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后,趙太太從趙嬤嬤的手里接了茶杯,放到白振天坐的幾桌上,交待圍在白振天身邊的孩子們,“力哥兒,月姐兒,你們當心點,茶水燙,小心打翻了燙著。”
白啟力和白如月紛紛點頭,乖巧的點頭,“知道了,阿娘。“
白啟力應完趙太太,轉頭纏著白振天,“阿爹,雙龍離咱們青城遠嗎?是騎馬還是坐船?要走多久?”
白啟力問出一串問題,一臉期待的看著父親,眼里盡是好奇。
白振天笑著摸摸小兒子的頭,“嗯,有些遠了,騎馬也要走上大半天。”
“阿爹,那雙龍好玩嗎?有青城大嗎?人多嗎?”父親剛回答,白啟力的問題接著就來了。
白如月坐到白振天的身邊,手臂支在雙膝上,雙手托著腮,一雙明亮的大眼睛看著白振天。她沒有那么多問題,她只想這樣靜靜的看著父親,看著父親回答四哥層出不窮的問題。
白振天耐心的回答兒子的問題,注意力卻在面前的女兒身上。
今天的月姐兒與往常不一樣,往常問題最多的不是力哥兒,而是月姐兒,真是摔一跤就乖巧了?
想要阻止兒子的問題,白振天回答完兒子問題后,接著問道:“力哥兒這兩天的功課怎么樣了?有用功嗎?”
說到功課,白啟力一串兒的問題頓時風中凌亂飄散得沒了蹤影,吱唔著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父親。
白啟巖看著吱唔著不自在的弟弟,笑著應道:“阿爹,力哥兒這兩天很用功的,千字文背到海咸河淡鱗潛羽翔,哦,錯了,漏了一句,是龍師火帝,鳥官人皇。”
白啟巖說完后,自個兒先哈哈笑起來了。
白振天眉頭皺皺,“哦,力哥兒這兩天都沒有看書?我走之前你不是就背到這的嗎?”
白啟力背著小手,低著頭,臉上一片緋紅,“阿爹,我錯了,這兩天妹妹摔跤了,我擔心妹妹,陪妹妹玩了。”
白振天抬頭問白啟巖,“巖哥兒呢?這兩天有用功嗎?”
白啟巖站起身來回答,“我也擔心妹妹,陪妹妹玩了。”
白如月看著兩個哥哥低頭站在邊上,也跟著站了起來,低頭道歉,“阿爹,對不起,都是我不好,頑皮摔了跤,三哥四哥照顧我才耽誤了功課。阿爹要罰就罰我吧。”
幾人詫異的看著白如月,他們沒有想到白如月會認錯。換作以往,白如月會委屈的撲到白振天懷里,告訴父親她摔得有多嚴重。她有多痛,撒嬌賣萌的哭訴一番。
直到白振天心軟的溫言勸慰,白如月才會收起滾珠般的淚水,抱著白振天的脖子,吧唧吧唧在父親臉上親上幾口,脆生生說道:“阿爹最好了,阿爹最痛月兒了。”
白振天看著一夜間懂事的女兒,心軟的把白如月摟在懷里,讓白如月坐到自己的膝蓋上,然后對兩個兒子說:“這次就算了,你倆聽好了,你們是月姐兒的哥哥,是妹妹的支撐,你們只有有本事了,才能好好的護住妹妹,而不是現在陪著妹妹玩耍而虛度光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