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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終九疇猶豫時,一直極力克制著疼痛不想呻吟出聲的仇無病突然開口。
“姓終的,你打算怎么做?”
他這聲姓終的,沒叫動冉少棠,倒把終九疇的注意力吸引過去。
畢竟,他才是那個真正姓終的。
冉少棠意味深長地看了終九疇一眼,極為耐心的蹲下身一只手挑起仇無病的下頜,故意說道:“問我打算怎么做?還用問嗎?當然是先把你毒倒的那幾位杏林各派的掌門人救上一救。然后再把大會開了。”
仇無病聽她話中意思,似乎有人中毒。還誤會是他下的毒。他著急的想要辯白,氣血攻心,咳嗽了幾聲:“胡說,我根本沒有用毒。你們都是我請來的客人,怎么會用毒?即便用毒,也不是現在。”
冉少棠聽仇無病說的似乎有幾分道理,思索著他話中真假。
終九疇補上一句:“你說沒用毒就沒用?我一進花廳就聞到味道不對。若不是謹慎,早就中毒倒在地上。如果你不是想害我們,為何要把大家分開?”
仇無病臉色更加蒼白:“之所以每個門派一個花廳休息,確是我有私心,不想大家在未召開大會前過多接觸。至于用毒那是絕不可能。也沒有必要。”
面對仇無病的死不承認,終九疇回到花廳拿來香爐遞到他面前:“證據在此,你還想狡辯。”
仇無病看到已經被茶水泡過的香片,拿到鼻子底下聞了聞,果然是他們毒仙門的毒香。但此物他并不屑于用,擅于用此毒的另有其人。
他叫了兩聲“王安”,無人應答。
歪倒在地的門人哽咽道:“王安死了。”
仇無病向那幾具尸體看去,無奈閉了閉眼,又問地上答話的人:“骨護法近日可有回來?”
那人沉默了一瞬,回道:“前幾日見過,不過好像又離開了。”
仇無病強撐著坐直了身子,望向一直盯著自己的冉少棠。
冉少棠聽到“骨護法”三個字,全身緊繃起來。
她有時做噩夢還會夢到一雙枯瘦的手,死死掐住她的脖子,讓她無法呼吸,那把貫穿江縉身體的劍,血淋淋的插在江縉身上,她常常大汗淋漓從夢里醒來。
不殺骨萬枯,她何以安眠?
“你是想說,毒是骨萬枯下的?”她問。
冉少棠何其聰明,仇無病的前言后語一聯系起來,立即推測出仇無病想說些什么。
終九疇看不慣少棠放在仇無病下巴上的那只手,拿劍尖輕輕撥開。
冉少棠與仇無病都看向他。
終九疇一臉嚴肅,一本正經地問仇無病:“聽說骨萬枯在研究藥人,如此傷天害理之事,仇門主竟然也允許他任意妄為?這樣的毒仙門如何統領杏林?”
仇無病微瞇雙眼重新打量著有著江縉面孔的終九疇。
猜測著為何門內機密竟然被他知曉?
冉少棠依舊皮笑肉不笑的,心里的小算盤撥得嘩啦啦直響。看來,仇無病這次不止是被她惦記上了,來揭他老底的人大有人在。
仇無病自是不會承認,不待他狡辯,冉少棠及時攔住他。
反正他說的都不會是實話,與其聽他在這說謊騙人,不如做些實際的。
“仇門主先別給自己辯白,有沒有在研究藥人,一會兒搜一搜自見分曉。咱們此刻還是先去外面,估計江湖上各門各派都等急了。仇門主怎么也要給了交待。”
有沒有藥人她還不清楚嗎?
當初那個叫吳言的小話癆,不就是個藥人嗎?
如果不是自己被及時救了出來,恐怕也跟吳言一樣。
蘇侖此時帶了人與終九疇匯合,冉少棠的人馬也隨后趕到。
王福與三七已經按著冉少棠的吩咐,一人帶隊去救其他派門主,一人帶隊到山門處打開山門,放還沒離開的武林人士進來。
用冉少棠的話說,既然要開大會,就開個熱鬧的。武林、杏林都屬于江湖,聲討毒仙門一事,越多人知道越好。
三七不認識江縉,王福卻是見過的。
看到終九疇那一刻,王福差點落下淚來。
這不是江醫師?他怎么起死回生了?
可是,轉瞬,他便明白過來這不是真的江縉。
看冉少棠的態度就知道了。
如果真是江縉再世,她一定不會這般漠然。
冉少棠見王福的神色由激動又變回疑惑,暗自夸了他一句,問道:“事情都辦妥了?”
王福從終九疇身上收回視線,回她道:“都妥了,人都在廣場等著呢。”
三七看了眼地上面無血色的仇無病,又看了眼橫七豎八的尸體,輕蔑一笑:“還以為毒仙門有多厲害,原來不堪一擊。”
仇無病看到三七,就想到了棺材鋪擠兌他們的事,心中隱隱有了猜測。
有人架他站起來,往院外走。
他費力的扭頭問冉少棠:“終老板,可否告之在下你真實身份。即便死也要讓在下死個明白。”
冉少棠快速地瞥了終九疇一眼,對著仇無病嘿嘿笑了兩聲:“放心,在你死前一定讓你做個明白鬼。現在還不是時候。”
她拎了手中的紫青寶劍,對著終九疇說了聲“請”,終九疇抱拳客氣地笑了笑,兩人并排跟在隊伍后面。
事情似乎順利的過了頭。
冉少棠總覺得哪里不對。
兩班人馬押著仇無病與他剩下的人到了早就布置好的廣場,下面已經站著不少人。
有好奇心重,一直未走的武林人士。
也有被蘇侖驅趕到一處的毒仙門弟子。
噪雜聲最大的便是聚在一處的杏林人士。
他們剛剛被救出來,有種劫后余生之感。
并不是他們聞不出毒香,而是被毒仙門的人拿刀逼著關進房間里,沒有退路。
幸好也都算是神醫般的人物,每人都吃了自家配制的抗毒性解藥。緩解了部分毒性。
奈何這種毒香威力具大,竟然片刻就失了神智。
如果不是三七出現的及時,恐怕他們幾人早就被人控制了。
見到仇無病出現,與之打過交道的醫圣門門主盛春秋不滿地站出來,指責道:“仇門主,不知你是何意?邀我們來說是商討杏林盟主事宜,卻為何又要下毒?難道平日里行善積德都是假的?”
他也是得了三七授意,才敢這般與仇無病理論。
其實,他早就在月前與仇無病私下會面,已經答應要在杏林大會上投仇無病一票。
只是今天風向突變,他為了自保換了說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