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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露未晞,天便下起來蒙蒙細雨。
闖過層層嚴密的宮道,目極所及,油紙傘下,各色的官服,寬大的衣袖搖擺。
幾位相識的官員碰見,不由停下來行禮寒暄幾句。
就見褐色的官靴踏開水洼緩中帶急,飄揚著緋色的廣袖揚長而去。
“那是左大人?”
“八成是的!”說到左大人,出生世族、官居二品、家有嬌妻愛子……那可真謂人生贏家。
也不知從哪個門出來的白練飛看著那急匆匆的背影,心照不宣的微微一笑。
他隨后往前混跡在文武百官中,行走間,也聽了哪位大人的風流韻事、聽了哪位大人的拳拳忠心。
少年是新提拔上來的官員,還不知白練飛。只覺得眼前的這位大人看著和藹,便湊了上來。
“聽說楚家少將軍是位女子,皇上許她入朝參政。不知少將軍何等風華!”
“這位大人,你見過少將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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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練飛眼眸微瞇,‘見過,見過那還是孩童的楚少主,圓潤可愛。便是被寵壞的小丫頭,淘氣頑劣的緊。'
白練飛看著少年滿臉的期待,張了張嘴實在不忍心說‘你今天是見不到了!’
宮門水缸前,一紫衣文官一朱衣武將拉拉扯扯似乎在交換什么物件。
也不知白練飛是不是被這個年輕的小官員問煩了,即便是瞧見平日里不對頭的藍時,也順眼許多。
他快步向前,生怕藍時溜走了,大喊一聲,“藍相、將軍!”
藍時低喃,“真是冤家路窄。”
楚江見重錦對白練飛似乎格外的冷漠,連招呼也不屑打,有些好奇。
相識多年,他最是了解重錦,說城府極深也不為過,即便厭惡一個人一件事,臉上也不會露出半絲不喜。
怎對著白練飛,怨氣便蓋都蓋不住。
楚江看著眼前的人,他在邊關也聽說了皇上身邊近年來多了位姓白的公公,出身蘭臺、很是了得。
今日一見。
黑衣玉冠、便是與生俱來的貴氣。如此男子,倒是有幾分可惜。
白練飛故作傷心道,“相爺如此不愿瞧見白某。白某真是難過。”
藍時很想把白眼翻出天際:即是知道,還老往他眼皮子底下轉。見過自討沒趣的,沒見過這么自討沒趣的。
“白大人!昨夜多虧白大人救了小女!”
白練飛收回目光,眼中邪氣淡去,又是那副笑嘻嘻的模樣,“誒,大將軍客氣!誰還沒個難事。”
“只盼將軍念及白某的好,他日若白某有難,即便不能雪中送炭,也還請將軍別落井下石才好!”言語隨意、率真,卻通著幾分世俗寒涼。
楚江點了點頭:“自然!”
藍時是一息都不想和白練飛待,見謝也謝過了,便沒好氣道:“還不走?”
白練飛這才注意,他們共用的一把傘,大將軍撐著傘,多都偏向了藍時,自己淋了個半透。
楚江解釋:“今兒早,雨嚇的突然,到了宮門口才發現青竹忘了備傘。”
“相爺即是著急著去,將軍不妨于白某共用一把,白某的傘容得下兩人。”
還不等楚江開口拒絕,藍時倒是先著急忙慌的開了口,“不必勞煩。”
語罷,藍時便扯著楚江著急著進去了,生怕白練飛和自己搶鶴眠。
白練飛獨自就那么安靜的站著。細雨打在傘上,發出微小的聲音。傘下,那柔美到極致的容顏依舊笑意盈盈。
“快了!就快了!”
朝堂之上,參的無非是些民情、災禍、戰事,還有一個白練飛。
就前不久,白練飛奉旨查辦隋州貪污官稅一案,辦的那是一個武官大稱痛快,文官是大罵殘忍。
白練飛做事也不是不留一線,但凡做的動作芝麻大點兒,他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可若是禍及百姓、爛及官員、傷及國本,一但被他擰出來,就是抄家滅門的大禍。
這便為何老彈劾白練飛,可人家照樣站在朝堂不痛不癢。
因為他替陛下做事,站的堂堂正正、行的問心無愧。
“楚卿,可還有事?”
楚江從武臣之首走了出來,“臣想向陛下討個封賞。”
皇帝大手一揮,不等楚江開口,便金口玉言,“準!”
“退朝!”
“……”他還什么都沒說呢,怎么就‘準'了?
朝后,楚江便跑去找皇上。
“你無非就是向那些將士討賞,為國盡忠者,朕如何不準?”
楚江傻笑道:“皇伯伯就不怕江兒討的是您身下的位子?”
皇上一挑龍眉,“你若敢坐,朕也不是不敢給。”
“不敢不敢!”
戎行業看著遠處四角的天空,半鬢霜白的發髻間流露著歲月的滄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