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訊趕回來的沈心和周瑤石化在沈勵背后不遠處。
沈心眨眨眼,“我怎么覺得我哥跑的那么猥瑣?”
這話我就不要接了。
畢竟說出來也不是什么否定句。
周青房間。
她原本什么事沒有,結果周懷山一回來,愣是覺得她仿佛經歷了剛出月子就被人推下山崖那種慘絕人寰的遭遇,非要讓她上床躺著。
有一種受傷,叫你爹覺得你受傷了!
周青不得不像個病號似的“虛弱”的靠在背后的松花靠枕上。
王瑾小心翼翼摸摸周青額頭,“還好還好,沒有發燒,我聽人說,小孩子受了驚嚇要丟魂兒的,丟魂兒了就要發燒。”
小孩子?
王瑾迎上周青的目光,說的十分篤定,“當然是小孩子了,我是你哥哥,在哥哥眼里,妹妹永遠是小孩子。”
行吧行吧,被寵到了。
哥哥的愛有點甜。
周平站在床邊,十分認同,“我上次發燒就是被嚇得發燒,都燒暈過去了,這可大意不得,你現在沒發燒不代表一會兒不發燒,我當時也是回家之后才發燒的,大姐,今兒晚上我一夜不睡守著你。”
行吧行吧,被寵到了。
弟弟的愛也有點甜。
站在門邊的沈勵......
一夜守著這種事,難道不是我做嗎?
你一夜守在這里,我呢?
我不應該在床上我應該在床下嗎?
周青掃了一眼沈勵,忍笑喝藥。
周懷山將安神湯喂給周青吃,親眼看著她吃完那一碗,才氣咻咻的道:“真是反了天了,我周懷山還在呢,就這么打我閨女的主意,這事兒沒完!
查出來沒,誰下的手?”
這話,周懷山轉頭對沈勵說。
沈勵把手里的東西放到桌上,打量了周青一眼,親眼確認她的確無事,精神狀態也不錯,才道:“太子的人。”
周懷山騰的就從椅子上跳起來。
沈勵跟著道:“我們昨天夜里抓了黃宸她娘,審出不少東西,太子那邊急了。”
周懷山咬牙道:“急了就來抓我閨女?明面上斗不過我女婿,抓了我閨女出氣?真是能耐了!”
周青心里有事,不想再繼續說這些,反正她人已經平安回來了,從她回來到現在沈勵才到家,可見沈勵也出了氣了。
“平子,姐有話和你二伯說,你去門口幫姐守著門,好嗎?”
周平立刻一拍胸脯,“沒問題,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大姐放心,保證你這屋就像是蒼蠅都叮不了的無縫的蛋!”
說完,他卻沒走,眼睛直勾勾盯向王瑾。
“大姐,他也不走嗎?”
王瑾頓時有點緊張。
他不知道周青要和周懷山說什么,但是,他不想走。
不管說什么,他都想聽,哪怕是罵他呢!
周青看了王瑾一眼,默了一瞬,“嗯,他不走,平子能給姐守門嗎?”
周平頓時用他那雙黑黝黝的眼睛望著周青:大姐,你看到我的眼睛了嗎?這是受傷的眼睛。
看了一眼,他吸了吸鼻子,轉頭朝門口走去。
“有了新哥哥,忘記舊弟弟,我沒那種命啊,輪也不會輪到我”
走的那叫一個孤寂!
周平走出門,將大門一關,他自己托著下巴坐在門口,像條可憐巴巴的小狗。
才坐下,周瑤和沈心過來了。
“你怎么坐在這里了?”沈心疑惑看著周平,打趣道:“又調皮讓趕出來了?”
周瑤飛快的看了一眼周平背后的門。
挽上沈心的胳膊,“我姐今兒肯定受驚了,她最喜歡你做的紅豆沙小圓子,咱們進去看她,她還得費精力和咱們說話,要不咱們去給她做點吃的吧,這個比較實在。”
說著話,周瑤拉了沈心就走。
沈心跟了周瑤的步伐,有些遲疑,“這來都來了,進去看一眼唄。”
周瑤就道:“姐夫在里面呢。”
沈心頓時一臉恍然,“對對對,我哥剛剛跑的那么猥瑣,肯定猴急猴急了!”
一個未出閣的少女,說的仿佛一個老司機似的,說完,還散發著姨母笑。
這也不怪她,要怪只能怪她哥情史太過復雜!
而偏偏她的好朋友又是個寫話本子的!
笑了一聲,忽然覺得不對,“不行,嫂嫂今兒受了驚,我哥那禽獸......”
周瑤忙道:“他們許是就說說話,培養感情也是好的,你就別操心了,去做吃的。”
哄了沈心出院子,周瑤回頭給周平遞了個眼色。
姐弟倆默契的很。
周瑤目光赫赫:看門就有點看門的自覺,坐門口算什么!
一咬牙,起身往前走了幾步,在院子里開始無聊打拳。
屋里。
“爹,那本《周洛布兵》上,有一個三箭齊發?”
周青說這話的時候,掃了王瑾一眼。
盡管王瑾的身份一直是懸而未決,但是王瑾和她爹之間......就差一層窗戶紙了。
王瑾也沒有想到周青居然當著他的面提起這個,頓時下意識低頭。
周懷山愣了一下,疑惑看向周青,點頭,“是。”
周青就道:“今兒救我那人,他用的,應該就是這個三箭齊發術。”
王瑾也顧不上自己那點小心思,蹭的抬頭看向周青,甚至比周懷山反應都快,“真的?”
周懷山也脫口道:“三箭齊發?”
周青就把那人今兒的動作描述了一番,“......平子一直在鉆研《周洛布兵》,他當時一眼就認出來了。”
說完,周青看向沈勵。
暗影的人將太子黨那僅存的活口送回暗影大牢,沈勵必定是聽了經過的。
迎上周青的目光,沈勵點頭,“應該就是三箭齊發,這個,是周家的獨門秘籍吧。”
王瑾一顆心撲通撲通的跳。
他看向周懷山。
周懷山沉默一會兒,“也算不上是周家獨門秘籍,周家軍的人,都能學,只是看天賦和努力,有人學的好,有人學的不好。”
他這話,就是完全沒有避諱自己就是真正的榮陽侯周懷山。
周青看向王瑾。
王瑾看著周懷山,眼睛紅了。
他深吸了一口氣,伸手勾住周懷山的脖子,聲音有點啞,“爹。”
周懷山嘴角扯了一點笑,拍拍他繞到自己脖子前面的手臂,然后對周青道:“能學到你說的這種境界的,據我所知,只有兩個人,一個我沒見過,叫徐峰,一個......”
周懷山幾乎顫抖著喘了一口氣,舔了舔嘴皮,“一個叫馬明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