他切磋一二,還不放行呢。”
少年手里捧著書,聽完撇了他一眼,“你確定要跟他切磋一二?”
方士玉立馬歇菜了,“我那不就是一說嘛,他一個武夫,我傻了才跟他切磋。”
“不過,這家伙不知道圖啥,居然跑到了小小的南康城,在刑部的按察司,當一個五品的僉事。”
“專門負責此次抓博舊太子余孽的案子。”
“聽說他抓了不少妙齡少女,呸,這個不要臉的,小小年紀就是個色鬼,說不定糟蹋了多少兩家婦女。”
“哼,千萬別讓我抓住他的小辮子,不然”
崔元衡聽完一臉嫌棄的看了他一眼,隨后開始沉默。
過了好一個會兒,才道:“他似乎在找什么人?”
方士玉馬上道:“當然在找人了,舊太子余孽嘛。”
結果這話一落,看到身邊的好友臉色越來越冷,馬上一本正經的壓低了聲音補充道:“聽聞跟舊太子妃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