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天天想和離

第三八三章 被包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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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外的陳釗,卻是沒有應聲。

陳望書一個踉蹌,差點兒沒有飛出去,馬車被人逼停了。

陳望書深吸了一口氣,摸了摸一直藏在她袖袋里的小弩,幸虧八角已經提前將那信物,拿去給黃將軍了,若是晚上一步,便要被人撞個正著。

正是煩人啊,她現在很想阿娘,只想回去,吃上一口阿娘燉的湯,再耽誤下去,阿娘就該睡了。

“姑娘莫要出來”,陳釗的話音剛落,便聽到一聲鞭響,緊接著馬瘋狂的嘶鳴起來。

陳望書皺了皺眉頭,撩開了馬車簾子,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我就想,這夜深人靜的,怎么會有犬吠,怕不是瘋魔了。這一瞧,這狗竟然還挺眼熟的。”

街道四周都黑漆漆的,目光所及,所有人家都已經關門閉戶。

一群穿著鎧甲的侍衛,將陳望書團團圍住,明晃晃的長劍,看上去有些刺眼,領頭的那個頭頂紅纓,手中拿著長鞭,看來適才抽馬的人,便是這家伙了。

在她正對面的巷子口,一個女人逆著光,坐著軟轎,手中拿著一把團扇,靜靜地看著她。

只一眼,陳望書便認了出來。

若非今夜她出現,陳望書都差點要忘記,這本書的名字,是叫做《柳纓傳》而不是《姜鄴辰傳》了。

姜鄴辰雖然是氣運之子,但說到底,他本事不高,當了皇帝,那是撞了大運。這種男人,不過是大女主柳纓從一介小官之女,變成皇后的工具人。

自打她穿來之后,柳纓就只做了一件事,嫁給姜鄴辰生孩子。

久而久之,她幾乎都要忘記,還有這么一個人了。

陳望書說著,挑了挑眉,“這狗穿得人模人樣的,還真當自己個是個人了。”

一旁的木槿聽著,往陳望書身前擋了擋!

姑娘,這都什么時候,你咋還說反派臺詞!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你還逞什么口舌之快?

木槿想著,心中盤算起,她若是扛著陳望書便跑,是否能夠跑得出去!畢竟陳家養著她,就是因為她跑得快!

柳纓輕笑出聲,她伸出長長的指甲,對著月亮,照了照。

“顏夫人,不,陳二姑娘怎么不裝了?當初在扈國公府中,不是裝得挺好的么?好一番算計!高沐澄心高氣傲,哪里想得出這樣的計謀?”

“也就是陳二姑娘你,踩著我們二人的臉面,方才得了個好名聲,轉頭做了縣主。說起來,陳二姑娘也該感謝我才是,怎么是這般惡言相向?”

陳望書不以為然,頗為鄙夷的看了柳纓一眼。

“下賤胚子下賤胚子,之所以叫胚子,那便是打娘胎里出來,就是低賤得很。這才多久的功夫,你便不記得自己個當狗的那些日子了?”

“記性不好,就得多吃藥。當初也不知道是誰,揣著孩子嫁的人……”

陳望書說著,擺了擺手,“哎呀呀,我說錯了。只有正妻,方才有嫁去之事。你是妾室,那叫納妾,不過是主人今兒個買到了個漂亮玩意兒罷了。”

她說著,從頭到腳看了一遍柳纓,又是嘖嘖兩聲,“不過我倒是說岔了,這個玩意兒,連漂亮都稱不上,當真是大陳奇跡。”

“你!”柳纓抬起一根手指,憤怒的指向了陳望書。

陳望書垂了垂眸,顏玦惦記著她,定是不會在宮中多待,他去陳家若是沒有瞧見她,會出來尋她。就算顏玦趕不及,她多拖延一分時間,就可能多一分變故。

更何況,氣死柳纓,她樂意。

柳纓深吸了一口氣,轉了轉自己手腕上的玉鐲子,復又笑了起來,“你也只能是,鴨子死了嘴硬了。倒也不必拖延時間,今日我既然大大方方的出現在你面前。”

“便是篤定,如今這臨安城中,沒有人敢管我的閑事。而你那夫君,更是自顧不暇,不會來救你的。”

陳望書聽著,腦子轉得飛快。

她知曉官家要死了,八皇子同二皇子八成聯手,干掉了六皇子。那如今春風得意之人,應該是他們兩個才是。怎么著柳纓突然囂張跋扈得好似她已經做了皇后似的?

這其中定是發生了什么她同顏玦不知道的事。

顏玦自顧不暇?這么一想,她讓顏玦明面上進宮敘職,實則打探消息,卻是做錯了。

這宮中的天,早就變了。

陳望書心中緊張,面上卻是不顯。她這個人,在敵人面前,是一絲怯意,都不會露出來的。

“就憑你們,我何須旁人來救。所以,今日來此,所為何事?莫不是有人給你換了個金絲籠子,你便迫不及待的要出來炫耀了?”

“不是我說,眼皮不要太淺了。”

柳纓一聽,倒是也不裝假笑了。

她算是看出來了,若是裝,整個臨安城中,沒有一個人,比陳望書更會裝了。

“我為何要來,你還不清楚么?我日日夜夜,都恨不得讓你去死。鄴辰同我情投意合,我出身不高,做不得王妃,那是我命不好。我不怪誰。”

“可是,我恨你。是你讓我背著污點進了府,又是你在馬場,故意暴露出我懷有身孕之事,叫我的兒子,一輩子都蒙羞;”

“我兒福氣大,生在了元日。可又是你,讓他這定好的生辰,成了不能言說之事。你不喜歡鄴辰,不想嫁給他也就罷了,可又為何,處處引誘于他……”

“我什么都沒有,只有他的一片真心。可你連我擁有的最后一點真情,都非要奪不走。”

“你一定很得意吧?我同高沐澄,費盡心機。可是鄴辰他最喜歡的,卻還是你。你叫我如何不恨你?我恨不得你去死!”

“你除了有個好的出身,又有什么出眾之處?你拿什么,同我比?”

柳纓說著,激動起來。

陳望書仔細觀察著,圍著她的這一群人,眼皮子都不帶眨一下的,像是壓根兒沒有聽見她說的這些話,一看就絕非是普通侍衛。

柳纓的權勢,是從哪里來的?

“嗯,照你這么一說,我可真不像是一個人吶!”

陳望書像看傻子一眼的看向了柳纓,敢情她自己是清純無辜小白花,所有壞事,都是她陳望書這個黑心大蘑菇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