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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月從一邊聽的特別開心,誰讓容映剛才看自己的笑話,這會兒,就輪到他自己了。
只是抬頭的時候,新月從屏風后面看到了柴郡主身影,她才沒有離開,只是躲在暗處看著這里發生的一舉一動。
經過這幾次的接觸,新月覺得這位柴郡主對自己好像有些敵意,反復思索再三,也覺得自己好像并沒有惹到她,不過,現在在這里幫她說話的話,會不會對兩個人的關系有所緩和?
新月思索著這種可能性,試探性的開口道“正是因為璉世子年紀尚幼,與柴郡主容易產生感情,所以小女說句不該我說的話,覺得二位的姻緣是越早越好。”
容映聽了以后,從發呆中緩過來,抬頭直愣愣的看向新月,新月被他看的心尖一顫,正想低下頭去,只聽皇后說“你看,新月都怎么說,你們兩個人,只要先把親定上,再讓壁君于璉兒多接觸,兩個人就有了感情,以后相處起來,也有幾分母子情誼。”
“這些事跟你有什么關系?”新月心里一驚,容映的語氣冰冷,帶著三分怒意,實在是不像平常人前的他。
但是她很快就想明白了,容映話并不是說給自己聽的,只聽他繼續說道“璉兒還是有娘的,即便是再大義凜然,也未必見得能真心對待,你以為這世上有幾個人是皇后娘娘?這么誠心誠意的為我著想?前幾日本王見憐月的妹妹,也過了及笄之年,按照徐候女的話來說,豈不是娶憐月的妹妹,更能對璉兒好,本王的婚姻大事。用得著你一個外人來管。”
新月看了一眼,皇后的臉色都變了,于是站了起來,低頭拒身對兩個人說“倒是新月多言了,太后還在宮里等著小女,小女就先過去了。”
不等二人回復,新月低著頭就往外面走。剛走出內殿,顰兒趕緊迎了過來“姑娘,您這是怎么了?怎么垂頭喪氣的?”
新月聽了以后,向后瞄了一眼,掏出手帕擦了擦眼睛,沒有說話,拉著顰兒就走了。
湐嬤嬤目送著新月離開,回到內殿的時候見皇后和晉王依然針鋒相對著,于是一邊收拾的新月的茶杯,一邊對晉王說道“王爺,皇后娘娘也是對您好,柴郡主要樣貌有樣貌,要家世有家世,以后對王爺在前朝也是有所裨益的,更別提您今年剛到金陵,又沒了王妃,后府的事情千頭萬緒,以后,這樣的瑣事也會越來越多,有個見過世面的王妃在后面料理著,能省您不少事呢。還有剛才新月姑娘也沒說錯,小世子還小,對郡主的接受度也高,您覺得新月姑娘說的不對,也不用當著她的面怎么駁,剛才奴婢看著,新月姑娘是紅著眼圈離開的,出了門兒就掉了眼淚。今日是除夕的好日子,你又何必惹她掉這成眼淚呢?”
“你說她哭了?”容映不可置信的問。
“可不是呢。王爺您一貫穩妥,皇后娘娘更是看上您這一點,才愿意將侄女娶配給您,您可不要誤了她的一番好意。”湐嬤嬤還以為晉王就比屈服了,誰知道他站了起來,鞠身說道“母后身體不適,休息吧,兒臣就先告退了。”
說著,三步并作兩步向外面走了。
容映剛走,柴壁君就從屏風后面走了出來,見皇后娘娘正一把把茶杯揮在地上,趕緊拉住皇后的手“姑姑,這茶是熱的,仔細您的手啊。”
皇后摔了杯子還不解氣,而且站起來大罵容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也不看,是從誰的手里接過這好好的富貴,一味的挑釁,小心我讓他即便是坐上了龍椅,也成不了美夢。”
柴壁君看著身邊有些癲狂的皇后,并沒有說什么,只是在心里嘲笑了一番如此的皇后,因為對于她來說,如今柴家新的指望,是自己再對,而眼前的姑母,不過是日落西山,不堪再看了。
容映心事重重的從皇后殿中出來,沒走幾步,卻見新月抬腳坐在池邊的怪石上,背對著容映,所以他并看不見她的表情,只是見她一味的低著頭。
新月抬頭,對顰兒說“那沾米糖還有嗎?”
“自然還有”顰兒就知道新月想吃點甜甜的東西,于是從背上的包袱里,拿出用油紙包裹的粘米糖,新月拿在手里,細細的咬了一口,心情也就好了起來,趁著四下無人,與顰兒說道“這個晉王,在皇后面前,一刻都忍不住,如果我是皇后的話,別說是許配自己的侄女,給皇上安排新人,生下皇子也比在這里,看他的眼色的好。”
“姑娘,你說咱們陛下,妃子也不少,為什么子嗣就這么稀薄呢?”顰兒也吃著手里的粘米糖,新月抬頭,見她可算是把話說到了點子上,笑了笑“如果不是晉王被送出宮去,這宮里,現在怕就只剩下一位公主了。也不是,如果沒了晉王,太子…”新月意識到自己話說的有些過了,就止住了聲音“總之,就是世事造化吧。”
“姑娘,咱們快些去太后宮中吧。”
新月搖搖頭“我倒是想快點去,不過我可不想再見一次容映,就在這里等他來興師問罪吧。”
說著,新月倒也閑逸起來,吃過手里的糖,又有些無聊的撥弄著脖子上的珠子。
“你既然知道我回去找你興師問罪,那你還胡說什么?”容映這才明白過來,新月之所在這里,就是在等他啊。
“我只是想和現在的皇后和以后的皇后搞好關系。”新月一點也不驚訝,只是拍了拍手上的碎屑,從石頭上站了起來。
“你存心氣我?”容映想到自己的想法,心就有沉了下去。
新月見他現在都有些不清醒了,于是嘆了一口氣“晉王殿下,您是不是覺得自己已經變成了兒女情長的人了嗎?”
容映從沒想過這個問題“我…”
“顯然你并沒有,你啊,可是有大事要做的人。娶了柴郡主對你來說,可是非常重要的事情,可是名正言順的被皇后一族認可,以后對你來說,可是件大事。”新月站在離容映兩米外的地方,長發被風吹動,她美的是那般冷淡若雪。
“我不要什么皇后一族的認可…”說完這話,容映覺得他自己都不信的,果然新月笑了“王爺啊,你就別到最后,連您自己都感動了。如同之前我們約定的那樣,如果有什么小女可以效勞的,小女都可以為您做,只是您,不要把我扯入您的局里,我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在這宮里,是活不下來的。”
說完,新月自顧自的走了。
顰兒有些后怕的跟在后面“姑娘您這么跟晉王說話真的沒事嗎?”
新月垂頭走路“大不了,就殺了我吧。”
“姑娘…”顰兒拉著長音,不讓新月說這么自毀的話。
“走吧”新月淡然一笑,二人一起往太后宮中去了。
此時太后正坐在殿中,與那些貴眷見面,見新月進來,眼角的笑意更深了。
“姑娘,太后早起就惦記著您來呢。”雪翠搬了圓凳,讓新月坐在太后身邊。
新月還沒說話,莊老夫人開口道“都是妾身,留了新月用了午飯,才晚了她進宮請安的時辰,太后要怪,就怪妾身吧。”
太后欣喜的看了新月,沒想到她會如此的開竅,一早就去拜會了莊老夫人,然后笑著對自己的弟媳說道“這還沒成一家人呢,就護上了。這是可是哀家外孫女,哀家才不忍心責罰呢。來,喝茶,你喜歡的。”
“多謝太后,太后的臉色好多了。”新月看著太后的臉色,真心祈愿她能多活一些時間。
太后聽了,點點頭“是好了一些了。”
“姑娘若是常來常往,太后的病好的就跟快了。”雪翠知道太后喜歡新月,盼著她能多來。
“好,既然姑姑都這么說了,那從明日開始,我每日都來,只要太后不嫌我鬧得慌,把我趕出去就好。”新月端起茶盞,喝了一小口。
太后聽了,哈哈笑了起來“你啊,還是少來,省的大冬天的,把我這慈安殿的屋頂給掀了。”
“姑姑您看,太后果然是不怎么喜歡我。”新月有些委屈的看著太后。
太后病得久了,喜靜,但是安靜久了,有新月在身前鬧著也不錯,看著新月水汪汪的大眼睛,也是忍不住的把她攬在懷里“喜歡,外祖母啊,最喜歡你了。”
一眾貴眷看了,都笑著看著這撒嬌哄著的祖孫二人,都一團和氣的笑了起來。
片刻,一眾貴眷看著時辰都告辭完宮宴去了,殿中就只剩下太后,莊老夫人,陳氏和新月。
太后拉著新月的手,片刻都不愿放開,不住的的摩挲著新月的骨節,一幅愛不釋手的樣子。
而莊老夫人和陳氏是太后專門留下來的,見人都走干凈后,才抬起頭來,用一雙因久病而渾濁的眼睛看向莊老夫人,問“舒兒,哀家給你選的這個兒媳婦如何啊?”
莊老夫人聽到這話,有些受寵若驚的站了起來,掬手答道“太后慧眼,妾身全家都是受寵若驚。定會好好對待新月姑娘。”
“是,太后請放心。”陳氏站在婆婆身后,應和著。
“那就不要再等了,在哀家閉眼前,我必定,要看到你,有了一生的歸宿。”說著,太后看向了新月,好似一眼就看清了新月的小把戲。
新月皺眉,沒敢說話,太后還是伸手,摸了摸她的黑發“你必要幸福了,我才能,去見你娘啊,我的孩子。”
新月知道太后確實病的不輕了,現在看著新月都說了胡話“嬋兒,想娘了吧。”
嬋兒是新月的母親宜寧長公主的閨名,太后望著自己這個與自己母親長得并不像的人,都有了重影。
新月流下了淚“太后。”
“好孩子,很疼吧”說著,太后細細的摩挲著新月額頭的傷口“你怎么,就這么心狠呢?”
“太后,這不是長公主,是長公主的孩子,新月姑娘啊。”雪翠扶著太后,顯然這不是她第一次見了,新月低著頭哭著,太后看了,依然要為她擦淚,卻因為手上沒有力氣,只對新月笑了笑“別哭,都這樣,誰都這樣。”
太后被雪翠扶著,去后殿休息了,一會的宮宴,也是去不成了,新月想要跟著伺候,卻被太后拉住“你去,你去玩吧,母妃沒事,母妃只是累了,母妃好淚。”
新月眼中含淚,還想跟著,卻被莊老夫人伸手攬住“好孩子,太后累了。”
“夫人,太后她…”說著,新月就哭了起來。
“別哭了,新月,年下了,哭聲不宜,你就當為太后積福啊。”陳氏也勸著新月,新月只得垂著頭,跟二人一起到前面的宮宴去。
宮宴左右開席,左側自然坐著的是男賓,而右側隔著稀稀疏疏的屏風,坐滿了來宴的貴眷們。
新月的座次并不和莊老夫人還有陳氏一席,而是坐在溫清長公主身后,因為自己的大嫂并沒有來,所以她單獨一席。坐在自己身邊的,新月定睛一看,是瑤兒。
瑤兒與自己的婆婆李氏同席,臉色紅潤,倒也是不錯的,而珊兒坐在更往前一些的位次,回頭對著新月和珊兒笑了笑。
瑤兒對自己的婆婆李氏說了幾句,李氏點點頭,瑤兒就興高采烈的走了過來“大嫂,我們同席吧。”
“好”說著,新月往旁邊坐了坐,騰出大半的席位給瑤兒。
瑤兒坐下,好似沒了拘束,伸手拿起一側擺放著的蘋果,咬了一口“大嫂,我快餓死了。”
“怎么沒去拜見太后?太后賞賜了酥餅,你定愛吃。”新月見她喊餓,這開宴還要一會,生怕餓了她。
“婆婆說太后那邊人多,就不讓我去打擾了,不過我也確實不喜歡去。吃個蘋果挺好,酥餅一會再吃就好了。”
“顰兒”說著,顰兒從包袱里拿出油紙包,瑤兒看見眼睛都亮了“大嫂你最好了。”
新月笑了“少吃一些,街上賣的東西,不一定干凈。”
“知道了。”說著,瑤兒左右手一手一塊粘米糖,笑的嘴角都要揚上天了。
李氏笑著看著瑤兒,新月生怕她心中有什么,趕緊解釋道“嬸母,這是小女從大果店買的,太后也偶爾會吃,所以十分干凈,不會對身體有任何害處的,也是我聽瑤兒說餓,才給她的。”
“徐姑娘不必這么客氣,瑤兒的脾氣啊,老身是看的清楚了,當初也是知道瑤兒這般活潑性子,覺得捷兒太悶,二人正好互補。如此正好是如此,我們全家人啊,都很喜歡她。也虧得徐姑娘您,看護的好。”李氏的笑是真心地,這樣新月就放心了。
“多謝婆母”說著,瑤兒笑著吃著手里的粘米糖。
新月收回目光,拉了拉瑤兒的胳膊“瑤兒,好好地吃,臉上就不要笑了,這還是國喪呢。”
瑤兒聽了提醒,也是鄭重的點了點頭“是,大嫂提點的對。”
“你大哥來了?”新月問。
“是,送祖父回去沒多久,陛下就召見了哥哥,昨日才到,今日定會在宮宴上,在那里呢。”說著,瑤兒指了指坐在晉王身后的容旭。
新月看了一眼容旭,容旭也發現了新月,沖她笑了笑,二人如今的關系,反而比兩個人是夫婦,甚至是為成婚之前好得多,新月也笑了笑,卻被容映逮了個正著,他皺著眉,狠狠的看了新月一眼,直到新月收回目光,才又回頭,容旭感覺到容映的目光,也就收回了看向新月的眼神。
“大嫂,你看我大哥見你多高興啊,可見啊,他心里還是有你的。”
新月聽后,笑著搖搖頭“小瑤兒,你可聽說過好馬不吃回頭草。”
“大嫂你也不是馬兒啊,你只是一個女子,一個渴望男子珍惜對待的女子。”說著,瑤兒把左手上,最后一口粘米糖吃了。
新月笑著把她嘴角的米粒拿下“可是你大哥,不是那個男子。”
“那是誰?是晉王嗎?”瑤兒笑著,也是知道輕重的低聲的說。
“你說什么呢?”說著,新月拉著她的手,讓她不要亂說。
“剛才晉王殿下的眼睛都要瞪出來了,可嚇人了,你還說不是。”瑤兒一幅了然的模樣“大嫂,虞鶴國師說您有做皇后的命,瑤兒看,您就是有這樣的命。”
新月聽了,沉下臉色“不許胡說。”
“怎么能是胡說呢,你要是不信啊,試試就知道了。”
“試什么?你肚子里還有孩子呢,不許亂來”新月見瑤兒眼中狡黠的目光,就知她沒懷好心。
“我又不去試,我是讓大嫂您去試試。這男人啊,都是嫉妒成了精的人,你啊,要想知道晉王對您的心意,你可以找個男人試一…”
“夠了,張口閉口男人男人的,注意身份。”新月低聲呵斥,四周看了看,見沒人關注她們,才放下心來。
“大嫂,您啊,還真是不坦率。顰兒姑娘,再給本夫人一塊。”說著,瑤兒對著顰兒伸出逛光光的手,讓顰兒再把那個紙包拿出來,顰兒雙手一攤“瑤夫人,奴婢這里的粘米糕,都被您吃了。”
“你騙人,剛才還滿滿一包呢。”說著,瑤兒就要撕扯顰兒的包袱,被新月拉住“不要打鬧了,皇上來了。”
二人說話間,時間過得很快,宮宴馬上就開始了,果然,新月話音剛落,正門被從外面打開,只聽傳令侍官道“皇上,皇后駕到。”
眾人站直了身子,拘身立在那里,面對著主位,等陛下和皇后走到正位上,都跪在了地上“參見皇上,參見皇后,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都平身,坐下吧。”陛下開口道。
“謝皇上”新月起身,扶著小心翼翼的瑤兒,坐在了原來的位置上。
“今日除夕宮宴,因為太子新喪,不宜大操大辦,今日不演樂不歌舞,但合著祖宗規矩,大家就吃好喝好吧。”陛下也是有氣無力,說完這番話后,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開宴”
話應剛落,數百位宮人端著美味佳肴上菜。
菜齊后,陛下又舉起手中的酒杯,眾人也舉杯,眾人飲了這杯后,宮宴也正式開始了。
新月知道瑤兒餓壞了,把自己手邊的雞腿魚肉都往她盤中夾。瑤兒有些拘束,小口小口的吃著,新月有些為難的看著自己杯中的酒,剛才自己身邊的宮女又為她倒了一杯,她自然是不想喝的,不過這酒可是有一定度數的,自己要不要裝醉酒呢?
“大嫂,您怎么了?”瑤兒見新月在發呆,搖了搖她,新月這才反應過來“沒事,沒事。”
“宮宴甚是拘束,您也別發呆啊”瑤兒夾了一塊牛肉放在她的盤子中。
果然,瑤兒話應剛落,皇后就開口了“陛下,這除夕,是一年除舊迎新的日子,眾卿家體念陛下喪子之痛,不敢高聲言語,如此安靜,始終與這節日氣氛不相適宜,不如請眾卿家中,有才藝之人,表演個才藝,一來為大家解悶助興,二來呢,也是讓這時間過得快一些,陛下您也心情好一些啊。”
皇后如此一說,立刻引來了貴妃曹氏的認同“是啊,太子殿下生前,最喜歡琴棋書畫,還常說可無食不了無雅致,請諸位表演助興,也是一番雅事,合乎太子殿下的心意啊。”
一聽是“太子的心意”,陛下那有不答應的道理,立刻點了頭,說道“既如此,那便依皇后所言,只是不準表演喜樂,歌舞也不必繁復華麗,畢竟是喪期”
新月四下看了看,很多大臣們都是一副為難之色,不過新月想,這既然是皇后提出來的,響應的,應該也只是一些妃嬪吧,正當新月覺得高枕無憂的時候,皇后又開口了“既然是讓眾卿家表演助興,妃嬪等就不要摻和了,本宮也為此出個彩頭,表演的最好的一位,可以得到本宮的賞賜。”
說著,湐嬤嬤端著一只錦盒,盒子開著,新月抬頭看著盒中那拳頭大,泛著熒光的夜明珠,正要感慨,被瑤兒拉著“大嫂您看,我還沒見過,這么大的夜明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