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正知道你是誰嗎?”花苓問。
“嘶。”花薔憂郁地一張臉皺成了苦瓜模樣。
“好像不知道。”聲音帶著些垂頭喪氣,憂傷無比。
“……”花苓有些不知道說什么了。
“所以,你是讓一個不認識你的人,占了你的清白。還,很喜歡那個人?”
花苓不知道說些什么了。
“難道他會不喜歡我嗎?”花薔自負地挺起胸脯。
花苓無話可說。
但是,該交代的話還是要說的。
“你去把這些告訴他吧,至少。不然,你豈不是白白被他糟蹋了。最重要的是,你心里也有他,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花苓無奈地摸著懷里小家伙的耳朵,勸道。
“不要。”花薔搖搖頭,“萬一他不喜歡我呢?那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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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花薔可憐兮兮的模樣,花苓有些無奈。
方才還信誓旦旦地說那人一定會喜歡自己,現在便慫了。
“那你打算怎么辦?”
“我想,可以先查一下他的背景。比如,他有沒有已經婚配,有沒有已經有了家室之類……”花薔掰著手指頭想著,眼中帶著難言的歡喜。
顧涼:他沒有婚配,我知道。
能找到心意的人,花苓打心底里為她高興。但是,看她為了喜歡一個人,姿態這么低,不禁又有些心疼。
“那他若是依然婚配,已然有妻有子了呢?”花苓不得不問。
“不會的,他一直是一個人。”花薔搖頭。
“那可不一定。”花苓搖頭,“或許,他的這些家人只是不在他身邊罷了。你看過那么多話本子,也看過那么多,怎么能相信這些呢?”
顧涼:沒想到你居然會相信話本子里的?
想著,顧涼不禁抬了抬腦袋。
“怎么了?”察覺到懷里小東西的動作,花苓不由疑問。
“你問它嗎?它又不會說話,還聽不懂你的話,何必對牛彈琴呢?”花薔看著小白狗一臉愜意窩在花苓懷里的模樣,不禁有些氣不過。
顧涼:我原本想要幫你一把的。哼!你這一番話,讓我完全斷了這個念想。
“你不要這么說,雖說小白可能不懂,但是,它一定知道我對它的好。”花苓說著,仔細地理了理顧涼有些凌亂的毛毛。
“是是是,你對它最好,它合該該喜歡你。”花薔點點頭。
站起身來,花薔想到自己前幾日從長街酒樓拿來的一瓶花釀,不禁去拿了出來。
“大白天喝酒,還想要睡過去?”花苓不贊同地看她一眼,手依舊落在小白身上。
花苓實在太喜歡這小東西了。沒有想到,世上竟有這么聽話的小狗崽。
花苓之前所見到的,無不是一些喜歡“哼哼唧唧”的小東西,還喜歡親人舔人,讓人有些不自在,一種黏糊糊的感覺。
幸好,小家伙沒有那么粘人。花苓想。
若是那樣,自己該不喜歡它了。
花苓素來喜歡安靜,喜歡聽話乖巧的。這次,也是巧了。
“所以,你相信他,對吧?”花苓又問。
花薔點點頭,看上去有些開心的樣子。
“好吧。”花苓點了點頭,“那你還是本人問問吧。或者,需要我幫忙嗎?幫你問一問?”
花苓詢問關心的語氣讓花薔心里暖暖的,不過,“不用了,我會好好查清楚的。”
花苓點點頭,不再說了。
只是,“你要不要出去喝酒。屋里酒氣太重,對小白的身體不好。”
“……姐姐,你真的沒得救了。”花薔搖了搖頭,出了房門。
來到屋外的葡萄藤架下,花薔坐在長榻上,閉了閉眼睛,這才拍掉了上面的泥封,喝了口酒。
想到那日第一次看到蕭言,花薔不禁笑了笑。
明明是那么烏龍的相遇,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陷進去。
常聽說,喜歡這種東西,一向是不講道理的。初時不懂,現在卻是領略到了。
頗讓人感覺到頭疼呢。
也不知,那人到底有沒有妻兒。花薔有些不想去查,怕查出來的結果不是她想要的。
但是,這些事情,她遲早是要知道的。
望著葡萄架上青翠的葉子,花薔躺了下來。
粉色的裙擺曳地,隨著輕風微微拂動。
有“莎莎”的樹葉摩挲聲,花薔聽著那輕微的聲音,不由閉上了眼睛。
心里微熱,蔓延的紅從兩頰暈染開去,像是胭脂抹開,一點點均勻。
而院落里圍墻上的粉色薔薇,在不是開放季節的時刻,像是受到了什么召喚一樣,一朵一朵地次序綻放。
似乎很慢,其實也只是在一瞬間。那墻上,便開了一滿墻的花。
遍尋主子不著的蕭言恰好經過此處,看著那看起來純凈的粉色一片片蔓延,竟然從中看出了些妖嬈。
一只薔薇花妖嗎?蕭言抿了抿唇,不語。
正要離開,靠近墻壁的臉頰被什么碰了一下。
原來,是一朵開在蔓延下來的葉梢頂端的薔薇花苞。
蕭言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有些怔愣。
很快的,那花苞便緊挨著他的側臉,慢慢地綻放開來,開到極其妍麗,開得像是在招惹什么。
不知為何,蕭言覺得這花有種特別熟悉的感覺。甚至,這有種這花就是為自己開的一樣的神秘想法。
蕭言愣了一下,為自己奇怪的想法,真是太奇怪了。
不過,要找到顧涼的念頭很快占據了上風。
正要抬腳離開,蕭言只覺得自己像是被什么拉住了一樣,腳步有些難以動彈。
是那些開滿了粉色薔薇的薔薇藤蔓,像是挽留親人一樣,牢牢地把他牽著。
蕭言:想要離開,但是又不舍的傷它們。
“喂,你是誰?”
正這時,有好聽的聲音從一側的傳過來,蕭言轉過頭去看。
是一位很好看的小姐,蕭言有些被姑娘臉上的粉霞給吸引到,只覺得很可愛。
“姑娘你是?”
其實,蕭言已經猜到了,看這滿藤的薔薇,和這姑娘毫不吃驚的模樣。
想必,這位就是薔薇花妖了。
不過,倒是挺有幾分姿色。
“你先說。”
雖是喝了一點酒,花薔還是有被影響到了一些,說話便不是很客氣。
“在下蕭言。”蕭言眼角帶了笑意,自我介紹道。
“嗯,蕭言,我喜歡的人。我知道他。”
顯然此刻,花薔的腦子有一丟丟的短路,讓她說出如此直白的話,還是在陌生人面前。
是的,喝醉酒的花薔竟然有些不認識眼前這人。只是,隨著她這一句話出,她好像慢慢知道了自己喜歡蕭言這件事。
“原來,是蕭言。我喜歡你,你喜歡我嗎?”花薔來到蕭言跟前,依然用著藤蔓束著蕭言,眼含迷離的模樣仔細地看他。
“原來,你是這個樣子。”花薔聲音帶著些贊嘆。
緊接著,是花薔的手來到蕭言的跟前,落在他的身上,唇上和臉上。
柔嫩而帶著淡淡薔薇花香,讓蕭言有些心神意動。
只是,這味道十分的熟悉,不禁讓蕭言在記憶里搜尋起來……
不過,他見過這個人嗎?蕭言好奇。似乎沒有什么印象。
醉酒了的花薔感官依然敏銳,很快地發現了蕭言的不妥之處。
這眼神,太陌生了。
而那雙眼睛里,也只有被吸引,而沒有一點點熟悉的感覺。
難道不是他?
花薔疑惑,但這人自己一定不能放手。即使是醉酒里,花薔依然隱隱有些感覺,這人自己一定要緊緊拉在自己手里。
緊緊的,不放松。
“別走。”花薔說著,把自己慢慢送進蕭言懷里。
盡管他可能不記得自己,但她只要知道,自己喜歡他就可以了。
所以,要先吃掉為好。
想著,花薔也這般做了。
尖尖的指甲輕輕劃破眼前人的脖間皮膚,殷紅的血流出來,被花薔輕輕舔走。
明明該反抗的,但蕭言卻有些舍不得。
總覺得,這人似乎有些重要。
所以,蕭言就那么站著,任由眼前的人咬破自己的脖子,把血舔干凈。
溫熱的觸感,帶著股灼熱的氣息。像是某個醉酒的晚上,那種熾熱的感覺。
蕭言回想起某個醉酒的晚上,不由有些意外。
難道,是眼前的人?
但是,為什么之后沒有再見到她。做了那種事后,不是該難受地起不來嗎?
這個,還是蕭言從其他人那里得知的。
溫熱的觸感落在唇上眼睛上,讓蕭言有些不能分出心思想其他的。
不過,蕭言四下看了看,有些慶幸自己把他們兩個所處的空間給用結界給擋住了。不然,他們現在這般樣子,實在是有失風化。
伸手握住某只亂摸亂碰的手,蕭言伸手把人腰肢一攬,攬在懷里。
把人抱起來,蕭言看著某人醉眼迷離的樣子,不由有種奇怪的心情在心頭激蕩。
但是,當務之急,是把這人送回家。
哪怕是只小花妖,也該有家的。蕭言想把懷里的姑娘送到家里,然后再從長計議。
若是自己曾醉后失禮的對象,真的是這位,自己也確實該負起責任來。
蕭言想著,已經扣響了大門。
花苓有些納悶,不是在喝酒嗎?怎么會有敲門聲。
難道是出去了回來?還是有人來了?
這里不常有人來,所以花苓更傾向于花薔出去又回來。
花薔每次出去回來,總是會先敲了門再進來,花苓說了幾次也沒有見她改,便索性不改了。
終于是依依不舍地把小白放在自己的坐椅上,花苓站起身出去。
看到被抱在男人懷里的花薔,花苓愣了愣。
“這是,怎么了?”花苓走到跟前,看了看花薔的模樣,不禁有些好奇。
“她喝醉了,被我撞上,就先送回來。喝醉了在外面不安全。”蕭言道。
花苓很快從這句話里提取出兩個信息。
一是花薔撞上了人家,估計還做了一些其他醉酒之人會做的事情。
花苓的目光從男人有些凌亂的衣襟得出結論。
至于另一點呢,則是這男的可能對花薔有意思,人品也有保證,不會趁人之危。
當然,這個可能是裝的。
花苓道謝了一番,讓人把花薔抱到花薔的房間,把人放放好,讓人睡下。
請人在桌前坐下來,花苓用上好的普洱茶招待著客人。
“謝謝,我很喜歡這種茶。”蕭言端起茶盞,聞著茶香,有些愜意地道。
“客氣了,還是我要感謝您才是。”花苓連忙擺手。
“不知公子,尊姓大名啊?”花苓問。
“嗯?”蕭言還在想著該如何有更多的聯系,好讓自己有機會把那件事確定一下。
看著花苓有些疑惑的目光,不禁有些怔愣。
“敢問先生尊姓大名?”花苓了解地點點頭,又微笑著問了一遍。
“蕭言,言語的言。”蕭言連忙道。
頗有些尷尬,蕭言歉然地笑了笑,卻只見對面的人表情僵在臉上,看上去有些吃驚的樣子。
“是在下的名字有什么問題嗎?”蕭言問。
“沒有沒有。”花苓連忙搖頭。
“只是,有些太巧合了。我有以為好友,也是這個名字。”花苓迎著蕭言疑惑的目光,解釋道。
點點頭,蕭言了然點頭。
“那姑娘呢?”蕭言溫和地問道。
“在下花苓,茯苓的苓。”
“花苓姑娘。”蕭言微頷了頷首,微笑。
沒有待多久,蕭言便出來了。
只是,臨走前的一瞥讓他有些驚魂未定。
那個是顧涼嗎?是自己時而冷酷無情時而笑容滿面眼神冰冷的少爺嗎?
怎么就,變成了一只小奶狗了呢?
不過,蕭言還是傾向于自己是看錯了。
畢竟,他家主子那么的威武霸氣,讓人心神肝顫。
蕭言打算,找個時間再來一次,好好注意一下那只。
蕭言心中有著不好的預感。
總覺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發生。
蕭言很擔心,若是真是顧涼,他在花苓家待著的真正意圖。
若是目標為花苓,似乎情況不大好。蕭言只希望,少爺的目標不要是花薔。
但若是花苓,似乎也有些奇怪。看那兩人,應該是姐妹。到那時,他和花薔在一起,顧涼和花苓在一起,自己要稱呼主子什么呢?
難道真要稱“姐夫”?
蕭言實在是有些不懂了。
隨著蕭言的步子漸漸走遠,而花苓家圍墻上的粉色薔薇不禁一點點顯露出來。
很快,就會有很多人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