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嗎?
也不算意外。
權利的角逐,本身就是這么冷血殘酷的。
不過,理性可以想得通,感性卻無法越過這道坎,至少秦素嫻就無法原諒柳兆淵不顧柳青媛的死,而再次選擇了恒王。
所以,她今天來,不僅是讓柳青莐給她把脈,更是將柳兆淵的動向,告訴柳青莐。
“我知道我們不可能和解,可我也不想就這么看著自己的女兒白死,今天我將這件事告訴你,就是想跟你提個醒。”
不得不說,秦素嫻這個醒提醒的很好。
至少,這么長時間發生的事情,她可以很好的串聯起來,理清了思路。
柳青莐給秦素嫻把了脈,秦素嫻的脈象不太好:“你現在屬于高齡產婦,懷孩子對你的身體是個考驗,你要做的還是放寬心,好好養著。”
秦素嫻又問:“可以看出來是男是女嗎?”
柳青莐道:“依著柳相的性子,只怕剛知道你懷孕就叫了大夫給你把脈,是男是女,大夫應該已經診出來了,何必再問我一次?”
秦素嫻扯了扯嘴角。
“大夫說是個男孩!”
她跟柳兆淵說,她希望肚子里的孩子是男孩,并不是她的真心話。
她希望,肚子里的是個女孩。
和柳青媛一樣,溫柔可人的女孩,這次她會好好的培養她,不會讓她再走上柳青媛的老路,她會讓這個孩子安安穩穩的過一生。
“其實,無論男女,還是在于做爹娘怎么去教養他,夫人覺得呢?”
秦素嫻抬頭,略帶感激的看了眼柳青莐。
剛才她還往死胡同里鉆,柳青莐說的沒錯,無論男女,關鍵還是在于做爹娘的怎么去教他們。
她的青瑗本性還是善良的,只可惜是自己將她引導上錯誤的路。
如今說什么也晚了,只能將希望放在這個孩子身上,將這個孩子教導成一個正直的人。
秦素嫻起身離開包廂。
柳青莐看著走下樓梯的秦素嫻,心里復雜。
剛開始,她想過要殺了秦素嫻,后面雖然對秦素嫻沒有那么強烈的殺意,但也是本著老死不相往來的心思,以后都不要再見面。
沒想到這次見面,竟然讓他們兩個奇跡般的解開了心里的疙瘩。
回到王府,柳青莐將秦素嫻的話告訴東辰堯,讓他注意柳兆淵和東辰㫥,以及宮里的老妖婆太皇太后搞什么破壞。
還要告訴皇上,堤防那個柳青梅。
駐顏丹的事,柳青莐只是悄悄的放在心上,沒想到東辰堯竟然查到了蛛絲馬跡。
當東辰堯查到的線索告訴柳青莐的時候,柳青莐都驚呆了。
“你說,這個駐顏丹是用死人煉制的?”
“嗯,用新鮮的尸體煉制出尸油,這是煉制駐顏丹最重要的一個環節。”
柳青莐還沒有細問,光是想想那畫面,就一陣陣的惡寒。
她說怎么聞到駐顏丹里面有一股死人味,沒想到還真的和死人有關。
“你是怎么查到的?”
“最近京兆府接到十多起報案,都是尸體失蹤的案子,剛開始只有幾起偷尸案件,又間隔了好幾個月,所以一開始沒有往這方面想,但最近十來天,就有七八起偷尸案,于廣海這才重視起來。”
他也是聽于廣海下了早朝的時候,在耳邊抱怨了幾句,聯想起柳青莐跟她說,那個駐顏丹有一股死人味,這才將兩者串聯起來。
沒想到還真查出來了。
“太后說,這個駐顏丹是柳青兒給她的。那么,也就是說偷尸體的人是柳青兒派人去干的!”
挖墳掘墓偷尸體這樣餓事,要是被人家家人知道了,得上門拼命不可。
“嗯,不過她處理的干凈,目前還沒有找到確鑿的證據證明就是她偷的尸體。”
兩人靠在一起,正想要溫存一番。
結果門被拍的啪啪作響,這兩個小崽子,已經七八個月了,老有勁了。還能到處爬,可把三個小崽子得瑟壞了。
一有機會就會爬到他們的房門口,然后拍門。
東辰堯腦門跳的歡,將衣服整理好,打開門就準備收拾他們。
柳清莐拉住東辰堯,搖頭說:“息怒,夫君大人,氣大傷身知不知道,更何況這三個是你的親生兒子,你能怎么辦?”
“娘子,氣大傷身是不假,可時間憋久了,為夫一樣傷身,你自己算算,我們有多長時間沒有好好在一起了!”
東辰堯這么一通抱怨,十足的小媳婦樣。
可把柳清莐給逗樂了。
她仔細算起來,因為這三個小家伙的到來,確實讓他們兩人的相處時間大大減少。
柳清莐這才意識到,自己好像忽略了東辰堯。
于是,她做了個十分沉痛的決定:“晉源大哥和慕涵最近不都在京都么,將老二老三送去他們府上。不是干爹么,別以為干爹是這么好認的。至于老大,我看慕辰那小子挺喜歡老大的,一并給打包送去云府。”
東辰堯本來就有這個決定,怕柳清莐說他這個當爹的小氣,故而一直沒說出口。
現在柳清莐親口說了,那效率不是一般的高。
不到一個時辰,就將三個小崽子打包送走了,連一件衣裳也沒有留下。
云慕涵和云慕辰本來正準備出門的,下人匆匆來報,說睿王府的唐侍衛來了,還帶來了兩個孩子。
云慕涵就懵了。
兩個?
等看到東辰璟和東辰禹,云慕涵就有些哭笑不得。
他正要去睿王府,就是想著怎么和東辰堯那個小氣的男人說,讓東辰禹來云府住上幾天,沒想到自己還沒有去,他就將人給送來了。
順便贈送了一個。
云慕辰看著老大東辰璟,歡喜不已。
“大哥,你說這個睿親王是不是有讀心術,我們正要去王府呢,他就將人給送過來了。”
看著兩個一模一樣的小包子,云慕辰稀罕的不得了,將他們帶到自己的書房,拿起一本三字經,就讀了起來。
兩個小崽子也奇了,跟個小大人似的,坐在那兒靜靜的聽著。
就好像能聽懂似的。
云慕辰讀完了三字經,又將兩個小崽子抱在桌子上,自己鋪開畫紙,開始畫畫。
兩個小崽子覺得很稀奇,往前爬到云慕辰的畫上,用自己的小手手沾了墨水,直接印在了畫上。
云慕辰不但沒生氣,還高興的跳起來,對著身后的書童道:“瞧見沒,這就是我大哥的干兒子,真是聰明!”
書童:“……”
他們兩個是睿親王的種,就算是聰明,人家也是遺傳了人家睿親王,干大公子什么事。
云慕辰和兩個小崽子一直嬉鬧著,直到一個時辰后,兩個小崽子哈欠連連,這才讓奶娘給他們喂了一些jing細的吃食,又接著喂了一些奶,才讓他們去休息。
小崽子睡覺了,云慕辰突然就覺得渾身酸痛。
這才想起來,自從兩個小崽子進府到他們睡覺,他已經整整兩個時辰沒有正兒八經的坐下歇會。
隨即,他發自肺腑的感嘆了一句:“帶孩子真累啊!”
以前他覺得讀書很累,現在才覺得,帶孩子才是最累人的活。
孩子都被送走了,東辰堯胡鬧了一個下午,晚上還是鬧著柳清莐,最終柳清莐發飆了,東辰堯這才抱著柳清莐睡覺。
臨睡前,柳清莐嘆了口氣:“都快三十的人了,怎么jing力還這么好!”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東辰堯就不痛快了。
這個小女兒是啥意思?
嫌棄他了?
他們在一起這才多久,這就開始嫌棄他老了?
老男人的心思也著實難猜,東辰堯一說到老就想到了年輕他幾歲的云慕涵。
這般想著,本來只想讓東辰璟和東辰禹呆個一兩日就接回來,這次直接讓他們在云府住上半個月。
有兩個小崽子纏著,云慕涵就沒有時間在柳清莐跟前晃悠了。
時間一晃到了七月。
天氣炎熱,柳青兒在七月初二這天滿月,也是孩子東辰然滿月,這一天東辰銘廣發請帖大宴賓客。
一個月前,孩子洗三禮,前來參加的人還不是很多,這次來的人就多了,朝堂大半的人都來了。
并且柳清莐發現了一個現象,那就是這些夫人小姐,都是容光煥發,臉上的肌膚說是吹彈可破也不為過。
柳清莐聞著她們身上散發出來同樣的死人味,臉色變的異常凝重。
毫無疑問,這些夫人小姐,都用了駐顏丹。
會不會是柳青兒私自送給她們的,而用了駐顏丹的人,都來參加此次宴會了?
這個駐顏丹柳青莐沒有用,到現在還不知道它的副作用是什么。
她可不認為,這么逆天的東西,會沒有副作用。
向晚挽著向珊的胳膊,站在豐婉儀跟前,撫摸著自己的臉蛋,說道:“豐小姐,你這臉色可不怎么好啊!”
豐婉儀抿著唇,她一進恒王府的大門就注意到了,這兩姐妹的皮膚好的讓她嫉妒。
她也打聽過了,這一段時間,京都貴圈那些夫人小姐都在偷偷的用駐顏丹,一打聽才知道,這駐顏丹一瓶千金。
她是平昌侯府的小姐不假,可平昌侯府就是個空殼,拿不出那么銀子來讓她買這么昂貴的駐顏丹。
所以,只要看到臉上容光煥發就知道他們到底有沒有銀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