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湖僵了僵身子,心中腹誹了一句,女人真是麻煩。
她僵聲問:“也沒見你吃什么東西啊,嚴不嚴重?”
小菊強笑道,“我沒事的,可以撐住,不要聲張。”
小菊這么一說夢湖倒覺得自己有點不近人情了,聲音緩和了一些,“要不咱倆在邊上歇一會兒,我看你都疼出汗來了。”
小菊做出強忍疼痛的姿態,點了點頭,“謝謝。”
夢湖扶著小菊正要離隊到路邊坐下,小菊疼的太狠又叫了一聲,并蹲下了身子。
這動靜終于惹得旁邊的人注意。
前面的三生聽見后面有騷動,跑來查看,見是皇后的人,咳嗽了一聲,讓大家繼續前進,不要駐足。
然后,三生走到夢湖與小菊跟前,裝著是與侍衛說話的語氣問,“你們倆怎么不走了?”
夢湖壓粗著嗓音道,“他肚子疼,估計是吃壞了東西。”
三生審視小菊臉色,見蒼白異常,還有豆大的汗珠從臉上滾落,“這還能走路嗎?”
夢湖搖頭,“恐怕不能了。”
三生道:“我去告訴皇后娘娘。”
秦瑟瑟聽說小菊肚子疼的走不了了,不由得著急擔心,要下車去看。慕云廷制止了她,說道,“你不要過去,你們三個湊在一起更引人注意了。找個軍醫給她瞧瞧。”
“軍醫會看出她是女的。”
慕云廷沉了口氣,這倒是難辦了,他凝眉道:“這個宮女你從哪兒弄來的,以前朕怎么沒見過?”
“她是夜幽苑伺候蘇答應的,人很好。蘇答應一個人孤苦伶仃,人人避之不及,她不離不棄的,還多次替蘇答應求情從重華宮拿膳食,是個好宮女。蘇答應死后我本想把她招到重華宮做事,結果一忙就忘記了。沒想到,那些管事的見她無依無靠要把她派到浣衣局去,她過來求我收留,我就把她留下了。杏兒和九兒都離不開重華宮,不能跟著我出來,小菊伺候蘇答應那么久,很會照顧人,我就帶她出來了。”
原來是這樣。
慕云廷道,“讓她先上車來吧,休息一下說不定就能緩過來。一會兒楚河來了,問一問他有沒有什么辦法。”
秦瑟瑟沒想到慕云廷會讓一個小小的宮女與他同乘,不由得抓了他的手腕,眼睛里閃起星星,“皇上,你真好!”
旁邊的三生見此,對秦瑟瑟道:“娘娘,皇上還不是因為您?這是愛屋及烏。”
秦瑟瑟聽三生這么一聽,看著慕云廷的眼睛里更多了許多柔情,“我當然知道。你快去把小菊領過來吧。”
沒過一會,小菊就被三生扶著上了馬車。她要給皇上皇后行禮,慕云廷提前開口免了她的禮,讓她坐在了旁邊的地毯上。
秦瑟瑟擰開水袋湊到小菊嘴邊,“先喝些水吧。”
小菊惶恐,趕忙接了水袋,“怎么能讓皇后娘娘喂奴婢呢。”
“又不在宮里,沒那么多講究,你看你都疼成什么樣子了?你吃什么東西嗎?”
小菊喝了兩口水,虛弱道,“奴婢吃的跟大家都是一樣的早飯,可能奴婢身子弱吧,進了涼州地區,不太適應這里的水土的緣故。讓娘娘擔心了,奴婢該死。”
“別這么說,誰都不愿意生病。可惜我不懂醫理,不然可以給你看看。”
小菊笑了笑,“娘娘,奴婢真沒事。奴婢照顧蘇答應那么久,倒是懂得一些醫理了,奴婢緩緩就好了。”
也只能這樣了。
秦瑟瑟點了點頭,讓小菊閉目養神,小菊本不敢,在秦瑟瑟的一再要求下才靠著車壁閉目休息。
秦瑟瑟移至慕云廷旁邊坐下,沒有想到慕云廷表面冷漠,內心還是很樂于助人的,她伸手攏了他的手臂,在他側臉親了一下。
慕云廷如被螞蜂蜇到一般眉尾一跳,瞅了一眼閉目的小菊,話從牙縫里擠出來,“當著下人的面你不要亂來。”
秦瑟瑟才不管,反正小菊閉著眼睛也看不見,她嘿嘿一笑,湊到他耳邊說,“皇上,你做善事的樣子真帥。”
她呼出的氣息噴薄在他耳邊,令他一陣心猿意馬,只好冷下臉,將她推開,“好好坐著。”
她不依,又往他身邊靠,他伸出手臂,手掌按于她胸口制止她靠近。
她秀眉一蹙,無聲地叫了一聲,“皇上——”
他一副鐵面無私的樣子,拿眼睛瞪她,他發現,一出宮,她似乎換了個人似的,越來越不把自己當皇后,不把他當皇帝了。
秦瑟瑟無趣,氣鼓鼓地朝他皺了皺鼻子,移至角落,從包袱里找出一包蜜餞,朝他搖了搖,自己吃。
沒過一會兒,沈重年在車外稟報,追趕刺客的人都回來了,但是沒捉到一個刺客。
只有楚河還沒有回來。
慕云廷知道楚河沒有回來,就是追上了,他不由得有點擔心,他一個人會不會有什么事。
午時過后,三生在車窗處道,“皇上,楚大人回來了。”
慕云廷的眸子一展,起身下了車,只見楚河已經立在車駕前,揖首行禮,“皇上。”
慕云廷近前,扶了他的手臂,“不必多禮,可追到刺客了。”
楚河點頭,“但他們有同伙接應,臣與他們纏斗半天,仍然被他們逃跑了,臣無能。”
慕云廷有點失望,但也知道雙拳難敵四手,他寬慰道,“你不必自責,此處地勢復雜,刺客詭計多端,預謀而來,你一人自然無法與他們為敵,能夠平安歸來,朕心已經甚慰。上車來休息一下。”
楚河忙搖頭,“臣沒事,臣不敢。”
“朕要問你一些事情。”
楚河這才跟著進了車廂。
看到一個宮女睡在地上,楚河眉頭動了一下。
坐在車里的秦瑟瑟則笑著朝楚河揮了一下手,楚河趕緊行禮,“皇后娘娘。”
慕云廷道,“在外不要叫她皇后,免得被旁邊聽見。”
楚河點了一下頭,表示明白,“皇上有什么話要問臣的?”
慕云廷道,“三生說刺客是羌人打扮,你與他們纏斗之時可看出他們到底是什么人?”
楚河道:“的確,他們皆是羌族人打扮,但據臣所知羌人遠攻擅使短弓,近戰擅使長矛,但這些人用的卻是一種臣從未見過的鐵槍。還有,皇上,臣感覺到那些人之中有兩個人的身手似是中原武功流派。”
最后這句話令慕云廷眸子凝然,手緊緊攥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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