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幾天,藍時就像破罐子破摔的和楚江杠上了。揚言家里有他沒丫頭,有丫頭沒他。
丫頭本來就膽子小,冷不丁看著冷戰的兩個人,連飯也不敢在桌上吃了。
房間里,
楚江蹲著丫頭面前,“聽話!”
這并不是一個好習慣!
丫頭揉捏著珠簾,似乎想轉移緊張,任由楚江怎么個哄、怎么個威脅,她也不過去。
藍時靠在門框上,“正巧這年關打仗,倒是省了糧食,”
“一會兒餓了肚沒人給你送,知道?”楚江沒理會藍時,這小子存心和他過不去。
父親以前鎮守季城時留了府宅,他想著過兩天搬回去。
楚江還有軍務,自然不能這么耗在這兒,用過了早膳,把丫頭交托給青竹后,去了督護府。
丫頭小心翼翼的趴著小門縫看策馬而去的身影,水汪汪的眼睛里淚珠打轉著。
“小姐兒怎生得在這兒?”少年溫柔的聲音從后面傳來。
如驚弓之鳥一般,丫頭彈了起來,慌忙無措的看著紅葉。
紅葉眼珠子一打轉,“小姐兒是舍不得少將軍嗎?”
丫頭鼻子一酸,竟忍不住默默哭了起來,“嗯!”
沒有聲音,且叫人看著悲傷。
紅葉揉了揉丫頭的小腦袋。
記憶里家里有個小妹妹,也是個愛哭包,那年被父母買給老先生做書童,妹妹就抱著自己哭……
很多年了,他也記不得回去的路了,也記不得他們的樣子了。
“那哥哥帶你去找少將軍好不好?”
他知道自己主子不是真心不喜歡丫頭,其實二公子也苦,這種苦,只能打碎了和血往肚里吞。
正在門口等馬夫趕車出來的藍時一眼就瞧見紅葉‘拐帶’丫頭走來。
“知我心者,紅葉也!”
“……”這絕對是始料未及的事兒,他只是想把丫頭送去少將軍那。
紅葉表示這鍋他不背。
藍時接過丫頭,馬車也剛好到,便不理會紅葉,徑直上了車。
“你在家里拖住青竹!”
看著揚長而去的馬車,紅葉別提有多心累了。
自己主子在作死的路上越走越遠,他真的拽不動了。
丫頭像第一次做馬車,戰戰兢兢的縮在角落,手腳不知道放哪兒,生怕把那毛茸茸的毯子弄臟了。
藍時從小格子了取出一份糕點,這是新換上的。
他一向不喜歡坐車的時候吃甜膩的東西,不過鶴眠是頂喜歡的,他就天天換著花樣備著,就怕哪天鶴眠乘坐他的馬車,沒個糕點解饞。
這么多年了,倒是已經成了習慣。
“過來!”
丫頭捏著衣袍擦了擦手,大抵是習慣性的動作。
藍時一把捏著丫頭的手,取出帕子,替她擦干凈。“鶴眠不喜!”
丫頭有些害怕,怕爹爹不喜,怕爹爹拋棄她。
他無心的問了一句,可眼睛依舊在她身上沒有離開,“丫頭還記得之前發生的事兒嗎?一點兒也不記得了?”
看著丫頭緊張的樣子,她是記得什么的,一定是!
“哭!好多女人……不能哭,要挨打。”
雖然說的不清楚,但藍時大概是知道丫頭的過去,不免是心疼的。
“一會兒,叔叔帶你去見一個人。”
秋拾小院,青竹和紅葉已經打起來了,下人們攔都攔不住。
“說,小姐兒去哪兒了!”青竹架著紅葉,他不過一眨眼的功夫,紅葉就把小姐兒拐跑了。
要不是看在一起長大的份上,他鐵定交個少將軍法辦。
紅葉一個反身,困住青竹雙雙倒地,“說了不知道。”
“還嘴硬?”
“……”冤枉啊!他真不知道。
“哎呦呦,可別打了,少將軍回來了。”老管家可是心疼那一院子的小樹丫子了。改入了春,這可是要開花的呀。
什么,爺回來了?
什么,少將軍回來了?
兩人一愣,仰頭長嘆,天要亡我!
藍時剛到家門口,就看到幾個兵架著青竹紅葉打,手腕粗的棒子,一棍揮舞就帶起一股凌厲之風。
楚江就搬著椅子坐著那兒悠閑的喝茶,連戰袍都沒換,模樣倒是一點兒也不著急。
不過,熟系的人都知道,楚江生氣了,非常生氣。
“打!”
小兵一個哆嗦,手上也不敢停,嘴里喃喃有詞,‘可別怪我了’,又是一棍子掄到了紅葉身上。
“兄弟,輕點兒!”紅葉疼的是臉色都白了,滿頭大汗。少將軍是打算把他倆往死里打啊。
公子你可把我們還慘了!
公子你快回來啊!
青竹沒有吱聲,咬著手臂硬扛。
他打六歲起就跟著爺,算是爺帶大的,爺的性子,他比誰都清楚。
這還是他第一次見著爺發這么大的火,也是第一次被爺責罰。
這個時候,話多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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