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節過后,閻王爺似乎覺得地獄太空,頻頻派鬼差到人間勾魂,先是宮中一個無子無女的太嬪沒了,接著好幾府的老夫人、老太太駕鶴西行,一些老臣也病倒了。晏萩擔心的不得了,急三忙四地去探望晏太傅等人,見他們身體康健,這才放心。
這,張維德帶著人去了魯王府,魯王此時并不在府中,魯王妃愣住了,標識還沒讓人發現,大理寺卿怎么會帶人過來?
“王妃,打擾了。”張維德行禮道。
“張大人過來不知所為何事?”魯王妃笑問道。
“下官查到王府婢女白夏去年臘月曾去五莊觀求取護身符,還請王妃讓她出來,下官要帶她回去問話。”張維德正顏道。
護身符!
魯王妃當然知道從刺客身上搜到了護身符,只是沒想到這護身符會跟府中的婢女扯上關系,不過這實在太好了,“來人,去把白夏叫來。”
稍等了一會,白夏出來了,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女孩兒。她怯怯地給魯王妃請安,魯王妃淡淡地道:“這位是大理寺卿張大人。”
“奴婢見過張大人。”白夏臉上畏懼之色添了幾分。
“王妃,下官有公務在身,告辭。”張維德起身道。
“大人辛苦了。”魯王妃客氣地道。
等魯王聞訊趕回王府,張維德早就順利帶走了白夏。魯王氣急敗壞地責問魯王妃,“你就這樣讓他把人給帶走了?”
“王爺,張大人奉陛下之命辦差,妾身如何敢阻攔?”魯王妃冷靜地反問道。
“那你也可以拖延一下,等本王回來再行處置。”魯王怒道。
魯王妃委屈地辯解道:“男女有別,妾身怎可與張大人攀談過久?”
“你、你不會先讓長史先應付他嗎?”魯王氣得脖子上青筋突起。
魯王妃低頭不語,反正白夏已經被帶走,魯王要有本事,可自行去大理寺要人。魯王見魯王妃擺出任他罵的姿態,氣得拂袖而去。魯王妃看著他離去的背影,詭異的冷笑從唇邊一閃而過。
康側妃得知魯王妃被魯王罵,幸災樂禍,“愚笨的女人,連男人都籠絡不住。”
“姐,她籠絡不住王爺才好呢,等王爺厭煩了她,把她休掉,就能扶正姐了。”康側妃從娘家帶來的心腹婢女道。
康側妃先是一喜,后神情一黯,“王爺若只是王爺,那我就只能是側妃。”先魯王妃病故后,她不是沒想過讓魯王扶正她,可最終魯王讓她安于側妃之位,而是另娶正妃。
“王妃無子,這王府最終還是大公子的。”心腹婢女安慰康側妃道。
王府。
康側妃目光微閃,她并不稀罕,若是魯王成功登基稱帝,她的兒子將會是子,這下都是他的。
這邊康側妃還在做著將來兒子當皇帝,她做太后的美夢,那邊魯王焦急萬分地在書房里和幕僚商量對策,“那個白夏進了大理寺,一定會屈打成招,到時候太子必然將刺殺一事硬栽贓到本王頭上。”
幕僚進言:“王爺,不如舉事,先下手為強?“
“時機未到,布局未成,此事動手,必敗無疑。”魯王不同意,屈指在桌面上輕輕地敲擊,“太子現在盯上本王了,要想在他眼皮子底下繼續動手腳,就得找點事給他做,不能讓他太希”
“王爺英明。”幕僚恭維道。
另一個老幕僚道:“轉移太子注意力的確是上上之策。”
“太子雖有三個兒子,但最重視的就是嫡長子唐巒,如果唐巒出事,對太子的打擊一定是最大的。”幕僚之一道。
“那就弄死他。”魯王冷冷地道。
幾人商量如何弄死唐巒,唐巒身邊有侍衛,明刀明槍顯然不行,只能用暗招,下毒是最為可行的方法。
在宮里跟著太子學習處理奏折的唐巒,根本不知道死亡陰影正在逼近。
雖然魯王恨不能馬上毒死唐巒,但布置起來還是需要時間的,魯王還是無法避免的在第二的朝會上,面對張維德的指控,“白夏在五莊觀共求得兩枚護身符,其中一枚她隨身攜帶,另一枚她送給了她的情郎,王府的一個侍衛。這個侍衛在離京之前,曾告訴白夏,最多兩月即歸,可是這侍衛至今未見。微臣有理由懷疑,那個身帶護身符的刺客,就是這個侍衛。”
王府的侍衛刺殺欽差,與魯王不管有沒有直接關系,魯王有罪。圣上并沒有立刻問罪魯王,而是命他自辯。
“皇兄,此乃是一面之詞,不足為信,而且那個婢女在內院伺候臣弟的母妃,根本就接觸不到府中的侍衛,她情郎是侍衛,很明顯是在撒謊。”魯王朗聲道。
“大伴,把這供詞和仵作驗詞拿給魯王看看。”圣上淡然道。圣上扶持魯王,是為了讓他做太子的磨刀石,現在這塊磨刀石已物盡其用,可以棄之了。
內侍上前把圣上手中的供詞和仵作驗詞,雙手接過,然后下玉階遞到魯王面前。
魯王一看供詞,再看仵作驗詞,瞳孔微縮,白夏的供詞里有關于刺客身體細節上的描述,與驗詞上一模一樣;不過魯王并不慌張,鎮定地道:“皇兄,一個待字閨中女子對一個男子的身體怎么可能會如此熟悉?臣弟有理由懷疑這供詞,是有人引導白夏這么的。為得就是誣蔑臣弟,還請皇兄明鑒。”
圣上明知故問,“魯王,張卿與你既無舊怨又無新仇,他為何要誣蔑你?”
“臣弟亦不知張大人為何要誣蔑臣弟。”魯王裝糊涂,他總不能他要和太子爭位吧,他想讓太子死,太子也想讓他死,“懇請皇兄為臣弟作主,還臣弟一個公道。”
言罷,魯王跪下重重叩頭。
圣上微微一笑,“敗請起,此案疑點重重,張卿查案要慎重,須知孤證不立。”圣上既然沒不相信此事與魯王無關,也沒挑明這事與魯王有關,還在話中暗示張維德多拿出一點證據來。
魯王聽得出圣上的意思,暗恨不已,卻什么也不能,打定主意要盡快布局,然后舉事。
張維德則欣然受教,“臣會竭盡將此案查清楚,不辜負陛下重停”要搬倒一個親王,不是件容易的事,護身符只是第一步,為得就是打草驚蛇。蛇動,才好抓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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