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文鑫連夜審問。
這黃嬤嬤扛不住,終于招了。
原來這個黃嬤嬤有個侄子,這個侄子本來也是安分之人,可有一天突然迷上了賭博,成日里鉆進賭坊不出來。
沒過多久就輸得傾家蕩產,連他妻子也賣給別人抵債了。
最后借錢借到黃嬤嬤這里。
黃嬤嬤沒有兒子,把這個侄子當成自己兒子看待,知道他迷上了毒,對著他一頓打。
可光打有什么用,欠的錢該還還得還。
讓她沒想到的是,正在他們發愁哪里弄點錢還賭債,就有一個人找上門來。
說只要將她家小姐的生辰八字告訴他就成。
黃嬤嬤起先沒有同意,可第二天自家侄子就被人打斷了腿,還跺了根手指頭。
黃嬤嬤心疼的跟什么似的,就把向語芙的生辰八字告訴了那人。
柳清莐略顯失望:“照黃嬤嬤這么說的話,她頂多就是泄露了向語芙的生辰八字,并不能證明向語芙就是被人下了巫蠱之術。向宏昌的嫌疑還是不能洗清。”
“別著急,這已經算是個突破了。”
東辰堯越往下查這個案子,越發現這背后之人在下一盤很大的棋。
如今,這其中一個小小的不起眼的棋子,已經引起他們的注意,東辰堯相信,離解開全盤棋局的時候也不遠。
“時間過了這么久,光憑黃嬤嬤的描述,能找到那個人嗎?”
“不知道,先試著找,能找到自然是好的。找不到,我們也不能光指望著這條線索。”
東辰堯依舊在忙向宏昌叛國一案。
而柳清莐,則開始和那四個風姿綽約的丫鬟斗智斗勇。
杏兒對于這四個突然出現的,帶著任務的四人,那可不順眼了。
指著柳清莐換下來的衣服,對冬兒道:“你去把娘娘的衣服拿去后院,看著他們洗完了在拿回來,這衣服需要放在院子里單獨晾曬。”
冬兒沒有頂撞,好脾氣的將衣服抱了出去,只是沒丟給洗衣裳的婆子,而是自己在院子里動起手來搓洗。
柳清莐在院子里散步,看著在洗衣服的冬兒,問道:“后院有專門洗衣裳的婆子,你完全可以交給她們洗好,再拿回來就是。”
冬兒笑著回道:“回王妃娘娘,奴婢想著這衣服是娘娘貼身穿的,現在又有身孕,還是放在院子里單獨洗比較好。所以就……,還請娘娘恕罪。”
柳清莐挑挑眉:“本妃又沒問罪與你,你好端端的請罪做什么?”
“奴婢擅自做主,請娘娘恕罪是應該的。”
呵……
柳清莐笑的清淡,抬了抬手:“就這么點小事本妃就罰你,傳出去不是說本妃容不下太皇太后賜下的人?”
冬兒依舊笑著:“娘娘寬宏大量,奴婢在宮中就聽聞了。”
白薇面色掛不住,看著冬兒心中不免對柳清莐生出一抹擔憂來,不知道娘娘她能不能將這四個丫鬟的氣焰徹底掐滅。
“就沖你這張嘴,本妃非但不能罰你,還得獎勵你。思羽,你說說。本妃給你們的獎勵是什么!”
“是。冬兒等會洗好衣服,就跟我去娘娘的書房打掃吧,娘娘的書房平常誰都不許進,只有得到獎勵的下人,才可以進去打掃。”
“謝娘娘的獎賞。”
冬兒再次行禮謝恩,完完全全一副宮中做派。
柳清莐起身回了房間,東辰堯已經回來了,趁著剛才她和冬兒說話的時間,梳洗好換了就寢的衣裳。
“你這是不準備出去了?”
“嗯。今天休息一晚,好好陪陪娘子。”自從參與向宏昌一案,東辰堯都是早出晚歸。
“是要好好休息。今晚娘子給你做個全身穴位按摩,怎么樣!?”
“自然是求之不得。”
晚飯是端在房間里用的,用過之后東辰堯直接在房里處理了幾件加急的信件。柳清莐去梳洗去了。
換了身和東辰堯同色系的寢衣從耳房出來。
東辰堯抬眼,看著幾乎一模一樣的寢衣,開口問道:“怎么是一樣的款式?”
“我讓白薇做的,這叫情侶款。”
東辰堯歡喜,抱住柳清莐:“那以后,麻煩娘子都安排情侶款。”
“平常穿的衣裳也要?”
“自然!”
“可……”柳清莐狀似為難的開口:“可有一句話叫做秀恩愛死得快,我們這樣會不會不太好?”
“去他媽的死得快,老子就秀……”
那在地宮里的匪氣,特么的又回來了,老子老子的說著。但東辰堯天生就是矜貴的樣,就算是老子的說著,也沒破壞這副矜貴模樣。
“嗯,老娘也是這樣想的。”
忽而兩人放聲大笑,笑的好不開懷。
路過的下人紛紛駐足,朝房門望去,都在心里羨慕,王爺和王妃的感情。
不遠處在書房打掃的冬兒,自然也聽見了。
她咬了咬嘴唇,深呼吸一口氣,才覺得自己的情緒平復了,接著擦洗桌面,地板,柜子……
第二日,柳清莐華麗麗的起晚了。
扶著腰酸背痛的老腰,緩緩坐起身來:“真是不能讓他素太久。”
不然,遭殃的只會是自己。
昨夜給他按穴位,本來是讓他放松身體的。
一半都沒有按完,東辰堯就不讓她按了,說不能累著她,然后反過來給她按胳膊按大腿。
按著按著,他的手就跑偏。
一想到昨晚,柳清莐忍不住臉紅。
深吸一口氣,讓思羽給她梳洗,然后才讓跪在外面的冬兒進來。
“請王妃娘娘責罰。”
柳清莐沒有馬上開口,而是讓幼白將早膳擺好。
昨晚運到到大半夜,現在肚子餓的不行,先墊下肚子在處理冬兒的事。
冬兒面色發白的跪著。
其他三個丫鬟臉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知道這是王妃娘娘給她們四人的下馬威,雷全都讓冬兒扛著了。
沒想到,王妃娘娘會使陰招,真是讓她們防不勝防。
約莫一刻鐘,柳清莐吃好了。
幼白將早膳撤了,隨即泡了一壺花茶過來。
喝著芬芳的花茶,柳清莐終于睜眼看著跪在底下的冬兒。
冬兒看著柳清莐面無波瀾的臉。竟然心里慌張起來,她在柳清莐的身上,看到了太皇太后的影子。
不,不可能,她只不過是半路認回的公主,不可能有那通身的氣度。
剛才一定是自己跪久了,眼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