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兒登時跳腳,“你個登徒子,李南,還不動手!”
李南有些猶豫,他對方政的印象還不錯,又見他如此焦急,想來定是發生了大事。
“是不是皇上出事了?”李南追問道。
方政不愿解釋,只看著素輕一,等待著對方的回答。
“素玄?你說,哀家是素玄?”
恍惚中有模糊的記憶緩緩侵來,卻又觸摸不到,看不真切。
方政見自己不說清楚,素輕一是不會跟自己走的,急的跺了跺腳,道,“是,你叫素玄,你的父親是素回江,你的母親叫素白。素白當年參與了皇室秘事,如今京中盛傳的怪物也與她有關,此刻,正有人拿著素白的畫卷在朝堂生事。你與素白有七八分相似,若是不走,你會成為這場變故的犧牲品,你明白嗎?”
他說的簡單明了,利害關系闡述的很詳盡,喜兒和李南都是一愣,喜兒最先倒戈,她猛地握住素輕一的手腕急道,“太妃,你快走,快走!”
她甚至都不去分辨方政話里的真假,相信的那么快,那么不可思議。
素輕一看了她一眼,喜兒眼神有些閃爍,“無論真假,先逃開再說,若是假的,皇上待你真心,定不會為難于你。”
李南也反應過來,“那怪物和東巫山上的石棺有關系,你應該明白,那石棺于你也有關系。那個什么國師不是個好人,萬一真的下套給你,當真要九死一生了。”
素輕一道,“走?走去哪里?”
“去寶皇山,我師父定有辦法護你周全。”
“你當知道,哀家是這明安的太妃,私自離宮,還是和一個外男離開,這代表了什么。哀家不想死,哀家也不想別人因我而死。”
“你不明白你身上背負的東西,你,你不能死!”方政急的臉色通紅,哪里還有平日的淡然模樣。
喜兒附和,“太妃,奴婢不讓您死,您快走吧!”
“你若擔心,不如我先去探探皇上的意思?”李南道。
“來不及了,早朝很快結束,一旦事情有了定論,他們當真會拿你活祭的!”方政顯然還有話沒說完,素輕一看著他,片刻后道,“不過是一死,哀家不怕,多謝方大人告知,你且回吧,若哀家能安然渡過此劫,定會尋你好好聊聊。”
方政見素輕一態度堅決,急的上去動手想要拉她,卻被素輕一避開。
幾人僵持,方政臉色難看至極,正要再說些什么,忽地聽見外面傳來嘈雜的腳步聲。
李南早在聲音響起的瞬間就飛掠出去,雖然他傷勢未愈,可是輕功卻并未停滯太多。
只眨眼的功夫,李南就回來了,他臉色變得和方政一樣難看,“是郭靖之的兵,已經朝素安宮而來,很快就會包圍這里。素輕一,你從冷宮走,這邊,我替你擋著。”
說著提劍就要沖出去,卻被素輕一叫住,“李南,帶著他們,從冷宮離開,沒有哀家的旨意,不準回來。”
李南愣住,素輕一忽地展顏一笑,“若哀家活著,會去找你們,若哀家死了……”
“呸呸呸”李南急道,“有小爺在,你死不了。”
素輕一擺手,“快走!”
“你快走!”李南低喝。
素輕一無奈,小手一擺,“小白,送她們離開。”
胳膊上陡然間傳來一陣涼意,一條碧綠的小蛇探出頭來,瞬間變得通體雪白,身體也膨脹到半人高,沖著李南吐了吐信子。
“你也不必回來了!”素輕一伸手摸了摸小白的腦袋,忽地笑了一下,“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大白蟲子吃多了,哀家還是第一次看見能變色的竹葉青。等以后,哀家定要將你開膛破肚,好好研究一番。”
小白用腦袋拱了拱素輕一的手,竟似根本不在意素輕一的狠話。
“去吧!”
素輕一將手收回,一聲低喝,就在眾人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小白陡然一甩蛇尾,將三人卷成一團。
喜兒驚呼出聲的瞬間,一粒藥丸精準的落進她的口中,同時方政也吃了一粒,只有李南反應迅速,將那藥丸夾在了指尖。
素輕一沖著他眨了眨眼睛,李南還想說什么,小白毫無征兆的騰飛而起,竟掠出十數米高的距離,悄無聲息,出了皇宮。
素輕一仰頭看著,心中帶著某種憧憬。
其實,她在知道小白可以變形的時候,就有這種沖動,自皇宮內騰飛而起,再也不回。
可是她心中仍有些執念,讓她不愿如此。還有,她不知道她離宮之后,那個素家,能否接納她。
近鄉情怯,或許便是如此。
就在她發呆的時候,素安宮的門再次被人撞開,烏壓壓沖進來好些人,各個嚴正以待,兵甲傍身,虎視眈眈。
郭靖之沖在最前面,手中拿著一道明黃的圣旨,高聲念道。
“素太妃,接旨!”
素輕一悠悠看過來,禮也不行,淡淡道,“直接說什么事,哀家很忙。”
“哼,以后,您將永遠不再忙!”
他也不管素輕一跪不跪,手一揚,將圣旨撐開,高聲念了起來。
素輕一聽著,神色絲毫未變。
語畢,郭靖之將圣旨高舉,“素太妃,還不過來接旨!”
“接或不接,結果都是要死,哀家手累,不想動。”
郭靖之也懶得計較,只道,“祭壇三日后,子時起,太妃這三日就好好的靜思吧。”
說著又揚聲沖著帶來的屬下道,“好好守著,若出了亂子,要你們好看!”
“是!”
郭靖之轉身欲走,素輕一在他身后淡淡開口,“郭將軍是吧!哀家要去一趟千穗宮,勞煩郭將軍護駕。”
“不行!”郭靖之干脆利落的拒絕。
“這樣啊!”素輕一懶懶的坐在石階上,受托腮道,“可是哀家答應了別人,這三日后就要死了,若是還有心愿未了,哀家定然會死的不甘心,這幾日也不能好好靜思。既然這樣,那哀家也不選日子了,就現在吧,哀家這就服毒自殺,郭將軍就不必麻煩了。”
她說著竟真的從袖子里掏出個瓷瓶,作勢往嘴里道。
“你想威脅我?”
“哎呀,這都被郭將軍看出來了,郭將軍果然不愧是太后的走狗,當真聰明!”
“你找死!”郭靖之何時受過這等羞辱,更何況還是個女子,他腳下一點,身形陡閃,人已經掠到素輕一身邊,伸手就去搶對方手里的藥,卻在伸手的瞬間,突覺腕間一疼,隨后整個胳膊都動彈不得。
他想起離心仇說的關于素白的傳聞,心,陡然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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