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華宮內,秦瑟瑟岔開了話題,告訴錢多多,前往帝陵守陵之事已經告訴了皇上,皇上已經松口。
錢多多沒想到這么順利,可以出宮了,她喜不自勝,“我這就向皇上親自說去!”
秦瑟瑟點了點頭,錢多多告退,歡歡喜喜地走了,當真無半點留戀,看來對宮外已向往許久。
次日清晨,錢多多帶著箱籠包袱坐上了鸞車。皇上念她一片孝心為祖宗守陵,賞賜頗豐,實則是為了讓她在宮外的日子能夠寬裕一些。錢多多錢然不知內情,謝恩離開。
秦瑟瑟看著鸞車離去的方向,眼里不無羨慕。
如果她無所愛,也會無掛牽,煩了厭了便可瀟灑離去。
如今,她卻要和這座皇城緊緊地聯系在一起了。
胃里突然一陣惡心,她手撫上心口,皺了一下眉頭。
杏兒勸道:“娘娘不要傷懷,錢妃這也算是求仁得仁了。”
秦瑟瑟點了點頭,回了重華宮。
午膳之時,面對一桌子美味佳肴,秦瑟瑟卻無了往日的胃口。杏兒還當她為錢多多之事感傷。夾了魚塊放到她前面的碟中,“娘娘愛吃魚,快嘗嘗今日九做的這道糖醋魚,奴才聞著這味兒都饞壞了呢,吃進嘴里一定美味無窮。”
秦瑟瑟看著魚塊上掛的濃濃的西紅柿和白糖熬的芡汁,再無了往日的饞涎欲滴迫不及待,而是覺得油膩惡心,捂著胸口干嘔起來。
杏兒嚇壞了,忙喚進來彩云差去傳太醫。
太醫一聽說是重華宮中傳詔,不敢耽擱趕緊來了。把過脈后,對著秦瑟瑟就磕了三個頭,不住地說:“恭喜娘娘,賀喜娘娘!”
秦瑟瑟的嘴角僵了僵,這一幕咋這么眼熟,很多電視劇里太醫一這么說,那就是有喜了。
果不其然,太醫接著道:“娘娘干嘔惡心并不是生病,而是初期的妊娠反應,娘娘是喜脈!”
太醫此話一出,杏兒高興壞了,拉著彩云的手叫起來:“娘娘有喜了!”
秦瑟瑟初次遇喜,有點愣愣的。
杏兒已經作主賞了太醫一個銀錁子,太醫當即開了安胎的方子,彩云跟隨過去抓藥。
杏兒扶著秦瑟瑟坐下,問道:“娘娘遇喜,口味變了,怕是不喜歡吃太油膩的食物,奴婢讓九兒再做些清淡可口的來給娘娘吃。”
秦瑟瑟點了點頭。
杏兒一走,她就懶懶地躺在榻上。太醫說,她已有三月身孕......
傍晚時候,慕云廷來到了重華宮,步子比之以往要疾快許多,還未進門便喚了一聲:“皇后在哪兒?”
正躺在床上的秦瑟瑟聞聲欲要起身,慕云廷進了殿,看見她,忙道:“不用起來!”
他大步走至床前,杏兒早就準備了坐凳,他坐下,順勢握了秦瑟瑟的手,見秦瑟瑟臉色有些蒼白,不禁問:“不舒服?”
秦瑟瑟搖了搖頭,“只是精神有些不濟,沒事。皇上怎么這么早就來了?”
“朕聽說你有喜,便趕緊處理完了事情過來了。朕真是太高興了!聽說,已經三個月了。”
秦瑟瑟點了點頭,算算日子,應該是出宮之前第一次與慕云廷發生關系的時候有的,他還真是厲害,一下子就讓她懷上了。
不過,想起曾隨他御駕親征,還落入了晉人的手中,又與沈巖在那么惡劣的條件之下翻過了延陀山,肚子里這個小家伙那個時候已經在了,他還真是爭氣,那個時候沒有折騰她,否則,就危險了。
慕云廷與秦瑟瑟想的是一樣的,愈發覺得這個孩子來之不易,囑咐秦瑟瑟,不要再想別的事情,好好養胎。
壽康宮內,正因錢多多離宮之事而生氣的太后郭氏,聽到皇后有喜,總算是覺得有了一件喜事,隨即讓沐槿打賞重華宮。
沐槿笑著說,“奴婢知道太后聽到這個消息一定會高興,早就吩咐下去了給重華宮的賞賜。”
郭氏點了點頭,“給他納了四個妃嬪,如今全都沒了,只剩一個皇后。雖然皇后懷了身孕,也得加倍小心,不要再像上次一樣。”
沐槿道:“這個自然是會小心的,皇上已經加派人手在重華宮,一切以皇后娘娘安胎為重。”
郭氏欣慰地嘆了口氣,這幾天朝中出了許多事,楚淮山與沈重年一個文官之首,一個武官之首,相繼下獄,朝堂上有不穩之相。
也許皇后遇喜的消息會讓那些大臣的心稍安一安。
若皇后誕下皇子,皇位后繼有人,大周江山便可以安穩地傳下去,不致再生十幾年前的那種變數。
自此郭氏每日在佛堂誦經,為皇后肚子里的孩子祈福,希望他可以平安降生。
慕云廷更是要求宮中諸人小心為上,無事不要打擾皇后,一切待皇后分娩之后再說。可秦瑟瑟的性子哪里忍得住,身體一好便要出來透氣。只是孕吐一直持續到胎兒六個月大的時候,她也就出去過一兩次,最終因腳下綿軟,頭暈無力,而回了宮內老實呆著。
她從不知道懷個孩子這么辛苦,就跟生病了一樣,只盼著趕緊懷到十月生下來。
朝中,慕云廷任命楊敬為太尉,頂替沈重年的職位,錢寧升任丞相,為百官之首。錢寧一在后宮無人,二在朝中無黨,慕云廷很是放心。朝中局勢還算穩定。
只是都波國師桑耶來了上京之后只說與安郡王慕清見過面,并不識得沈重年與沈巖,沈家通敵叛國一罪倒是無法定下。其他罪證一一搜羅之中,進行了多次審問,還未定論。楚淮山亦是。
桑耶親自向大周天子請罪,稱當時聽從安郡王與阿濟格的差遣,完全是都波弱小無依,無奈為之。如今都波受大周恩惠,感恩戴德,痛悔當日之事,愿意奉上厚禮,請大周天子寬恕。并帶六位都波美人進獻給大周天子,愿大周與都波結永世之好。
慕云廷收了禮,美人也收了充入官中為女史。
只是桑耶又提出要帶楚河回都波主持大局。
只是楚河在大周的身份也特殊,且楚淮山之案還未定論,便沒有立即答應。
夜里,三生在建安宮伺候慕云廷筆墨,不禁道:“楚大公子的身世復雜,牽扯也多,皇上真的會放他回都波嗎?”
慕云廷想到羊腸谷一役,背叛過他一次的人,他終歸是不放心,放楚河回都波,等于放虎歸山。萬一他哪天再因別的原因而起了反心,豈不是大周的一大隱患?
可若是把楚河留在身邊,他也不會再像以前一樣信任,心中亦是有刺。
當真左右為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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