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繁織又笑了:“祖母,您想到哪里去了啊,我就是不讓她回來而已,您還以為怎么樣?我又不是殺人狂!”
看她可以笑著說出來,薛老夫人就放心了,真怕這丫頭不管不顧去殺人,那她成了什么人了,別人肯定說是她教唆的!
薛繁織跟薛老夫人說完話先回房里休息,等她睡醒了,紅綃和紅蓮已經在屋里,伺候她起床。
薛繁織收拾完畢后問紅綃:“跟殿下的人說了嗎?”
紅綃道;“說了,殿下的人還說讓娘子留意薛婉瑩的人,他們早早派出城一批人,明日下午能到!”
薛繁織感覺就是孫太姨奶奶了。
“讓他們盯緊了,如果是個老婦人,明日下午我要見到人!”
紅綃低頭:“是!”
叮囑完紅綃,紅蓮拿出薛繁織的嫁衣讓薛繁織秀嫁衣,薛繁織的婚事在即,嫁衣還差領口的珍珠沒有縫上去,比起來家里的繡娘,薛繁織的手藝比他們都好,這嫁衣貴重,關鍵的幾個步驟就自己做了。
薛繁織沒有異議。
他們縫了幾針,四房四老太太和六娘過來了。
紅綃紅蓮站起來迎人,然后去上花茶點心。
薛繁織請四老太太先坐下,又拉著六娘一起坐,笑道;“天氣冷,老夫人怎么過來了?”
其實是想問六娘,但是四老太太是長輩,也忽略不過去。
四老太太道:“坐在家里都生銹了,看你這邊有什么忙的沒有,讓六娘幫你忙活忙活!”
其實是薛繁織選了皇子妃,以后大房還能輝煌十幾年,四老太太能不來嗎?
三老太太都要來的,被薛老夫人罵出去幾次。
六娘笑看見薛繁織床上的大紅衣服問道;“你在秀嫁衣嗎?”
薛繁織道:“是啊,在縫珍珠了!”
四老太太忙道:“六娘針線活最好了,六娘,你幫八娘修好了!”
端著點心進來的紅綃聽了忙道;“馬上就好了,沒有幾顆了!”
來玩笑呢?六娘子無父無母的,怎么能幫新嫁娘秀新衣服,這四老太太到底安的什么心啊。
薛六娘聽出紅綃語氣中忌諱,臉頰微紅。
四老太太還不愿意了:“八娘,你房里的丫頭真是一個比一個厲害,娘子還沒說話呢,他們就先說上了,不知道以為他們才是主子!”
薛繁織就想起薛婉瑩說的話,長輩房里的阿貓阿狗也比別人尊貴些,因為代表的就是主人的意思。
雖然紅綃這次的意思真的不代表是她的意思,但是她也要維護自家人!
“我并沒有覺得紅綃說了什么啊,怎么了四叔祖母還生氣了,紅綃你怎么惹老夫人生氣了?”
紅綃一臉茫然道:“奴婢不知道哪里說錯話了啊!”
對上這樣兩個裝傻的主仆,四老太太像是一拳頭打在棉花上,用了挺大的力氣卻連聲響都沒聽見,氣的臉頓時就紅了。
薛繁織沒理會她,又對著六娘問道:“六姐,你來我有好東西給你看!”
薛六娘看了四老太太一眼,四老太太雖然生氣,但是薛繁織到底理會六娘,就是對他們四房的重視,她還能說啥什么,道:“嫌棄我老了我知道,我去看大嫂,你們說把!”
說完一甩袖子,站起來走了!
薛老夫人驚駭的看著她:“你要做什么?那可不行啊,傳出去到底薄涼,你的名聲就毀了!”
她的名聲本來就不好!
薛洋她都不管,還管什么老一輩的恩怨?
就算是說破了老天,頂多說她無情一點,也沒人會覺得她做的不對。
薛老夫人因為薛繁織那句“我心里只要一個祖母,就是您”而露出了笑容,問道;“你真的不會怪我不讓她進門嗎?!”
總不能因為她除了生了薛洋什么都沒做,就要讓家里的主母給她讓位吧。
天下沒有這樣的道理。
“您放心,我不僅不用您看我的面子讓她回來,而且我還要去把她堵在外面,讓她根本就回不來!”
薛老夫人那么堅強的人,轉過頭去擦眼淚,再回來臉上掛著無奈的笑容道:“其實我心里清楚,是老家主變心冷酷,與孫太姨奶奶也沒有太大關系,而她是你的親祖母,如果你想讓她回來,那就過來吧,我同意她進祖墳!”
她一個七十多歲的人,還是當著姜嬤嬤的面說的,自然一言九鼎,不是試探也不是敷衍。
薛繁織卻知道孫太姨奶奶也不是全部無辜。
薛繁織搖搖頭!
而且當年薛老夫人也已經給過孫太姨奶奶一筆錢,現在的薛家固然有薛家老一輩留下來的家產,但是也有薛老夫人經營的家產,反正跟孫太姨奶奶是一點關系都沒有。
既然她都不能反悔,那又跟我什么關系?
我心里只有一個祖母,就是您,孫太姨奶奶對我既沒有養育之恩,也沒有教養的責任,您看我面子干嘛?!”
老夫人突然嘆口氣,語氣柔和道:“但是為了你,祖母愿意妥協!”
薛繁織不解的看著薛老夫人。
而且她生完孩子不久,薛老夫人就跟給她送走了,為此她還大鬧過一城。
并不是什么好相與的人!
薛繁織就笑了,道:“祖母您把孫女看成是不分是非的人嗎?孫太姨奶奶雖然生了家主,可是當時您也跟她說清楚了,生完在莊子上給她一塊地,不能和家主相認,不能進老墳,她如果不同意就拒絕您好了,不能現在看你老了,孩子長得了她又反悔!
年輕的時候仗著自己生了孩子而薛老夫人沒有,她也曾想過做一個寵妾,風頭蓋過薛老夫人的。
只是她并沒有漂亮到老家主為了她不找別的女人的程度。
“祖母!”錢錦棠捏緊了薛老夫人的手道:“他們要干什么怎么管不了,但是咱們可以提前預防啊,既然已經知道了,就不會讓他們得逞,您不用這么擔心!”
是啊,既然都知道對方要做什么了,那就未雨綢繆把他們的計算躲過去,氣什么呢?
薛老夫人平復下呼吸,目光跟著堅定嚴厲起來:“他們這么做,實在讓我寒心,八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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