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旺心里著急,抓心撓肺一樣的癢癢,他怎么能看不出來李鐵牛現在氣定神閑,哪像是著急的樣子。
人家的鹽肯定有銷路,而且一定是賣的很好。
不然的話,怎么可能穩如泰山,誰家現在不著急的籌備交賦稅的銀子?
李鐵牛越是這樣,他心里就越是抓心撓肝的想要知道李鐵牛他們現在到底是做的什么買賣。
李鐵牛腦袋搖的和不楞鼓一樣,打死也不能承認。
這種生意怎么可能去告訴林大旺?
林大旺這個人和他不一樣,他雖然是一個講義氣仗義的人,但是又不是看不出來林大旺和他們不同,這個人小心思很多,當然頭腦也比自己聰明。
一旦林大旺要是知道了這件事,肯定會纏著江公子也想分一杯羹。
林大旺不如李鐵牛實在,以后說不定生出多少事端。
李鐵牛不能給江公子引來麻煩。
只有他知道江小小是個女人,要是被林大旺知道了,江公子是個女人,絕對壓不服林大旺。
這個人野心很大,說不準會干出什么事兒。
林大旺就算是磨破嘴皮子也沒得到他想要得到的消息,反而被李鐵牛四兩撥千斤的手段把他抵擋回去。
兩個人嘻嘻哈哈說了半天話,硬是沒有從李鐵牛那里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林大旺回去就派人暗暗跟著李鐵牛他們,他就不信李鐵牛他們到底搞什么鬼,只要有心去調查還是能找出端倪。
三天之后他派的人回來。
而且給他帶回來一個令人振奮的消息,他們跟著李鐵牛的車去到了府城里面,李鐵牛是去府城里趕著馬車給人家送貨的。
一路上一起送貨的一共是五個人,看起來他們非常鄭重。
護衛森嚴。
應該是送鹽,因為都是麻袋裝的,鹽這個東西他們開始不以為然。
他們也有。
一起回來的,誰家底細不知道。
不過他們還是多了一個心眼,主要是他們覺得把鹽送給的是城里的大戶。
據說是他們雁門關里那城最有名的富戶吳家。
這吳家能是隨便吃他們那種私鹽的人?
居然能把鹽送給吳家?
而且看樣子吳家的管事還是小心翼翼把這些鹽給收了進去,囑咐那些家丁搬運的時候小心一點。
這么金貴?
吳家雖然不是鹽商,可是吳家有很多的路子,據說和草原的這些部族做生意,吳家的生意做的很大。
跟去的人也是精明能干的聰明孩子。
趁著人們不注意,從那麻袋捅了個口子,拿了一把鹽出來。
這一把鹽拿到手里。
孩子興奮的差一點沒暈過去。
林大旺不知道這孩子到底興奮什么,看著這孩子哆哆嗦嗦從兜里掏了一把東西出來,擺在了桌子上。
他一看到也傻眼。
居然是雪花鹽。
媽呀!
李鐵牛,厲害!
居然能弄到雪花鹽!
不對!
他和李鐵牛一起去的鹽場。
他們是同一家鹽場,這鹽場雖然找的鹽頭兒不一樣,可是這家鹽場是不產雪花鹽的。
這家私延鹽場產的就是這些供老百姓吃的黑鹽。
這種鹽又苦又澀,可是現在眼前這雪花鹽捻了一撮,輕輕的放在嘴里抿一抿。
甘香回味,一點苦澀都沒有,這種鹽絕對是府城里面賣的那種雪花鹽。
他雖然沒嘗過,可是這種東西看色澤,看品質,還有品嘗口感就能知道和他們賣的私鹽那絕對不是一個等級。
看到這一幕。
林大旺立刻明白為什么李鐵牛他們李家村安安靜靜,大家日子過得祥和,當然不用費力氣。
如果他們賣的是雪花鹽,直接賣給富戶,比如像吳家。
就吳家需要的鹽,自然是需要這些雪花鹽來打通那些富戶的關節。
這雪花鹽也不是哪里都能買到的,市面上流通的雪花鹽并不多,沒聽到十兩文銀一斤雪花鹽。
雪花鹽都趕上雪花銀的價值。
他到現在都沒想明白到底是哪里弄來的這些鹽。
這一次,他把鹽裝在小布袋子里,揣著兜里帶著人,又趕著馬車去了李家莊。
李鐵牛這一陣兒正在江小小的屋里興奮地給江小小交賬。
那些他們制作出來的雪花鹽現在已經全都賣完。
畢竟一次性可以賣給府城里的大戶,何必還像以前那樣零零散散地賣給個人,擔的風險大不說,能不能收到錢還是一回事兒。
做生意還從來沒有做的這么痛快過,一次性把鹽交付給人家,人家一次性把銀子付了他們。
拿著那些銀票的時候,李鐵牛都有些手哆嗦。
從來沒見過這么多的銀子,他們一共拉回來2500斤鹽。
這2500斤鹽經過過濾篩選之后,里里外外又消耗掉三百斤,可是就這樣還足足剩下兩千兩百斤鹽。
這些雪花鹽可是價值兩萬多兩銀子,這輩子他都沒見過這么多銀子。
一分錢沒少把這些銀票全都放在了江小小面前,他一點兒都沒覺得應該有什么小心思,這些全是憑江小小的功勞才換來的銀子。
要不然的話,以他們的本事。
現在能掙回來一百兩銀子已經算是有本事。
李鐵牛覺得一定要堅定一個信念,跟著江姑娘走,一定聽江姑娘的話。
江姑娘那是有本事的人,看見沒有,人家一倒手立刻就掙了兩萬多兩銀子。
和他們那簡直是不可同日而語,而且江姑娘為人大方豪爽。
沒聽見江姑娘上一次跟他說的清楚,掙了銀子和李家村的村民一人一半。
人家江姑娘對得起他們,他們自然更應該做到自己的本分。
這筆銀子別說交全村的賦稅,就是再多一些人交賦稅也足足交的起。
今年不光可以用銀子抵賦稅,他們收下的糧食,交的賦稅也可以用銀子抵。
那樣的話,他們能留下吃的糧食就不少。
今年村里人可以富富足足的吃飽喝足,過個富裕的年。
他們這些普通老百姓唯一惦記著,不過是讓家人吃飽穿暖,安穩穩的過日子,其他的對于他們來說一點兒都不操心。
也沒有惦記過誰當皇帝或者是誰主天下,只要能讓大家過上好日子,誰做那個皇帝對于他來說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