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了那個陳世美

第2章、告狀

這次她遇到老天垂憐,獲得了重生的機會,沒想到恰好便是遇到王五和張小六這一刻。

她想避讓這兩個家伙已經不可能了。

若是一開始就找理由離開、退縮,這兩人也不會放過她,更會以為她心中有鬼,強行抓了她。

所以,她只能直面他們,將事情鬧大,她才有活的機會。

柳茹月撲通一聲跪在大胡子將領面前,“請軍爺為民婦做主啊,這兩個人就是軍中的蛀蟲,告發他們,您才能更好的肅整軍中。

民婦若是沒有證據,萬萬不敢亂說話,我原本是想找知縣告狀的,沒想到還沒進城,就親自遭遇了苦主對我說的事情,我沒辦法,只能在這里告狀了!

“你識得簸箕村的人么?”

“你去過清斗崖收藥材,聽說過有個叫陳姝的小娘子不見了么?”

“好像是聽說過。”

我是在黃溪鄉黃財主家遇到了兩個小娘子,那兩個小娘子,一個來自桐縣墨林鄉簸箕村叫牧荷,今年16歲,已經被賣到黃財主家2年了,她家中只有一個眼瞎的娘親和一個腿瘸的父親,她當時是來桐縣販賣替輝衣閣繡制的繡品被這兩個蛀蟲當作流民賣掉的。”

“另一個小娘子來自桐縣黃岐鄉清斗崖叫陳姝,今年22歲,已經被賣到黃財主家1年了,她是個寡婦,家中只有一個兩歲的孩子,她采了山中草藥來桐縣賣錢,結果被這兩人當做流民抓了,她們在黃財主家中不得自由,整日以淚洗面,只想早些回到家中陪伴家人,還請這位軍爺替民做主,替軍中掃除禍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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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茹月的敘述中,人物、時間、地點一樣不缺,而且十分詳盡,一時間引得圍觀之人詫異不已,和旁邊的人討論、詢問起來。

人群中,又有個背著一背簍草藥的男人被人推了出來,猶猶豫豫的跪在地上,“軍爺,我……我是清斗崖的村民,我們村基本都是賣藥為生,我今兒也是來縣城賣草藥的。

我們村的確有一個寡婦名叫陳姝,她失蹤一年了,她那個可憐的孩子現在都在吃我們村的百家飯,村里一直都說陳姝是受不了苦日子跟著男人跑了,那么狠心,連孩子都不要了,可憐見的,原來是被人拐賣了,害得這么小的孩子就沒了娘,著實可憐,您一定要把陳姝救回來啊,孩子不能沒有娘!”

人群嘩然,“真是聞所未聞,太平盛世,竟然還有士兵作出這樣的事,把人家有路引有戶籍的良婦當作流民販賣!”

排隊的人群中,一個身穿打著補丁的布衣男子擠了出來,著急的問道。“這位娘子,你說的牧荷,可是左眼下有一顆痣?”

柳茹月想了想,指著右眼眼尾處,“不是左眼,是右眼角有一顆紅色的,綠豆大小的痣。”

那個男人呆愣了一刻,嗚呼一聲跪在地上,同樣開始叩頭,然后從懷里摸了路引遞上,“軍爺,這位娘子說的話是真的,這是我的路引,我就是簸箕村的村民關一文,牧荷已經失蹤兩年了,沒想到,沒想到今日竟然聽到了她的消息。”

聽到這話,人們害怕起來,誰家還沒有個長相俊俏的小娘子,進一趟城沒了,那可怎么辦?

大家伙兒紛紛跪在地上,磕頭作揖,“求軍爺查清事情真相,救出被這兩個人賣掉的良婦啊!”

“請軍爺為我們老百姓做主啊!”

“這比那些人牙子還可惡啊!”

“你們發現沒,他們販賣的娘子都是家中沒有男子撐家的絕戶,看樣子,他們都是查過人家底細,不是臨時起意的啊。”

“哇,那他們平時豈不是看到哪家娘子獨自一人進城,就去調查人底細了?那現在被他們盯上的小娘子也不知道有多少。”

而她路引的事情,也有了轉圜的余地。

她一會兒就是要咬定這兩個人把她的路引扔了,本身,她也不是遭了災到處亂竄的流民。

不止柳茹月沒想到事情會這樣,就連張小六和王五也嚇到了,這事情他們做得十分隱秘,抓個把流民,誰會在意?

柳茹月也沒想到今日是趕大集的日子,各村的人都會有人來縣城買賣東西,所以人群里剛好有這兩個小娘子的同村。

她只是覺得事情發生在城門口,傳播范圍大了去了,這事兒,就算這個軍爺想捂住,也不可能。

現在有受害者同村在,事情就更好辦了。

張小六心理素質差很多,柳茹月說出來的信息如此齊全,一查一個準兒,他也沒有能力去殺人滅口,嚇得一股屁坐在地上,“岳百戶,百戶大人!不是我的主意,都是王五,是王五讓我做的,我一開始不想的,可是,可是他帶我去賭,我輸了好多銀子,我急需用錢……”

王五憤然抬頭,看向這個背后捅刀的家伙,如果這孬貨不交代,說不定百戶大人會為了軍隊聲譽幫他們抹平,現在他被一嚇就什么都交代了,這么多人聽到了,誰也保不住他們了!

“沒有上過戰場的孬種,一嚇就認,老子被你害死了!酒你沒喝?青樓你沒去逛?逍遙快活了,你就把責任全推我身上了?”

守門的,誰還沒抓幾個流民賣了換錢了?

他們抓的都是絕戶或者長途跋涉路過桐縣的女子,且都是私下里抓的,這種人失蹤了,根本就不會有人來報案。

即便有人報案那又如何,登記在冊的流民,都是經驗證“沒有”路引在身的,怪不到他們頭上,他們是按照朝廷規定辦事。

“五哥,這事兒本來就是你先做的,我不愿意,你還威脅要殺我,我害怕,你上過戰場,渾身殺氣,我能不怕您么!”

圍觀百姓轟然鬧了起來,“竟然真有這樣的事!”

“他們太無恥了吧,本應保家衛國,卻為了銀子販賣良家婦人,簡直畜生不如。”

岳百戶充滿陰霾的視線從狗咬狗的兩人身上掃過,閉了閉眼,又看了趴在地上一臉后怕的柳茹月,一揮手,“繳械,把他們兩抓了,回營審問,若是事情屬實,軍法處置!”

其他士兵過來,手腳麻利的將王五和張小六的兵器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