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卿看著光光的街道,心里猜測著,難道又發生了什么?
回到侯府,才發現氣氛是有點奇怪,留守院子的阿雪告訴她,京城又發生了大事。”
北漠太子毀約離京了,皇上大發脾氣,派人去追,結果,人沒追回來,去追的人卻被殺了,邊關怕是又要打仗!
對于和親這回事,她本來就覺得不可靠,尤其二爺爺說,北地的旱情很厲害,極度缺糧的情況下,娶個大安公主就不餓了嗎?
答案肯定是不啊,所以,搶糧又成了必須的事,雷霆又不是個笨人,不跑才怪呢。
“去追他的是長慶公主的兒子,皇上正經的外甥,公主見天去宮里哭,定王已經動身回邊關了。”
當晚,侯爺跟她說了內情,皇上暴怒,不光處罰了贊成和親的大臣,還罰了禮部幾名官員。
“這個關禮部什么事?爺爺你沒事吧?”
“呵呵,爺爺當然沒事,當初對和親,我可是不贊成的,皇上這是遷怒,因為婚禮的事,禮部跟那太子接觸的最多,卻沒看出人家的動向。”
呵呵,這還真是遷怒,人家要跑,計劃肯定很周密,怎會讓這些人看出來呢?
“其實,和親不成,大安也沒什么損失嘛,北漠想開戰,不是還有定王守著,以前他們就打不過,難道搶糧心切就能打勝仗了嗎?”
“可這次他們是破釜沉舟啊,發生旱情的地方又不是只有北漠,咱們北地也是一樣,要開戰就得有軍餉、糧草,皇上手上不富裕,肯定上火。”
二爺爺坐在一邊聽了半天,此時也不斷啊,平叛順王也花費了不少,雖然抄了他不少東西,可歸到國庫的卻不多。”
曼卿沉默了,是啊,戰爭不論在任何時候,打的都是錢,兵馬未動,糧草先行,這是規矩,
“我有個想法,如果皇上只是暫時缺銀子,可以跟商賈借啊,作為朝廷的官員,也有義務捐獻一些,天氣這么冷,要是邊關的將士缺衣少食,一旦戰敗,大家都倒霉呢。”
“這個話已經有人提出了,可大殿上響應的寥寥無幾,都怕得罪人,哼,作為首輔的顧章竟然一言不發,很多人都看著他呢。”
他難道不知皇上的心意嗎?這樣忤逆上司,還是有絕對權威的上司,難道他不怕被炒嗎?曼卿心里很奇怪。
“皇上為啥不換個人做首輔,難道他有依仗?”
“皇上也不是想干啥就干啥的,顧章背后有大量的文官,這些人都是他提拔上來的,去年,皇上已經動手了,奈何人家的根基太深,又沒抓到什么把柄。”
看來,皇帝當的不是隨心所欲啊,很多事也不由他,邊關御敵可是大事。
“皇帝沒問他,糧餉不夠怎么辦?這個他應該也有責任吧。”
“哼,有人出來說:北漠太子只不過悔了個婚,又沒說要打仗!緊張氣氛都是定王制造的,因為他喜歡打仗,只有發生了戰爭,才能顯示他的重要性。”
“皇帝怎么說?這是關乎社稷安危的事,就由著他們說嗎?”
曼卿很為定王不值,如果他是個愛好權利的人,難道連自己的兒子都不幫嗎?定王府那倆,到現在都是五六品的小官。
“皇上氣的不行,可法不責眾,那么多人都堅持這個意見,而北漠確實也沒出兵,只好派定王過去小心守著了。”
司徒修不知下落,曼卿總想為他做點什么,想了一會,跟祖父說:
“過完年,我想跟二爺爺一起回去,如果北漠入侵,蘇家村肯定又得倒霉,我想幫他們在山里做點防御,要是北漠人真的攻進來了,也好躲進山去。”
侯爺知道,孫女怕是還有更大的計劃,可她不說,自己便不問,既然是回鄉,那便是替自己走這一趟的。
“卿兒為我分憂,銀子要給她拿夠,還有啊,瑾兒過了年要去游歷,這個費用應該老大出,總不能讓外家給吧,那可是蘇家的孫子。”
蘇開城不敢違拗,拿出了二十兩銀子,心疼不已,回到東院就從杜氏那里找補回來。
“這是剛發的月例,還有珠兒他們的壓歲錢,你這么快就沒銀子了?”
“都是討債鬼!拿點銀子怎么了?我還是不是一家之主了?”
杜氏見他變了臉,一時也不敢再說什么,可這世上哪有不透風的墻,沒兩天,便知道了那二十兩的去處,氣的簡直要發瘋。
可她沒膽量去質問相公,只好拐彎抹角的說,怎能厚此薄彼,文珠也該去。
后來,蘇開城還真的去找了外公,可惜碰了一鼻子的灰。
這個十五過的也是冷冷清清,侯爺對堂弟很是內疚,可人家哪里在乎這個,一心想提前回家,
“既然不太平了,我還是早點回去吧,家里還有些糧,日子總能過得下去。”
“二爺爺,我跟你一起回去,可我想留二叔和二嬸他們在京城。”
“我聽你二叔說了,你是真的認為他可用嗎?如果只是想減輕我的負擔,那還是不要了,萬一誤了事,我這心里也過不去啊。”
“看您說的,留下他們也是為了幫我,現在生意不少了,需要一個可靠的賬房,二叔是最合適的人選,他們留在京城,也不用住在侯府,我在城西有個小院,獨門獨戶的,離買賣也不遠,就讓他們搬過去,自立門戶。”
二爺爺一聽不用跟侯府攪合,心里立刻輕松多了,雖然是侄孫照顧,可兒子他知道,做賬房錯不了,一定能勝任這份信任。
“那爺爺就不跟你客氣了,他們一家在京城,就是我們有個啥,也算是留下了一條根,爺爺謝謝你了。”
臨走前,她帶著二叔蘇開志見了所有的掌柜,正式任命他為大帳房,每月去各處查賬收銀子,也囑咐劉安,幫他們在城西安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