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懷山低頭看周青,“真想知道?”
說完,一臉為難的摸摸下巴,嘖了一聲。
“你是我閨女,這種高級本領告訴你也不是不行,看你這么抓心撓肺的我也不忍心......”
說著,周懷山一彎腰,朝周青道:“我這獨門秘籍就是:聽墻角!”
說完,不等周青發作,周懷山鵝叫著跑了。
他是跑了,周青郁悶了。
合著,剛剛他爹全文背誦的時候,還抽空偷聽了一會兒。
不,準確的說,應該是自從她離開,她爹就一直在偷聽,然后等到她回來,她爹就背會了。
那她爹真正背誦的功夫,也就是她剛剛坐在這里緩了幾口氣的功夫。
這么一想周青更氣了!
特么的,這么天賦異凜卻偏偏幺蛾子沒完,還給她整什么手有了自己獨立的思想!
你的手咋不上天呢!
早早完成作業是能讓你死嗎!
本來還有點提心吊膽沈勵是不是能抓到黃宸她娘,結果被周懷山這么一氣,周青那點擔心也散的差不多了。
黃家。
黃岐煥的心腹一臉如臨大敵的立在正房院中。
經歷了一場暗影搜查,雞飛狗跳的黃家好容易靜謐平和下來。
暗影無功而返,黃家人大松一口氣。
原本已經熄燈的正房,此刻重新燃了燈,已經睡下的黃岐煥急忙忙的穿了衣裳出來。
因著著急,出了院子衣扣還沒有完全扣好。
一邊扣一邊道:“大晚上的,出什么急事了?”
心腹滿面沉色,“密云那邊的宅子被泄露出去了。”
黃岐煥扣扣子的動作猛地一僵,錯愕抬頭,看向心腹,“什么?”
心腹咬著牙,“外面已經傳出消息了,密云的宅子被曝了出去。”
黃岐煥只覺得自己此刻陷入一灘泥水,而他的身體正在不斷的下沉,被冰冷的泥水包裹。
“確定?”
心腹點頭,“外面幾處茶館都有人在議論,說什么的都有,不過主流消息都是在說,那處宅子是您養的外宅,大部分猜測都沖著這個方向。”
然而這個回答并沒有讓黃岐煥躁動不安的心得到什么安撫。
他沉著臉朝外走,徑直往外書房的方向去。
“你現在立刻安排人去密云,把人接了,然后......”
把人接了,然后呢?
然后放到哪?
太后要用黃宸她娘完成這次對南詔國的聯姻。
在此之前,黃宸她娘不能有絲毫差池。
可,他現在能把人安置到哪去呢?
思忖了一瞬,黃岐煥閉了閉眼,做出決定,“把人接回來。”
暗影已經搜查過一次了,京都這里,相較別處,才更為安全吧。
心腹得令,當即執行。
心腹一走,黃岐煥再也沒有睡意,外書房燭火通明,他立在窗前望著外面蒙蒙夜色。
直到天邊泛起魚肚白,被他派出去的心腹再次出現在他的視野,黃岐煥才驚覺,自己在窗前站了半夜。
兩腿酸麻,黃岐煥打算回到椅子處坐下。
然而不及他碰到椅子,心腹已經如臨大敵的進門,“大人,不好了,人不見了!”
站了半夜,兩腿又酸又麻的黃岐煥一下子沒有經住這個刺激,腳下一軟,踉蹌向前狼狽栽過去、
心腹嚇了一跳,慌忙去扶。
“大人!”
黃岐煥雙目猩紅,死死抓著心腹的手臂,“不見了?”
心腹不忍心刺激自己家大人,可不得不實話實說。
“卑職抵達的時候,宅子里的人還在睡覺,看上去似乎什么都沒有發生,可等到卑職去了正房要見人的時候,才發現人沒了。
整個宅子里的人,沒有一個人知道人是什么時候沒得。
他們一點都沒有察覺動靜。”
黃岐煥嘴角泛起苦笑。
能做的這么密不透風,除了暗影,還能有誰。
只怕沈勵都親自出馬了。
是他大意了。
原以為,只要把人藏起來,只要暗影沒有在他家里搜出人,憑著他那宅子的保密程度,他大可高枕無憂。
是他天真了!
暗影之所以令人聞風喪膽,豈是沒有手段之輩。
可那宅子,到底是什么時候泄露出去的。
心頭像是裹著怒火猛獸,黃岐煥猛地站直身體,朝后一轉,發瘋似的將背后不遠處桌案上的筆墨紙硯統統掃到地上。
東西嘩啦落地,黃岐煥站在原地大喘粗氣。
捏成拳的手在桌案上狠狠一砸,“去東宮。”
心腹意外,“現在?”
黃岐煥眼底泛著怒火和不安,“再晚怕是就更遲了,另外,你安排人,趕緊把消息遞進宮去!”
心腹為難道:“大人,遞不進去,上次陛下清繳太后娘娘寢宮的時候,連帶著把咱們安插在宮里的那幾個人都清繳了,除非夫人進宮,否則遞不進去。”
黃岐煥心頭怒火越發的烈。
他強行壓著這股火氣,抬腳就朝外走,一邊走一邊吩咐,“讓夫人準備,宮門一開就遞牌子進去,怎么說你告訴她。”
心腹立刻領命。
黃岐煥則趕在早朝之前,直奔太子處。
然而去了,卻見不到。
太子連夜進宮了。
黃岐煥不知道宮里發生了什么事,竟然讓太子連夜進宮到現在都還沒有回來。
可現在,他和宮里又聯系不上。
思來想去,他沒辦法,只能直奔鎮國公府。
黃岐煥一向看不上蘇珩,覺得這人太過婦人之仁,沒有一點剛絕的手段。
若不是蘇珩太過仁慈,鎮國公怕也不至于喪命。
可沒辦法,瞧不上他也得去鎮國公府。
眼下能商量的,唯有蘇珩了。
然而到了鎮國公府,黃岐煥卻被攔住了。
他已經很暴躁難耐的告訴府里的管事,他有十萬火急的事必須立刻馬上見到蘇珩,然而管事萬般為難的告訴他,不是不見,是國公爺醉的厲害。
昨天,是端康伯府三小姐的生辰。
國公爺從回來就在書房喝酒,幾乎喝了一夜,醉的一塌糊涂。
要不是管事情急之下把三小姐請來,他們國公爺現在怕是已經喝死了。
現在無論如何是見不了任何人。
黃岐煥都快瘋了!
出了這么大的事,他現在連個能商量的人都沒有了?
然而時間不等人,眨眼到了早朝時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