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年多大了?”
老五沒等來雷霆之怒,卻聽到主子問他貴庚。
“回主子,屬下今年二十有五。”
“嗯,是本王疏忽了,這么一大把年紀,還沒有娶親。”
怪不得還是個榆木腦袋。
去冰城,應該把老五派去。
是他失策。
“這樣吧,小十七今年十九,也到了婚配的年紀,不然本王替你們倆做主,十日內就把這婚事給辦了。”
前面一句話,老五以為是獎勵他這段時間盡忠職守。
到剛才那句話。
他才算是徹底的反應過來。
主子這是在用他獨有的方式來懲罰他啊。
小十七。
那個尖酸刻薄的潑婦,要不是擅長易容,能幫主子不少忙。
早就被他教訓了。
主子明明知道,小十七總是捉弄他。
他們倆已經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主子卻偏偏在這個時候,讓他和小十七成親。
不是懲罰是什么。
且,是極重的懲罰!
“主子,老五做錯了何事?”
“讓你去保護柳大小姐,你干了什么。她現在有牢獄之災,你為何不及時稟告!”
老五頓覺得十分冤枉。
“主子,你是讓屬下去監視她。”
什么時候說保護了。
況且,柳小姐她本來就沒有性命之憂,現在不是好好的在大牢里待著么。
東辰堯瞪著老五。
果然,是不能指望,他突然開竅的。
人不能十全十美。
他這身武藝,恐怕是犧牲了智商換來的。
“行了,現在不討論這個,先把昨天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我。”
“去刑部。”
原本準備出城的東辰堯改了行程。
老五耷拉著腦袋,站在書房外。
老四頗為同情。
經過老五的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正想安慰兩聲。
這時老三來了。
擺著那張比主子還要冰的冰塊臉:“主子臨行前吩咐,老四辦事不利,去邢武堂領罰十鞭。”
“懲罰總要有個罪名。”
他老四可不像老五那么笨。
自問沒有什么做的不周到的地方,惹的主子動怒。
“主子說,關于相府的消息,要事無巨細稟告給他,而不是選擇性的匯報。”
老四懂了。
讓他關注相府。
以為只要盯住柳相就行。
主子這是怪他沒有將柳小姐被抓的事情匯報上去。
柳青莐雖被移交給刑部。
但畢竟有個親王妃的名頭傍身。
沒有立刻被提審。
還給她安排了個干凈的單間,所以沒受什么苦。
東辰堯到的時候。
她正一個人安靜的待在牢房里。
然后,看見身穿藏藍色長袍,外面套著同款披風的東辰堯,負手在后,信步而來。
來到牢房前。
聽見他說:“把門打開。”
身后跟著的差役,立刻就將把打開了。
也沒在外面守著。
將門打開之后,恭恭敬敬的站的老遠。
柳青莐泯了下有些干的嘴唇,抬頭看著東辰堯:“王爺尊駕,怎么會來這里。”
“來看你。”
東辰堯直接了當說出他的來意。
哦……”柳青莐恍然大悟的點頭,站起身:“王爺的杰作,事成之后,想要來檢驗一下成果,那也是對的。”
東辰堯擰眉。
這個女人說話,怎如此陰陽怪氣。
他的杰作。
不會以為,那個什么蘭的死,是他動的手吧。
“這件事,不是本王做的。”
“不是你……”
柳青莐像是聽到了極好聽的笑話,哈哈大笑。
最后眼淚也要出來了。
在前世她活的就沒有自我,來到這里還是被人擺布,就因為那些人都是高高在上,就可以隨意操控他人的人生。
想要反抗,又無能為力。
這樣的日子,她柳青莐真是過夠了。
“不是你又會是誰呢!”
“你不相信?”
讓她如何相信呢!
她從昨天被關入京兆府,到今天轉到了刑部大牢。
就一直在想這個問題。
沈曼蘭到底是誰殺的。
想來想去,就只有東辰堯一個人有殺人動機,且有這個實力做到不留半點痕跡。
嫁禍與她。
“本王與她沒有任何沖突,殺她本王都嫌費事。”
東辰堯因為柳青莐的不信任,竟然有些煩躁,不自覺的便出聲解釋。
只可惜,柳青莐根本就不相信東辰堯的說辭。
“王爺和沈曼蘭的確是素無恩怨,可跟我就未必了。”
她是東辰堯政敵的女兒。
她擋住了東辰堯欲與北辰國聯姻的路。
哪一條,都能讓東辰堯毫不手軟的除掉她。
能讓他費心思,安排這么一個殺人的罪名,還是抬舉她了。
“柳青莐,你一定要這么陰陽怪氣的跟本王說話?”
說她陰陽怪氣。
如今她人命官司纏身,沒有對他破口大罵。
算是她有修養了!
不然,還指望她痛哭流涕,對他搖尾乞憐?
“這大牢里實在不適合睿王爺久待,睿王爺還是早點離開吧!”
“你將本王趕走,是你有辦法洗刷這殺人的罪名?”
東辰堯也有點火。
都到這個時候了,還分不清輕重緩急。
這是耍性子的時候?
“你這情況,刑部會很快提審。到時候你只需咬死不認。爭取時間!”
“你這是要幫我?”
“記住本王的話。還有,既然有人要嫁禍你,必定是想至你于死地,許是還有后手,自己要當心。”
東辰堯話里話外都是為她著想。
柳青莐一時分不清真假。
“嗯,知道。”
如今的局面,她自己的確無能為力。
如東辰堯預想的那般。
初六這天下午,刑部尚書梁文鑫親自審理柳青莐的案件。
“柳青莐,你在昨日午時涉嫌殺害沈曼蘭,證據確鑿,認還是不認?”
“回大人,臣女不認。”
梁文鑫拿起驚堂木用力一拍。
一般的女子,聽到驚堂木的聲音,都要嚇得身子簌簌發抖。
可跪在下面的女子。
一點反應都沒有。
梁文鑫擰眉,正想要打個五大板子,教訓教訓。
被站在一旁,也不知是什么身份的男子制止。
他在梁文鑫耳邊說了幾句。
就見他看向柳青莐。
拿著黑頭簽,又默默的給放下。
柳青莐想。
許是,上午東辰堯來看她,讓刑部的人有所顧忌,到底是沒有大刑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