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瑟回到家之后,腦子里還是陸行舟剛剛說的那番話。
甚至漸漸有了畫面,十五歲的江御為了給江奶奶掙醫藥費,接代練單子打游戲打到吐的模樣。
她忽然就覺得心口有些悶,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在心里慢慢發酵。
許瑟進了浴室,鏡子里的她眼眶微紅。
她擰開水龍頭,捧了把水澆到臉上。
又想起來最后陸行舟和她說的話:
“許瑟,算我求你,你勸勸他,他現在有青訓隊的邀請,但是因為江奶奶的身體原因給拒絕了,我跟程哥勸他他不聽,他現在估計就聽你的話,你去勸他肯定管用。”
許瑟不知道為什么陸行舟這么篤定江御會聽她的話,但是她覺得,陸行舟后來說的那番話,確實有點戳心。
“許瑟,我御哥他現在就這一個機會了,錯過了以后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我不想看他一輩子窩在這里,他那么厲害,是要揚名立萬的。”
“江奶奶那邊不用他操心,我跟程哥會幫著照顧,他現在就是自我墮落,連他自己都放棄自己,我們是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許瑟直覺江御現在的表現多多少少和她有點關系,不由地更煩躁了。
她從來沒想過,自己會對一個人有這么大的影響。
手機響了,是孟真真打來的電話。
看著手機屏幕上的備注,許瑟愣了一下,想起陸行舟說的,孟真真跟江御說的那些話。
她接起電話,那頭傳來孟真真興奮的聲音:“許瑟瑟,明天去逛街嗎?”
明天是周六,這兩天他們剛考完一個大型考試,學校罕見地放了兩天假來讓他們放松。
“真真,”許瑟抹了一把臉上的水,卷翹的睫毛上掛著水珠,眨眼的時候落進眼睛里,生疼生疼,她閉了閉眼,“真真,你是不是跟江御說了什么?”
原本還在嘰嘰喳喳說著明天要買什么東西的孟真真說話的聲音一頓,過了一會兒,才試探著問道:“江御跟你說什么了?”
“沒有,他什么都沒說,陸行舟告訴我的。”
孟真真立刻炸了:“那肯定是他讓陸行舟說的呀,一個大老爺們拐彎抹角地告狀,算什么本事啊?”
“真真。”許瑟忽然語氣嚴肅地呵斥了一聲。
孟真真一愣,緊接著委屈地控訴:“你吼我?!許瑟瑟,你為了一個男的吼我?!”
“不是,我就是覺得,這件事你做的不對。”
孟真真情緒激動起來:“怎么不對了?我說錯了什么了?他哪有能力養活你?你跟他在一起不就是受委屈嗎?”
“真真,我不需要他養,我自己能養活自己。”許瑟看了眼鏡子里的自己,轉身出了浴室,在窗戶前站定,目光落到之前江御站過的位置上,“真真,感情的事沒有配不配的,江御他很好。”
那邊安靜了下來,就在許瑟以為孟真真生氣了不說話時,她卻吸了吸鼻子,帶著哭腔問道:“許瑟瑟,你是不是喜歡上他了啊?”
“你以前追陸亭的時候都沒有這么說過我的,我勸你放棄的時候你也沒有用這種語氣跟我說過話。”
“你是不是,喜歡上江御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