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輕一忘我的研究了很久,知道夜幕降臨才從破舊的藥房里走了出來。
喜兒等在外面,見她出來立刻迎上去道,“太妃,你可出來了,鳳小姐來過,四王爺走了!”
素輕一愣了愣,大腦在拼命平靜來接受新的信息,可好像沒用。
她有巨大的發現,急迫的想要告訴楚星寒。
“皇上醒了嗎?”
喜兒點頭,“醒了半刻鐘了,問了太妃在做什么,然后讓奴婢準備了些茶點,沒說要走。”
素輕一道,“我餓了,你去做吃的,要有肉,做好端進來!”
喜兒欲言又止,素輕一卻已經錯身而去。
推開殿門直奔床邊,楚星寒正拿了一本書在看,是上一次鳳仙郡給她帶來的京城著名愛情倫理劇話本。
“你怎么看這個!”素輕一有些不好意思,過去將書拿開,然后低頭診脈。
“星禮來過?”楚星寒問。
素輕一點點頭,“李南在哪兒?我讓喜兒去叫他過來!”
“星禮對你,做了什么?”楚星寒又問,目光停在素輕一敞開的衣領處,青紫的斑痕在她白凈的脖子上顯得有些猙獰。
素輕一抬頭看他有些茫然,“你說什么?”
她這個姿勢,楚星寒看的更真切,何止脖子,痕跡隱沒在衣衫中,不知抵達何處。
“素輕一,你可知自己身份?”
“你到底要說什么?直接說,我還要去找李南!”素輕一的腦袋根本思考不了那么多東西,有些不耐的直起腰。
楚星寒不再看她,聲音極輕,“去換件衣服再來回朕的話!”
素輕一一愣,低頭查看,才發現自己衣領打開,臉一紅趕緊伸手去理,這才看到斑斑紅痕,忍不住道,“這個楚星禮,屬狗的嗎?”
楚星寒猛地掀開被子,抬腿下床,身體一個踉蹌差點摔倒,素輕一慌忙將人扶住,不解對方為何突然發怒。
她身上殘留的淡淡蛟龍檀香,是楚星寒親自賞給楚星禮的專用熏香。
“滾!”楚星寒奮力將人推開,撐著身體往外走。
素輕一根本搞不懂他,急的跳腳,“你現在不能走,你體內的毒出現了變化,我必須給你改變行針穴位才能保你的命,楚星寒,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楚星寒再次將素輕一推開,聲音虛弱卻透著冰冷,“朕的命,還不需要一個行為不端辱沒國體的太妃去保。”
素輕一愣住,她以為他將皇后趕走是信她的,原來并不是。
楚星寒每走一步都如踩在刀尖尖之上,疼的滿身是汗,素輕一深吸一口氣,快步走到他面前伸手擋住去路。
“你信不信我,都不重要,哀家要做的事情就是救活你。你中毒因我而起,等毒清之后,你若再尋死,哀家絕不攔,但是現在,不行!”
她仰著臉,目光堅定。
楚星寒望著她沒有再說話,素輕一也沒身手去扶,轉身沖著門外喝道,“喜兒,進來!”
很快圍著圍裙的喜兒沖了進來,雙手還沾著水。
“太妃,太妃怎么了?”
“去找崔公公,叫李南過來,要快!”素輕一吩咐完看向楚星寒,深吸了好幾口氣才壓下心里的委屈,粗魯的連拖帶拽,將楚星寒重新摁回了床上。
她起身去拿藥箱,卻被楚星寒一把攥住了手腕,“素輕一,你可以解釋!”
素輕一沒說話,將手掙開,準備行針的物品。
李南很快來了,跪在床邊道,“屬下貪玩,請主上治罪!”
他以為楚星寒見完鳳大人就睡了,怎么一轉眼人就這樣了,聽了喜兒的話他真的是嚇壞了。
“人沒死,你哭喪著臉做什么,起來!”素輕一不耐低喝。
李南抹了抹臉起身懟了回去,“你兇什么?要不是你出事,皇上會那么急火攻心嗎?皇上待你真心,回報的什么?外面想著西王朝的質子,在宮里還要和……”
“李南,閉嘴!”楚星寒急的大喝,氣入咽喉,又劇烈的咳嗽起來。
李南委屈,紅著眼眶死死的瞪著素輕一,仿佛她真的罪大惡極一般。
素輕一想起那夜她看到的絹紙畫像,心里有些酸澀,只好極力平息情緒道,“之前的軟針需要取出,我會在新的穴位下針,你動手吧!”
李南哼了一聲,將楚星寒小心的扶起來又低聲道,“皇上,能信她嗎?”
“你說那?”楚星寒沒好氣的看他一眼。
李南撇嘴,果然他不疼自己了,一心都是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
姬于寧假死的事情是李南從大嘴巴的李北那里聽來的,要不是李東去了胡城,他非要去問個清楚,可惜小西不在,她是女人,一定更了解女人。
取針極痛,楚星寒卻連哼都沒哼,只是臉色白了許多,李南心疼不已,趕緊送了些內力進去,楚星寒這才緩了一口氣。
素輕一給他喂了一粒藥丸,幫他暫緩疼痛后,與李南二人合力將五枚軟針換了位置,重新入體。
一切就緒后,素輕一端了一碗腥臭的藥遞過去,正是之前楚星禮喝的那種,李南立刻擋在前面指著那東西道,“什么破玩意?這么難聞!”
“將藥喝了,留看三個時辰,李南在此伺候,晚膳哀家會讓喜兒準備!”素輕一說完將藥碗放在李南手中,轉身走了。
李南氣的跳腳,楚星寒卻眼皮都沒眨將藥灌進了肚子里又連著喝了好幾口水這才沒吐出來。
“皇上,你就如此信她?”李南氣憤不平。
楚星寒道,“你平日最喜歡她,今日怎么了?”
李南氣的哼了哼,“誰喜歡她,那是被她迷惑了,要是早知道她是一個賣主求榮,水性楊花,不知廉恥的女人,那次皇上遇刺,我就不救她了。”
楚星寒的眸子漸漸沉了下來,室內異常安靜,李南后知后覺,忽地脊背發涼。
“皇,皇上,我,我……”
“朕的影衛何時成了酒館說書的,既如此,那便去吧。如今國庫空虛,正好賺些銀錢!”楚星寒語氣溫和親切,聽得李南卻是渾身發抖,立刻跪在地上道,“屬下知罪,是屬下好奇為何素太妃治不好質子的病才會追問李北,求皇上莫要將他趕走!”
“明知故犯,該當何罪?”
李南死死咬著下唇,忽地自靴中抽出匕首,狠狠刺入左臂,鮮血直流,他白著臉,一聲不敢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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