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怎么了?”伊言不慌不忙道,眼神一一掃過在場所有人,被她注視過的人不約而同地挪開眼睛,不敢直視。
她眼里有一種讓人忌憚的氣場,直擊靈魂。
“你背著我侄子在外養男人,這個野孩子就是證據,現在人贓并獲,你還有什么話要說?”
“野孩子?”伊言比了比邊上的小黃鴨,小黃鴨配合地揮舞小手。
大伯,看這里呀
于大伯的視線只在傾城身上做了短暫停留,很快就跳到伊言身上。
“你們家族因為有你這種女人而蒙羞,我侄子對你那么好,你就這樣對他?這個野孩子叫你媽媽,你還有什么話可說的?”
在于大伯的想象里,伊言應該花容失色,要么落荒而逃,要么苦苦哀求他不要播出去。
“哎,錄視頻的幾個兄弟,你們沒開直播吧?”伊言問。
“怕直播就乖乖聽我的。”于大伯以為自己抓住了伊言的軟肋,擁有了談判的籌碼。
“把直播開開吧,來一趟也不容易,發直播不比錄像更漲粉?”
伊言的要求聽在于大伯耳朵里,就是挑釁一般的存在,老禿頭一個健步上前,本想戳著伊言的額頭說話,轉念一想,這女人會功夫,萬一踢著自己就得不償失了。
于是保持了一點點距離,他挪,給他舉著輸液架的兒媳婦&孩兒他娘也跟著挪,指著伊言叫囂。
“陳伊言你看清楚現在的形勢,你已經身敗名裂了,識趣點乖乖配合,否則有你好果子吃!”
“怎么乖乖配合呀?把于世卿給我的錢轉給你?把于世卿給我的房子改成你的,把于世卿給我的股份寫你名?”
伊言每說一樣,于大伯就吞一下口水,滿臉貪婪之色。
他其實沒想這么多,聽伊言說這么一大串,哈喇子差點沒掉下來。
“馬上把東西交出來,否則別怪我不客氣!”于大伯命令道。
謝甜甜在邊上聽得嘴角直抽,小傾城更是翻白眼,為自己有這樣一個智商不在線的長輩感到羞恥。
“這金額夠不夠敲詐的?好像是夠了...”傾城小聲嘀咕,挺大人了,怎么一點法律意識都沒有?她這么小都知道,大伯竟然異想天開!
“你這樣我會很沒有成就感的,哎...”伊言嘆了口氣,轉身問謝甜甜,“錄下來了?”
“是的,少奶奶。”謝甜甜取下衣領別著的迷你攝像機,繼續錄,她準備給老禿頭這個貪婪大臉來個特寫。
老禿頭滿臉懵。
現在不是他在“伸張正義”么?
陳伊言這個做了“虧心事”的,哪來底氣拍視頻?
“陳伊言你搞什么名堂?”于大伯傻乎乎的問。
傾城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感覺自己再繼續沉默,于家列祖列宗說不定會從祖墳蹦出來,被大伯的蠢氣活了。
“大伯,是我。”傾城摘下帽子拿下口罩。
“誰...啊?!!!”于大伯看到是傾城的臉后,下巴差點沒掉了。
甜甜圍著于大伯轉,全方位無死角地拍下他蠢樣。
大伯請的那些拍視頻的不明白這是什么情況,看謝甜甜圍著大伯走位,他們也跟著轉圈拍。
大伯的兒媳婦&孩兒他娘也跟著挪輸液架走位。
氣得大伯臉紅脖子粗。
“別拍了!”
為什么私生女會變成于傾城?大伯到現在都沒想明白這到底是個啥情況。
“孩子是不是讓你掉包了?”
“原始照片你可以比對下,就是傾城...老禿頭啊,你下次搞事情的時候,能不能仔細看清楚再下手?你這樣我很為難的...甜甜啊,把他威脅咱們的視頻發給于世卿和媒體吧。”
伊言順勢掃了眼老禿頭請來的這些人,壞壞道:“助紂為虐,幫他敲詐勒索,你們全都要涼涼,進去喝茶——”
話都沒說完,這些人一窩蜂退后,面面相覷,人家只想賺點小錢錢,沒想著免費剃頭統一著裝啊!
“現在麻溜撤,我當沒看見你們。”
人群烏央地散開,幾下就跑沒影了,上學時五十米短跑測試也不過就這速度了。
“哎,那誰啊,你跟老禿頭關系挺好啊,你倆啥關系啊?起訴時候我連你一起告了吧?”
兒媳婦&孩兒他娘花容失色,晃悠著輸液架來回比劃,意思跟她沒關系。
一邊的傾城突然想起剛跟甜甜在車上聽的相聲來了,一本正經地模仿相聲臺詞:
“嫂子,事情的真相,我都知道了...我嫂子也知道了!”
兒媳婦&孩兒他娘臉刷一下就綠了,輸液架咣當一下落在地上。
老禿頭滾針了,疼得嗷嗚一聲。
“孩子是你堂哥的!你可別瞎說!”
伊言和甜甜同時哦了聲。
“并不像堂哥?”
“那孩子像爺爺不是很正常的事嗎?你們,你們別亂說!!!”孩兒他娘落荒而逃。
傾城等人頭上仿佛出現幾只烏鴉。
就連伊言都震驚了。
這劇情,她都沒敢想!!!!
“那個,甜甜啊,回去后別忘了給傾城聽的那個相聲打賞...”
謝甜甜麻木點頭,現實果然比相聲還精彩狗血了。
只剩下老禿頭一個人了,當他意識到自己被坑了以后,已經是三十秒后的事兒了。
老禿頭憋了好半天,總算是擠出來一句:
“內個,侄媳婦啊...”
“噗嗤!”傾城沒憋住樂了出來。
“我這就是跟你開個玩笑,你千萬別往心里去,這種小事也不必告訴世卿了——傾城啊,啥時候來大伯家做客啊,你大伯母挺想你的。”
“哪個‘大伯母’啊?大伯,就我大侄兒...弟弟?甭管叫什么,這事兒我大伯母知道嗎?”
什么叫變色龍,傾城和甜甜算是見識到了。
“那個,我家里還有事,我先走了,改天再聚啊...”于大伯說完就要溜,唯恐跑慢點伊言收拾他。
“你已經挑釁我兩次了。再有一次,勿謂言之不預也,視頻我給你保留著。”伊言不緊不慢地在他身后喊了一嗓子。
老禿頭走出了競走的速度,頭也不敢回。
鬧這么大個烏龍,他已經沒臉在這繼續待下去了。
“少奶奶,他會消停嗎?”謝甜甜問。
“是死是活他自己選,我已經給了他充足的選擇了,希望他這次好自為之。”
“為什么我覺得你在釣魚...”傾城小聲嘀咕,她怎么覺得嫂子這次是真要收拾大伯呢?
打死于大伯也沒想到,他是過來抓伊言“私生女”的,沒捉到伊言的,把自己家那點破事兒都抖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