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兩只船呢?”新月派了三只船,每艘船上,三十名不等的侍衛,前后為護衛船,中間這只,裝著所有嫁妝的船就在眼前。
“另外兩只船呢?”新月派了三只船,每艘船上,三十名不等的侍衛,前后為護衛船,中間這只,裝著所有嫁妝的船就在眼前。
“三只船上的護衛,皆是出自軍中,現由梁州守軍叫去問話了。”王嬤嬤早來一會,所以理解的比新月多一些。
“可有人員的傷亡,那些匪徒,總不可能只把他們抓住綁起來丟在岸邊吧。”新月站在門邊,看著門廊上,有被刀砍過的痕跡,定是進行過一場激戰。
“回夫人的話”新月聽見有人說話,于是回頭看見了船老大李栱,新月看他,掬著手站在離自己兩米外的地方,只聽他繼續說道“這三只船行船的時候,未免相撞,都會隔著一段距離,這些匪徒,應該是從船剛出東都就盯上了,護衛不足,換班的侍衛也休息不夠,所以趁著天剛剛亮,人困馬乏的時候,先是用泡了黑油的浮木,把最前面,也是侍衛最多的船,與后面的兩個船隔開十米多遠,然后點燃浮木困住頭船。后面和中間的那艘上的人,雖然做好了戰斗準備,但是因為匪徒登船前,被丟了迷煙,沒什么力氣,所以昏迷過去的人居多,只有中間這只船上的了兩名士兵,與匪徒進行了殊死搏斗,被砍傷后掉入水里,一位溺水身亡,一位身負重傷,斷了一只胳膊。”
新月聽完,皺了皺眉,問李栱“看樣子,那群匪徒,倒是做了萬全的準備,不打算殺人,所以才準備了浮木和迷藥。”
“是這樣的,而且平民如果殺害兵士的話,是要殺頭,逐放三族的大罪,這些匪徒大多是有家人的,應該也是只想求財不想殺人。”李栱說出了自己的猜測,如此,新月雖覺得事情沒有這么簡單,但還是點點頭,對李栱說“安撫照顧后事這樣的事,我一個婦道人家也不便出面,還勞煩李大人您來,那兩位兵士,家中若有父母,多加贍養,家中妻子,多賠錢財,也可送入當地學門,日后也要多加扶持,所用錢財,人脈,皆從王府支用。那位重傷的兵士,可讓小王爺從中轉圜,退了兵甲,在家中安養,多賠錢財。”
“是”新月的交代,與豫王的交代大致也差不多,李栱也就如此去做了。
李栱退下后,新月站在甲板上,叫王嬤嬤出來“夫人”
“王嬤嬤,想來這個李栱也不是個會從中扣壓錢財的人,但因是王府公派,多會有幾分傲氣,你讓王四兒親自去這兩位兵士家里走一趟,多帶些錢財,在帶著我們侯府的牌子,去一下當地士紳官員中拜見,為兩位兵士的家屬多行方便,但也要嚴箍一些不相干的裙帶滋事。”王四兒是王嬤嬤的兒子,現在在新月的娘家府中當差。
“要拿侯府的牌子?不應該是王府出面嗎?”王嬤嬤有點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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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也不用怕他們只是給一筆錢就算了。”說著,新月合上剛才王嬤嬤給她的禮單“嬤嬤你細細檢查后,就繼續出發吧。”
“是”王嬤嬤接過禮單,繼續剛才的事,新月轉身下了船,又被王嬤嬤叫住了“夫人”
“嬤嬤,我都嫁人了,還用戴那個嗎?”新月指著王嬤嬤不知道從哪里變出來的一頂帷帽,無論新月這么說,王嬤嬤還是把帷帽放在了新月的頭上,遮住了她的臉。
顰兒就算是隔著帷帽,也能看見新月愁眉苦臉“夫人,忍忍吧,咱們回船上去吧。”
“新月彎腰走出這只船,往自己的大船上去“這頂帷帽臭烘烘的。”
“這還是夫人在金陵的時候,去燈會的時候戴著的呢。”新月看著紗制的帽檐上的玉蘭花,想想確實是如此“那是跟茂…”
“什么?”顰兒想問新月在說什么,卻被新月岔開了話題“走吧。”
新月走下船板,正在若有所思的時候,卻一抬頭,在碼頭邊上,看到一位身著深色窄袖常服的男子,別的新月不認識,只是他那朗目劍眉和腰間的彎刀,讓人不難一眼就認出他來。
新月慢慢的走上自己的船,抬頭看見船頭的桅桿上,掛著一只旗子,那時豫王的王旗,怪不得梁國的太子會死死地盯著自己的船,當年豫王的軍隊,就是掛著這樣的旗子,親自將梁國的先皇,斬殺與薊京城外的攀嶺,看著他眼神中,即便是城府極深,也難掩的恨意。
新月望著這個帶著恨意的眼神,突然想到那個給自己親孫女下毒,算計自己的兒子兒媳的人,當然對外人更狠。
“夫人怎么還在這里吹冷風”王嬤嬤夾著賬冊,從一側的船板上來,看見新月抬著頭看著什么,新月指了指頭頂上的豫王府的王旗“跟李栱說,落下來吧。”
“是”王嬤嬤得了新月的命令,片刻,李栱從下面上來,聲音急切的喊“夫人,您要落王旗?”
新月皺眉“有什么問題嗎?”
“這王旗,日升升起,日落落下,如此,咱們頭頂上的這面旗,就算是…”新月看他越說越激動,趕緊制止他“李大人,你跟我來。”
李栱疑惑著跟著新月,走到船邊,新月指著依然站在原地的梁國太子“你作為豫王的老部下,認識那個人吧。”
李栱眼睛定睛一看,眼睛里立馬冒出火來“那是,那是梁國先皇的彎刀”
說完,李栱拔出腰間的短刀,就要往外沖,新月一個女眷不方便拉著他,倒是顰兒讀懂了新月的意思,抬腳把李栱一把絆倒在地上。
李栱不備,摔倒在地,摔的個口鼻都流血了,但還是撿起刀,要往外面走,新月喊道“那人已經走了。”
李栱趴在船沿上看,果然,只見腰間配著彎刀那人,已經上了一艘棚船,棚船船輕,如同葉如水中,輕快的劃走了。
新月正在判斷船走的方向,李栱卻大聲的對船下喊“來人,來人,馬上去通知…”
“閉上嘴,李大人,敵人還沒進攻,你倒是自己先亂了陣腳。”新月盡量壓低聲音,但還是引得下面甲板上等李栱命令的船工一陣側目。
“來,李大人,你往里一點。”新月向后走了幾步,走出甲板的視線范圍。
李栱站在離新月一米遠的地方,新月皺眉“看來李大人,是認得這個人了。”
“他刀柄上,銀質雙魚躍水的花紋,除了已經被王爺砍下頭的梁國先皇,就是梁國的太子,梁渭。”李栱說的憤憤不平,就差親自駕船去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