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了,許瑟下樓,就看到了燈光下的江御。
酒店對面的寫字樓里亮著光,少年站在那里,逆著霓虹燈的光。
他穿了件黑色的短袖,頭發洗過,吹了個半干,不深不淺的碎發搭在額前。
他手里還提著個白色紙袋,看不出里頭裝的什么東西。
許瑟的腳步停了一下,她的少年逆著光,沖她笑。
她聽見他笑意清淺地開口:“許瑟,好久沒見到你了。”
江御抬腳朝她走來,許瑟恍然間想起那年圣誕。
陸亭接了個電話就走了,她一個人在大街上,矯情勁上來,覺得自己被全世界拋棄了一樣。
那個時候,江御也是這樣。高大的少年逆著光,一步步朝她走來。
許瑟忽然笑了,小跑過去。
靠近了之后,隱隱聞到了沐浴露的香味。
江御大概是剛洗過澡就出來了,七月底的晚風有些涼,許瑟伸手去接他手里的袋子時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入手一片冰涼。
她愣了一下:“你手好涼。”
江御“嗯”了聲,手往后縮,而后將袋子拉開:“基地旁邊的餅,挺好吃的。”
許瑟過了幾秒才反應過來他這個動作的意思,不由得有些想笑:“我是說你手涼,多穿點,不是說涼到我了。”
江御一怔,而后笑起來:“沒事,你先吃,這個味道挺好的。”
味道確實挺好,抹茶紅豆夾心的餅,外皮很酥嫩。
許瑟原本還想著跟他在四周逛逛,結果她剛吃完,江御就催著她回去睡覺了。
許瑟:“……”
“所以你來就是為了給我送個餅?”
“不全是,”江御把她手里的垃圾接過來,補充道:“主要的不是這個。”
許瑟挑眉,莫名來了點想逗他的心思:“主要的是什么?”
江御看著她的眸子,注意到她眼里的戲謔之后,不說話了,就這么笑著。
許瑟發現,他似乎真的成長了不少。
身上的戾氣收了很多。
雖然江御以前幾乎沒在她面前表現出那種滿身戾氣的模樣,但是許瑟是見過他打架的,也見過他藏在骨子里的那種狠戾。
現在的江御,竟然有一種公子如玉的感覺了。
許瑟和陳思琪在京都待了三天,八月初,回了江城。
出了機場,見到了意想不到的一個人。
知道許瑟和陳思琪要回來,剛剛拿到駕照的溫嘉逸在群里主動請纓要來接她們。
有車蹭,不蹭白不蹭,所以許瑟也沒拒絕。
但是,她也沒想到,溫嘉逸居然會帶陸行舟過來。
陳思琪全然當作沒看見,陸行舟要幫她提行李的時候,她也只是躲了一下,繞開他將行李箱放到后備箱去了。
陸行舟有些尷尬地收回手。
許瑟皺了皺眉,瞥了一眼溫嘉逸,溫嘉逸目光躲閃,不敢看她。
陳思琪沒上車,等許瑟拉開后座車門上了車之后,才跟著上去。
溫嘉逸先送許瑟回了家,陳思琪猶豫了兩秒,也下了車:“許瑟,我房子沒收拾,今晚先住你這里。”
在場幾個人都知道溫嘉逸是想干什么,無非是要重新撮合他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