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如夢初醒,甩著腦袋四處的望了望,沒有發現是誰在罵他,又盯著那兇器,瞧了起來。
陳望書聽顏玦的話,聽著歡喜,拿著那小貓糖畫的棍子在手中轉了轉,“可他們說你喝多了,殺了徐娘子,然后去太平殿躺著了。”
顏玦一愣,有些迷茫的朝地上一看,看到地上躺著的徐娘子,微微有些吃驚。
杏花林的所有人,聽這這聲調調,齊刷刷的回過頭去。
陳望書緩緩的轉過身,這一看,下意識的捂住了自己的鼻子。
顏玦穿著一身白色繡金桔的長衫,手中拿著舉著三根糖畫兒,一臉懵的站林子口。
只有陳望書應了聲,“是宮中的徐婕妤。”
顏玦哦了一聲,對著官家行禮,“官家節哀。玦剛來這里,從未見過婕妤娘娘,不知道殺人之事從何說起。”
他說著,臉微微一紅,瞧著陳望書一臉歡喜,“玦同夫人成親多日,一直沒有喜訊,最近尋了管太醫,開了個房子。那藥禁酒,玦連酒釀湯圓都不敢吃,怎么會飲酒?”
“送望書在大殿落了坐,見她同秦小娘子聊得自在,玦便出宮去了。倒是經過了太平殿。那太平殿靠近宮墻,不遠處便有個小角門。恰好在南面,從那里出去,去買糖人,要近一些。”
“對了,玦等糖人的時候,還恰好撞見了歐陽大學士孫女出嫁,好生熱鬧,添了一些喜錢。”
他說著,甩了甩袖子,依舊是一頭霧水的樣子。
陳望書笑得更歡了,她看向了皇后,“娘娘,只要尋個太醫一看,便知曉顏玦今日是否飲酒了。他若是沒有飲酒,那么兩位侍衛瞧見的醉酒的顏玦是誰?”
“是青天白日的見了鬼,還是他們心中住了鬼?”
“宋糖人如今在城中頗有名氣,一糖難求。從宮中去那里買糖人,顏玦得馬不停蹄的去,又馬不停蹄的回,半點耽誤不得。
是以他根本就沒有時間,像他們說的,闖入院中,殺人,然后再去太平殿歇著。”
“一沒有醉酒,二沒有來過園中,顏玦莫不是有什么神仙本事,能夠用術法殺人?他若是這般厲害,這般清醒,又為何要畫蛇添足,在兇器之上,還留下扈國公府的家徽?”
“生怕旁人,懷疑不到他的頭上去么?”
陳望書說著,提起了顏玦的衣袖,“諸君請看,顏玦的衣袖好好的,連一根紗都沒有掉,適才許推官說的,徐娘子咬壞了顏玦的衣衫,這也是不成立的。”
“無論哪一條,都說明,他根本同這個案子,一點關系都沒有。”
眾人齊刷刷的看了過來,顏玦雖然穿著白色衣衫,但他的袖子上,卻恰好繡了黃橙橙的橘子,且不說那袖子完好無損,便是缺了線,那徐娘子牙齒縫里留下來的,也不可能是白線。
而應該是橘黃色的線才對。
的確是同先前的推理,半點對不上的。
陳望書說著,看向了那兩個侍衛,顏玦心領神會,一個箭步上前,直接卸掉了二人的下巴,將其手腳捆綁了起來,其動作之快,宛若閃電,眨眼功夫,便行云流水的完成了這些動作。
便是官家,都驚訝得瞪圓了眼睛,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
陳望書抬起眸來,看著目瞪口呆的皇后說道,“官家,娘娘,今日之事,分明是有人設局,要害顏玦……大皇子英明,深受官家器重,還請大皇子來徹查此案。”
“看這二人,乃是受到何人指使?信口雌黃,污蔑顏玦。再看那刻著扈國公府舊家徽的鐵錐子,乃是何人打造。畢竟釘鱔魚的鐵錐子,可遠比這個要短小一些。”
“這定是有人,尋了鐵匠鋪子,特意打造的。因為一般的錐子,太短太細,便是戳進人的胸口,那一時半會兒,也殺不死人。這個就不同了,能將人戳個對穿。”
“宮中統共這么些人,穿白衣的,更是少之又少。出過宮的,都有跡可循,沒有出宮的,都好好的在這里。一一對峙,查個究竟,也好還徐娘子一個公道。”
陳望書說著,眼神輕飄飄的看向了徐娘子的肚子,“畢竟,徐娘子的肚子中,懷著龍裔。她平日里善良大度,與人無怨,害她的人,究竟出于什么目的呢?”
明明杏林如今全是枯枝敗葉,可他一來,仿佛樹上都生出了綠芽兒;明明天氣還沒有暖和起來,可他一來,園子里仿佛都有了陽光,春日在這一瞬間,來了。
陳望書想用余光去看,去看旁人是不是也是這般看顏玦的。
就你那資質,那根骨,還劍客呢!做個庖廚,都嫌棄你刀法不嫻熟,解不了牛!
她想著,從鼻孔里輕輕的哼了一聲。
站在陳望書身后的秦早兒,捂住了半邊臉,敢情她之前的擔心是白擔心了,這殺人疑犯,他半點不慌,他一心在這里秀恩愛!
“這是怎么回事?”
可她連一絲眼光,都舍不得分出去給旁人。
顏玦,太好看了啊!說他是畫中仙人,都不為過!
“應該無人同玦爭了。便悄悄的出宮去了,果不其然……這是我畫的你養的貓兒踩云,叫宋糖人照著描的,卿卿看可像?”
襯托得四皇子……秦早兒扭頭看了一下四皇子,見他擼著袖子,死死的盯著那根釘鱔魚的鐵錐子。
秦早兒覺得,自己快要控制不住自己扇過去的手的,就憑她對四皇子的了解,這廝絕對把那什么扈國公府的練功秘法記在了心中,想要回去霍霍魚蝦,希翼著也能夠練成顏玦那般的劍法!
對此,她只想大吼一聲,做夢!瞅瞅你一步三喘的爹,瞅瞅你那些歪瓜裂棗的兄弟,你能成為武將,那已經是你老祖宗眼瞎,沒有把你當做他家的人了。
為什么這是規矩森嚴的大陳,若擱在后世,她便袖子一甩,以破世界紀錄的飛人速度沖過去了……
顏玦見到陳望書看過來,微微一笑,朝著她走了過來,“卿卿今早不是說想吃糖畫么?那城南的宋糖人,每日只畫三幅,我想著今兒個諸君都來宮中為大殿下慶賀。”
“徐娘子是誰?玦頭一回聽聞。”顏玦詢問的看向了眾人。
現場一片寂靜,沒有人做聲,他們總不能回答,這是官家的寵妃吧?
他說著,將那只畫著貓兒的糖畫,遞給了陳望書,手中還舉著兩根。
那兩根明眼人一瞧,都知曉,是畫的他同陳望書。
尤其是他如今無辜懵懂的小表情,讓她想像吸小貓踩云一般,撲上去一通蹂躪,一頓猛親。
最新內容記住老\幺\小\說\網w\w\w。l\a\o\y\a\o。\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