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英華看到姐姐那表情,不由得笑了:“當初,裕王殿下向我求婚的時候,我一來年紀還小,并沒有往這方面想。二來,我那個時候,還不知道自己的心,只是想著,反正都是要嫁人的,裕王各方面條件都很好,我沒有拒絕的理由,就答應了。后來,大姐也知道,出了一些事情,我和裕王的婚事就算了。”
“裕王也娶了一正一負兩位王妃。那個時候,我雖然有些傷心,但是,更多的是如釋重負。其實,我心里并沒有做好嫁給裕王的準備。所以,婚約解除,對于我來說,更多的是高興。”
“只是,這畢竟是傷了我的面子。我一時間,也有些下不來臺。好在我不在京城,這個事情,知道的人也不多。我只能寄情于政務。那個時候,確實很忙。”
接著,何英華把山里倉庫遇襲的事情又說了一遍。這個事情,德妃是隱約知道一些的,皇帝也跟她簡單說了一下,不過,只是說,倉庫遇襲,何英華差一點斃命,還罵何英華迂腐,那點子東西值得什么,怎么能拿命去守。當時,德妃還有些欣喜,覺得皇帝對自己妹妹很看重。
如今,聽妹妹說起來詳細的事情,倒是忍不住流了眼淚:“我的天啊,我哪里知道當初居然這么兇險?英華,你也太冒失了,那點子倉庫的東西能值得多少?要是朝廷損失不起,我們家也能賠的起?何苦拿性命去冒險?”
何英華有些不好意思:“哎,大姐姐說的是正理。為了這個,皇上也責備我了。確實是我想差了。不過,好在都過去了,我也算是因禍得福,因為這個事情,我看到了明濤的心,也看清楚了我的心。”說到這里,饒是何英華一向大方也忍不住羞澀起來。
德妃哪里還看不出來,她笑著說:“明濤,明濤,你到是叫的挺親熱。”
聽到大姐姐打趣,何英華更加羞了,轉過臉去。
德妃到底不忍心讓妹妹窘迫,她忙岔開說:“這個事情,我倒是第一次聽的那么詳細。以往只是皇上跟我說,衛世子救了你,這是天賜姻緣,皇上準備將來給你們兩個賜婚。我那個時候才放下心,不再操心給你相親的事情。”
何英華還是低著頭。
德妃說:“衛世子我并沒有見過。不過,以前聽你說過。好像,當初在蘇城,蘇姨娘卷東西走的時候,就是他救了你。算上這一回,他都救了你兩回了。可見,你們真的是有緣分。”
提到往事,何英華忍不住臉上露出甜蜜的笑容。
德妃看到妹妹的神色哪里還能不明白,妹妹這是情根深種了。她說:“既然你們兩個的婚事要定下來。這幾年,我也多打聽了一下衛家的情況。他們家古古怪怪。”
何英華不由得凝神聽起來。
德妃說:“大面上的消息你都知道了。安國公老夫人經常進宮拜見太后娘娘,可是太后娘娘都會對她淡淡的。大部分都以身子不好讓人擋駕了。老夫人倒是經常去良貴妃的宮里。”
何英華神色冷峻起來,她怎么會忘記,殺父母的仇人就是良貴妃和惠妃?
德妃繼續說:“老夫人每次進宮,自然是要人陪著的,她畢竟年紀大了。可是,她一次都沒有讓安國公夫人陪伴,也沒有讓安國公夫人所出的女兒陪伴。基本上都是鮑家她那位侄女陪伴,或者衛家二夫人楊氏陪伴,有時候,也帶著楊氏所出的女兒進宮。”
“可見,外面說,她作為后母,對于安國公很好,是假話。”
何英華冷聲說:“明濤跟我說過他家里的事情。他母親梁夫人雖然出身大家,溫婉賢淑,但是,性子軟弱,安國公府里的事情,早年還是她管著,后來,她生了女兒后,身子弱,管不了,老夫人就做主,把家務交給二夫人楊氏管理。這樣,慢慢的,在后宅中,安國公夫人和她女兒反而日子過的不好。老夫人所出的幾個兒媳婦各個都掌權。老夫人的娘家蔣家也再次抖了起來。”
德妃說:“你知道這些就好。哎,內宅的事情,都是這樣。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將來你嫁過去,想管就管一下,不想管,你就住在公主府。”
何英華露出笑容:“幸好皇上恩德,給了我公主的封號,使得我有公主府邸,還跟大哥二哥他們的宅子連著。這可是讓我進可進,退可退。”
“本來,按照我的想法,我就不管安國公府里的情況,讓她們鬧去。反正,我又不指望安國公府邸的哪一點子銀錢過日子。我就住在公主府,不管外面風風雨雨。”
“可是,這幾年,在西北因為幫著大軍籌集糧草,我和大帥接觸的多了。大帥對我還真的是很好。知道我和明濤的事情,對我尤其好,還派了親衛給我,護衛我周全。有了這一份情誼,將來,我倒是不好對府邸里的事情不管不問了。”
德妃一想也是:“安國公我不了解,不過皇上和他感情很好,有時候也跟小九兒說他年輕時候和安國公等人的故事。聽著這些,我倒是覺得安國公人挺好的。也挺可憐的,畢竟小時候老夫人就不在了,在繼母手下討生活,不容易。幸好海家老夫人把他接到海家去了。倒是讓他和皇上結成了發小。”
“你將來嫁過去,家務事繁雜也不怕。雖然老夫人是一品誥命夫人,你也不差,你可是朝廷正式封的公主,地位超然。還有,安國公父子地位穩固,如今又立下大功,她們內宅就會有陰謀詭計,也抵不過這樣的權勢。”
何英華笑了說:“姐姐不用擔心我,這內宅的事情,我能處理好。我如今有公主封號,有豐厚嫁妝,手下得力干將無數,這樣還斗不過她們幾個內宅婦人?”
德妃一想也是,當年何家頹敗成那樣,妹妹都能把何家收拾起來。如今,衛家這些內宅婦人應該也不是她的對手。想到這里,德妃不由得心情舒暢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