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曉慧把范建國的情況說了一下,她了解的不多,但是知道范建國最近快要結婚。
還知道范建設自己最近想要出來單干。
承包一個街道的商店,聽說正談呢。
她也就是聽了范秀英說過一嘴,據說承包費就要一年一萬,還要進貨什么的。
方曉慧心里盤算,這樣下來,范建國手里應該有錢。
起碼幾萬塊錢肯定有。
范建國是有錢,這些錢是范建國幫著倒騰木料掙得。
誰家的這些條子能不換點回扣,這是大家心知肚明的。
賺取差價是這個行業不成文的規矩。
范建國又不是他們單位的,那些木料的批條,到手就是幾萬塊錢。
要不然范建國怎么敢自己動腦子想出來單干。
還就是錢燒的。
再說了范建國在百貨大樓被上級擠兌的也是不順心,被江小小一攛掇就想著大展宏圖呢。
這件事以前方曉慧不放在心上,就是覺得范建國腦子進水。
放著好好的鐵飯碗不端,非要弄什么去承包。
雖然說國家現在政策非常好,可是機會不一樣,要求不一夜情。
范建國要是好好發展,說不定以后能走上外貿局一類的途徑。
混到領導的位子上那也是指日可待。
其實只要宋家開口,范建國的事情不是事。
還不是江小小不愿意幫忙啊。
反放著正經路子不走,非要去搞什么公司。
方曉慧那是看重權利的。
范建國就敢拿自己的鐵飯碗開玩笑,寵外甥女兒也不能寵到這個地步。
江小什么都是好的。
當然,她更不知道在范建國心目中,江小小的確是說什么,對于他來說那都是對的。
因為自己外甥女自己幾次三番的從水深火熱中脫身而出,還不都是江小小幫著自己。
自己能有今天的地位,也是外甥女的功勞。
所以在他的心目中,誰的話也沒江小小話管用。
江小讓他去搞私營,他也想來著,可是私營在七八年這個年代來說,的確是風險比較大。
政策下來的很不明確,大家都是戰戰兢兢,他也不例外,端慣了鐵飯碗,猛然一下讓他自己去搞私營,心里七上八下,所以折中了一下,才想了一個這么辦法。
去承包商店,名義上還是集體的,可是因為給集體交了每一年的承包租金,剩下來能掙多少,那就靠個人。
這種方法是最穩妥的,誰也不會說你這是私營經濟,畢竟這可是承包。
打的也是集體的名義。
這還是江小小的點子呢。
江小小自然知道以后的政策走向,那是非常準確的。
可是自己也不能大包大攬對著舅舅什么都說明白舅舅就算是聽明白,估計也想不明白。
所以還是用折中一點兒的法子。
既成就了一個將來的百萬富翁當然也沒錯過任何的政策走向。
不像方曉慧方曉慧重生了,可是從來沒有利用過自己重生以后得到的那些有用訊息她所謂的利用只是想著誰的大腿最粗去抱誰的大腿。
方曉慧并沒有想過去當什么億萬富翁,百萬富翁。
她只是想著自己將來擁有更加高的地位更加被人尊敬的背景更加值得炫耀的丈夫。
兩個人的目標完全不一樣。
自然價值觀也不一樣。
方曉慧更需要權利。
勇哥笑一笑,“黑子,這個活兒就交給你,從今天開始你給咱們好好的仔細打探這可是咱們從新開張的第一單,一定得做好了。”
方曉慧能提供線索,勇哥是大感意外。
這個女人心夠黑,剛才話里話外那意思,這個范建國可是她舅舅。
自己舅舅都能黑。
這個女人心可是夠狠的。
如果是這樣他們可不得不防,有一天這個女人一旦上位說不準,最先收拾的就是他們勇哥心里自然有了防備。
方曉慧說完話,看著勇哥安排人去干活兒小心翼翼的拿起自己皮包。
“我先走了以后咱們就不要聯系我也算是補償過你們。”
方曉慧現在一點兒都不想和這些人扯上關系。
她發誓自己回去之后好好養活自己的女兒,好好的安守本分做自己的事情。
江小小是好是壞,都和自己無關,自己只要過好自己的日子。
本來也沒指望過依靠著別人,就憑她現在已經到了省第一人民醫院。
以后只能越走越好,路越走越寬,只要自己不做出什么違規的事情。
起碼,自己不會比別人混的差,肯定比上輩子更好。
現在她只想逃的遠遠的。
勇哥冷笑,站起身一揮手。
“想走可以啊,放心好了。我們肯定會讓你走,哥兒幾個去拿照相機,給咱們這位宋夫人留點兒紀念,要不然哪一天這位宋夫人翻臉不認人的時候。
那我們幾個可就慘啦。您放心我肯定管好我的手下,絕對不碰你。不過你還是要乖乖的聽話,不然的話一旦惹火他們哥兒幾個,他們會做出什么事兒,我可就不能保證。“
這是赤果果的威脅。
方曉慧抓緊手里的皮包。
“你怎么能說話不算話你說過的,我只要幫你找好路子。從此咱們就路歸路,橋歸橋。”
現在后悔還來得及嗎?
這些人明顯沒準備干好事。
勇哥冷冷的看著方曉慧,“你這個女人心這么毒,萬一有一天你這翻臉不認人,把我們告出去怎么辦?再說了,連自己舅舅都能坑你,讓我們怎么相信你?我們這些人那都是有今天沒明天的人,不給自己留點兒后路,以后可怎么辦?”
方曉慧被人拖進去。
半個小時之后,方曉慧被人扔出去。
大門在她身后被關上。
方曉慧攏緊自己的衣領,臉色蒼白,眉眼里都是仇恨,她想大聲尖叫,她愿意付出任何代價只求自己別再看見他們。
她的身體一直都在微微顫抖,雖然她不知道這是由于害怕,還是由于打擊引起的。
但她認為這已經無關緊要。
她慢慢的扶著墻,試著開始去思考,試著忽略痛苦,試著戰勝震驚和恐懼。
這些該死的人,該死的勇哥。
他們沒有對她做什么,準確的說沒有發生任何實質的侵犯,問題是那些逼迫她拍下得照片,比起侵犯更讓人羞恥。
羞辱徹底燒灼著她。
他們的舉動讓她感到羞恥,恐懼和絕望。
自己逃不了了,以后會被緊緊的綁在勇哥這條船上。
除非她想要看到自己的照片出現在醫院和家屬院的墻上。
勇哥的手段讓她心里冒寒氣。
自己低估了這些人的狠毒,也低估了事情的發展。
現在開始事情朝著不看預估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