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二十九號,臨山村。
“蘇然啊,你可是好久沒回來了,怪讓人想念的。”
蘇然笑了下,問:“林伯最近可好?”
如今的臨山村外表與兩年前看似沒什么兩樣,但,實際上卻是有很多的變化。
比如,村里人如今可比以前團結友愛了很多,每個人都是走路帶風,腳步輕快。
無他,只因如今的臨山村在整個祁縣,乃至整個大齊都出名了,更是受祁縣百姓的尊重。
百姓們只知,新的谷種,新的種植方式是在臨山村的田地研究出來的,是村里的林福慶與云溪書院農學院的先生們研究出來的。
當然,百姓們覺得,這里邊肯定少不了村民們的勞動力。
“哪能不好,咱們村如今走出去的人,面上倍有光,”林伯咧著嘴,一張老臉笑成了菊花,他問:“這次回來多久啊?”
“兩天。”
“可是學業很忙?”
這時。
“林爺爺,哥哥當先生了,是云溪書院的先生哦!”
“先生?”
“真的?”
“蘇哥牛逼。”
林青松剛說完,跟著過來的狗子幾人看向蘇然的目光,比以往更崇拜了。
林伯驚訝過后,開心的連說了幾聲好字,“從第一次見你,就知道你不是池中物,果然,我沒看錯你。”
第一次見面就是坐他的牛車去鎮上,蘇然如今想起那個時候,心里有些感慨。
她道:“林伯,晚上去四合院吃飯,我爺爺也來了,我等會去請幾位族老,你們晚上好好喝一杯。”
“那我得先回去洗洗,這身上都是汗臭味,可別熏到了他老人家。”
林伯很高興,說了幾句,就趕著牛車回家了。
蘇然笑了下,也朝村里面走去,邊走,邊問狗子幾個,“你們如今學習如何了?”
這就很掃興了啊,咋一見面就提學習的事呢!
“蘇哥,我們也不知道好不好,但是先生說我們挺有長進,”胖子說道。
蘇然側頭看了幾人一眼,“武功練的如何了?”頓了下,問:“小泥鰍沒回來過?”
“沒呢!除了給我們寄些東西,人已經兩年多沒回來。”
幾人長嘆了聲。
蘇然也嘆了聲,不用猜也知道,小泥鰍如今應該是對成為武林高手很向往,亦向往武林。
其實,他的性格,適合軍營,也適合武林。
經過小泥鰍家門口,剛好見到小泥鰍的母親,挺著大肚子坐在院門邊上吃東西。
她當即笑了,她終于知道,為什么小泥鰍喜歡蹲在院門口吃飯了,這都是遺傳。
蘇然走過去與她和泥鰍奶奶聊了會,之后才往黃嬸子家的方向而去。
朱明禮等人這個暑期要去游歷,遂,托她帶了東西回來。
離著黃嬸子家沒多遠,迎面就見到走來的兩人,其中一人看到蘇然一行人也是微愣了下。
“蘇公子,您回來了!”
蘇然臉上一直帶著淺笑,她頷首,“是啊,”看向五福身旁的男子,以及男子手里抱著的七八個月大孩子,問:“這是你孩子?”
“是,是啊,”五福臉微紅的介紹道:“這是我相公,梁和。”
時間過得真快,竟然都有孩子了,五福似乎也才十八歲,她相公不是讀書人,蘇然沒有行文人禮,而是以鄉下人一樣打招呼。
她從袖擺里面摸出一個小玉飾,放到小孩的手上,笑道:“這是給孩子的見面禮,可別拒絕。”
剛想拒絕的夫妻倆,聽罷,只好道謝。
也沒多聊,也是沒什么話聊,蘇然與兩人告辭,去了黃嬸家,除了黃嬸,也就林祿的媳婦在。
將東西朱明禮的東西轉交后,順便與她們說了下朱明禮不回來,要與同窗去游歷的事。
只待了半刻鐘,蘇然就去了幾位族老家,以及村長家。
老爺子突然想來四合院住兩天,還想與族老們喝一杯,作為晚輩,自然是要滿足他,為他安排好一切。
輕松的日子,總是很快過的,陪著老爺子在四合院住了兩天,之后一行人回了青園。
蘇然又在青園待了兩天,之后,她以回京城為由,帶著阿雕離開了青園。
因為上次去京城的事,賀景風如今學習、練武比以前更刻苦,雖然很想去京城,但卻為了不給賀池增加負擔,不給敵人有可乘的機會。
他很克制,也不再提回京城的事。
蘇然坐在阿雕背上,在青州山脈上空,往大慶的方向而去。
從上面看,才更能感覺到青州山脈的廣袤無垠,她所到過的青州山脈,不過是山脈的一角。
看著遠處,她很想知道,山脈的另一邊是什么樣的地方。
七月四號,上午,大慶這邊的山脈外圍的一座山腳下,三百包谷種堆成一座小山,蘇然與蕭墨瀾就坐在“小山”上面吃零食。
旁邊還有一個阿雕在吃小朱果。
蕭墨瀾:“來了。”
“那你帶阿雕去空間里,”蘇然說道。
蕭墨瀾將手里糕點放到她手里,隨后在阿雕沒反應過來的情況下,帶著它進了空間。
蘇然將銀月公子的面具戴上,隨后連吃了三塊豌豆黃,遠處的樹林才出現人影,走在最前面的郝然是蕭昂,他的身后是一身青衣的司珩。
一包谷種兩百斤,眼下有三百包,她并沒有跟司珩說有多少谷種。
司珩以為應當只有一百石左右,畢竟,銀月公子說過,他們族里一季也才產五百石左右。
眼下看著遠處堆成一座小山的谷種,他心喜的同時,腳步不由加快了些。
蘇然跳了下來,看了眼司珩身后跟上來的人,她道:“你怎么只帶十幾個人。”
“公子,可是將一季的谷種都運來了?”司珩問了一句。
蘇然嗯了聲,道:“讓他們先扛吧!”
司珩臉露笑容的道謝之后,朝身后的人揮手,十幾個壯實男子看到帶著面具的人,心里已經猜到此人是誰,他們心里很驚訝的同時,又有些激動。
沒想到,他們殿下竟然認識銀月公子,他們竟然有機會近距離見到。
但,他們也不敢光明正大的看,只敢扛麻袋的時候,快速偷瞄一眼。
“與突厥的戰況如何了?”蘇然問了一句。
大慶與突厥是在五月中旬開戰的,領兵的人其中就有姜獻。
司珩抿抿唇,道:“打了突厥措不及防,目前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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