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春

第三百一十七章 被抓了

(女生文學)

夏皇后這話一出,立在外頭的青硯與江余兒對視一眼,心中都在暗暗道,

“誰見過正房向丈夫打聽小妾如何侍寢的?咱們這里就有一位!”

只這樣出格且詭異的問話,在皇帝陛下聽來竟似十分理所當然一般,想了想應道,

“那個胡仙兒……真是八輩子沒見過男人一般……實在……實在是有些嚇著人了!”

說起來,少年皇帝雖說生來富貴,但前有先帝弘治爺一心一意對自己母后,后又有與夏小妹心意相通,對于與旁的女子肌膚相親,心里實則是十分排斥的,因而對于四妃侍寢之事,他一向是能避便避,能躲就躲的。

只他自家也知身為帝王實則有時是身不由己的,又有張太后在后頭使勁,他便無可無不可的將這事兒給應下來了!

可誰知這第一晚便是胡仙兒,在書院時因著夏小妹的緣故,朱厚照對胡仙兒便無好感,進了宮之后,四妃里頭她是第一個侍寢,而那胡仙兒也是太心急了,見著朱厚照便衣衫半褪,人往上撲,

“陛下!”

那只著肚兜兒的身子,白皙高聳亂跳著,甚是誘人,可放在朱厚照眼里,卻如一個吸人精血的妖精一般,嚇得連退兩步,

“你……你……”

胡仙兒一“擊”不成,再接再厲過去拉朱厚照的袖子,

“陛下……臣妾伺候陛下就寢……”

說著就去解他的腰帶,嚇得朱厚照護著腰帶連退幾步,轉身逃也似的跑了,任胡仙兒在后頭如何呼喚都不肯回頭。

又有第二夜是那寇湘湘,這寇湘湘倒是不如胡仙兒急切,只一派柔弱無助,楚楚動人,又欲迎還拒的樣兒,實在不對皇帝的胃口,朱厚照勉勉強強過去伸手抱人,她便嬌滴滴連叫,

“陛下,不要,不要……”

朱厚照那知這女人有時叫不要便是要,卻是當真以為她是身子柔弱,不堪征伐,便松了手起身道,

“即是康妃不大愿意,那朕便走了!”

正好遂了他的意!

說著竟當真穿上外衣,往外頭走去,急得康妃是眼淚在眼圈兒里打轉,終于回過神來披上衣裳去追人時,皇帝已是大步流星,飛也似的跑了。

待輪到寧妃侍寢時,朱厚照過來,見她正在看書,案上有不少寫好的字帖,朱厚照便過去笑問道,

“寧妃在看甚么書呢?”

寧妃見了皇帝駕到,不慌不忙放了手中的書,卻是一本正經大禮參拜,正色沉聲回道,

“回陛下,臣妾看得乃是周易……”

朱厚照聞言嘴角一抽,驚詫道,

“寧妃竟在看周易么,你看得懂?”

寧妃仍是一臉正色的應道,

“回陛下,臣妾研習周易已有三年,不敢說有成就,只能說是初窺奧義……”

朱厚照摸摸鼻頭,

“哦……如此已是十分厲害了,也不知寧妃看出甚么門道來了?”

這一句話倒是戳中了寧妃的癢處,這廂便興致勃勃的同皇帝講起了自己學習周易的心得來了,這一講就是兩個時辰,聽得朱厚照是一個頭兩個大,心里好不易培養的那一點兒綺念,已是被一堆“元亨利貞,潛龍勿用、見龍在田”等等,給全數嚇跑了!

坐在那處勉強捱了兩個時辰,便借口還有公事未處置落荒而逃了。

“朕見著她,便如見著朕那幾位先生一般,如何還能登榻上床!”

朱厚照一臉后怕道,

要知曉皇帝陛下的先生們全數都是些年歲一大把,胡子也一大把,頭發花白的老大人,朱厚照看那寧妃一張端莊文靜的臉便如瞧見了那幾個老頭兒一般,如何還有興致?

說到這處,夏小妹早已笑倒在了榻上,

“哈哈……哈哈哈哈……”

她笑得是渾身亂抖如篩糠一般,在榻上翻騰了半晌,好不易止了笑又問朱厚照道,

“那……召妃總不會如此吧?”

朱厚照嘆了一口氣道,

“召妃倒是沒有,只不過她那樣兒太過清高孤傲,朕看著便不想親近……”

召妃生得清麗出塵,氣質有些清冷,還未入宮之時便聽得外頭傳這位少年皇帝,自小頑劣,登基之后也是任意胡為,她本不屑入宮卻無奈家中強迫,因而入了宮之后對上皇帝,心中甚是勉強,面上便更加冷淡,侍寢這一夜,便與朱厚照大眼瞪小眼,瞪了半個時辰,朱厚照本就無甚興致,見這位連話都不同自己講,倒也樂得自在,自己裹了被子倒頭就睡。

如此倒是將召妃好一陣為難,若說不上去伺候吧,總歸自己已經是皇帝的妃子了,不能不伺候君王,但若上去伺候吧,陛下都睡得呼呼聲大起了,難道還要去搖醒他不成?

最后召妃只得自家委委屈屈扯了被子一角睡到了床邊,到了半夜還被朱厚照搶了被子,無奈起身另尋了一床被子,才算是過了這一夜。

四妃之中,皇帝只在她宮中過了整夜,令得其余三妃都是心中嫉妒,召妃對上三人的冷嘲熱諷卻是有苦自己知,她性子高傲也不屑同人訴說心中苦處,只能自家憋著難受罷了!

待得朱厚照講完四妃侍寢之二三事后,夏小妹早已笑脫了力,伏在榻上唉喲喲的叫肚子疼,

“哎喲喲……笑死我了!笑死我了!”

此時間她肚子那點酸楚早已轉為了對四妃的同情,心中暗暗道,

“以前在宮外不覺得,入了宮才知曉,這皇宮之中高高在上的皇后妃子,實則這日子也是不好過的!”

饒是做了皇帝的女人,也同樣如百姓人家一般,都要同旁的女人搶男人!

唉!這世上就是女人最苦了,便是做了皇后也不能幸免!

想到這處夏小妹抬起眼兒來橫了那個得了“便宜”又賣乖的家伙,

“你說的可是真的?”

朱厚照連忙點頭,

“句句屬實,皇后若是不信便叫了朕身邊的人來問就是了!”

夏小妹哼一聲道,

“他們都是你的人,怎會對我說實話!”

說罷起身一個猛撲將朱厚照撲倒在榻上,

“還是由本宮親自檢查上一番才放心!”

說罷便自家動起手來,朱厚照仰面朝天看著自家妻子,俏臉兒笑得緋紅,大眼兒明亮,早前穿好的衣衫早在適才的一陣大笑之中,弄得領口大敞,她一伏身,自己便立時看了一個清楚明白,朱厚照的耳后立時紅了,伸手緊緊掐了她的腰,

“小妹……”

他喃喃道,

“我們還未用膳呢……”

“用甚么膳……”

夏小妹低頭一口咬在他白皙的胸膛上,

“不是正用著么!”

“嗯……對呀……正……正用著呢!”

他一個翻身將她壓在了下面,也學她在那雪白之處咬了一口,

“哎呀……啪……”

聽到里頭那熟悉的啪聲響起,江余兒與青硯都極有默契的雙雙退到了殿外頭,又沖送膳來的小太監們一揮手,

“退下!”

今兒晚上的御膳到底甚么時候吃上的,只有帝后二人知曉了,待到第二日起身,二人是如膠似漆,甜甜蜜蜜,倒似比從前還要好了。

之后皇帝卻是自己改了老規矩,每月里只是去四妃宮中各過一夜,并不與四人親熱,其余時間他便全數在皇后宮中。

二人在一處吃喝玩樂,無話不說,即是親密夫妻,又是義氣的兄弟,也是志氣相投的朋友,這也就是夏皇后了,從始自終都只將朱厚照當做了自己的丈夫,親人又或是朋友,二人真正做到了親密無間,坦然相對,令得朱厚照一生一世心里只裝著她,卻是再裝不下旁人了!

且不說宮中張太后知曉了真情如何氣得“舊病”復發,外頭韓世峰那大婿徐志茂卻是被人給抓了!

前頭寧王謀反的案子,雖說寧王被捉拿進京,關進了天牢之中,但錦衣衛是不會放過他的一干黨羽的,那頭南昌城中正在四處搜查,京師之中的錦衣衛自然也不能放松了,衛武一跟著御駕回京,還沒來得及與三小姐再說上兩句親熱話兒,便被牟斌抓回衙門辦差去了。

因是謀反的大案子,抱著有殺錯不放過的原則,錦衣衛四處拿著駕貼拿人,一時之間京師之中是雞飛狗跳,好不熱鬧,韓世峰每日里在吏部聽得眾人傳言,卻是在心中暗道,

“幸得我為官也算得小心謹慎,大家都拿的銀子我才拿,別人都不拿的銀子,我是堅決不會動手的,若是不然……今兒接錦衣衛駕貼的說不得就有我了!”

這廂正暗自慶幸著回了家,剛進家門便見得自家大著肚子的大女兒,慌慌張張的迎了出來,

“父親!”

韓繡雙眼紅腫,臉色煞白,過來拉了韓世峰的袖子道,

“父親!父親!您要救救夫君呀!”

韓世峰見狀大驚,

“志茂如何了?”

韓繡哭了出來,

“志茂他被錦衣衛抓走了!”

“啊……”

韓世峰聞言大驚,

“志茂為何會被錦衣衛抓走,他犯了甚么事?”

韓繡嗚嗚嗚的只是哭,韓世峰皺眉喝道,

“這時節是哭哭啼啼的時時候么?還不快快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