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星輝星耀扭住的中年人一邊徒勞的掙扎,一邊憤怒吼道:“哪有什么刀子?年紀輕輕的不學好,凈做這些敲詐勒索的勾當!快把我放開,否則我就喊衙門里的官爺了,定讓你們吃牢飯!”
星耀一拳揮上,打的中年人身體又躬了幾分,口中怒喝:“你說吃牢飯就吃牢飯?衙門是你家開的不成!我告訴你,先把小爺的衣裳賠了再說其他!”
他這一拳揮出去,破開的衣袖飄飄,尤其顯眼。
星輝壓著中年人的肩膀,卻是對星耀說道:“別和他廢話,搜他身上。若沒刀子,咱的衣裳怎么會成這個樣子!”
星耀應了一聲,便在中年人身上摸索起來。
眾目睽睽之下,果然從中年人腰間摸出一柄帶著刀鞘的匕首。
匕首比成年人的手掌略長些,很薄,看著很是靈巧。
中年人臉色當下就變了:“你們!這東西不是我的!”
星輝冷笑:“撇的挺干凈啊,從你身上搜出來的,不是你的是誰的?”
“你們栽贓我!”中年人厲聲辯解。
星耀憤怒道:“青天白日的,這么多人眼睜睜看著,從你身上找到的刀子,你居然還能抵賴!你個老小子,干慣了這種事情吧?”
看熱鬧的人紛紛點頭,這話說的有道理。
大家看得清楚,匕首的確是從中年人身上拿出來的。即使這樣,他還能義憤填膺的說東西不是他的。
這說明什么?一準兒就是做慣了這種事情啊!
和徐志等人對峙的一群人,卻有些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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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怎么辦?
那位胡先生是他們的金主,是雇他們來碼頭找誠運諸人麻煩的。
如今金主被人拿住了,還被人從身上搜出了兇器。碼頭這么多人眼睜睜看著,若說不清楚,好歹也得去衙門走一趟了。
他吃官司沒什么,可是,他們這些人的報酬找誰要去?
那中年人也著急著呢,尋釁的事兒做了半截就擱這兒了,這不成啊!
他很想給那群人說點兒什么,或者使個眼色。
奈何圍觀的人太多,一個眼神丟過去,人們就知道他們有關聯,會猜測針對誠運的事兒也是有預謀的。
這可不成!
再看現在的場面,并未如預期那樣取得壓倒性優勢,造成的影響也不夠大。
無奈之下,中年人只得咬了咬牙,吼道:“報關!身正還怕影子斜嗎?哪位朋友行個方便,找衙門里的官爺來評評理。”
衙役那邊已經打過招呼,只要把當值的人找來,絕對向著他這一方。
人群中不乏有起哄、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立即就有人跟著叫嚷,讓人去報官。
只是,自己離開嗎?卻是有點舍不得。
如此熱鬧、富有生氣的碼頭,少看一眼都是損失。
中年人這個急啊:“哪位朋友幫幫忙,若能吧衙役找來,在下付一串錢。”
沒有特指的話,這一串錢就是一百個銅錢。只是跑個腿,很多了呢。
當下好幾個人便悄沒聲的鉆出人群,飛也似的走了。
只看誰的腿腳夠快、運氣夠好,能先一步遇到日常在街上巡視的衙役。
星輝也是冷笑:“那就等官爺來,這許多人眼睜睜瞧著,還怕你抵賴不成!”
又轉頭對星耀說道:“你把這柄刀給他塞回去,看好了,千萬別被人趁亂抽走。”
中年人卻是看著徐志這邊,叫道:“我不過是來看個熱鬧,卻是被兩個小賊訛住了。一會官爺來了,不但你們兩人倒霉,那邊的幾位也得跟著你們遭殃。”
似乎覺著這樣說還不夠明朗,中年人繼續恐嚇著:“你們在碼頭聚眾斗毆,沒理的一方,就等著被這倆小子連累,跟著他二人一起倒霉吧!”
圍觀的人目光不夠使的在兩處移動:這人夠陰的,這是在調撥斗毆的兩方人對付這倆小子吧?
原本猶豫的壯漢一群卻像是吃了定心丸,之前的遲疑和沒著落一下子煙消云散。
胡先生交代過,他已經和衙門里的人打過招呼。沒理的一方,一定是誠運那邊。
繼續動手沒商量啊。
徐志一直在防備著。
對方對峙的人增加到十六個,他們誠運陸續過來幫手的也十多個了,手上還都抄上家伙。
壯漢聽了中年人的話,身形剛動,徐志等人便也出手。
徐志負責坪州的投遞事務,經常在碼頭做些接送包裹的事宜。
做了一方掌柜的他,平日里給大家的印象,就是個一團和氣的老好人。
但這時,徐志手上抄著一條大棍,看起來兇猛之致,完全就是不要命的勢頭。
經常在碼頭活動的人看見這一出,也都是抹了把汗。碼頭本就是是非之地,時不時的便有沖突口角。
這時不少人都在慶幸,之前沒和這位徐掌柜整什么糾紛。否則,只看他現在這樣,若真把這位惹毛了,他是會和人拼命的。
徐志的對手還是姓趙的魁梧漢子,這人的確練過幾手,但架不住徐志不要命。
很多時候,徐志拼著挨上兩下,也要給對方造成傷害。
但姓趙的就不一樣了,他是奔著錢來的,沒打算跟人玩命。
兩人一個拼命,一個按套路出拳腳、一邊躲閃一邊出擊。你來我往的,雖然徐志著實挨了幾下,卻把那壯漢纏住了。
那邊中年人被星輝兩人扭著,一絲也動彈不得。眼看著他們這邊打成一團,卻根本沒見自己一方占了上風,著實焦慮。
他的目的是讓誠運投遞行傷筋動骨,讓人們對誠運失去信心。看現在,這個目標實現起來挺難啊。
好在掉在河里的那人雖然爬上岸來,但他扛著的包卻實實的在河水里泡了一遭。
誠運貨船上的人先一步把包撈起來,如今正在甲板上甩水呢。
無論信件還是物品,一旦進水,就得算損壞,是投遞行的責任。
尤其信件,泡水之后根本沒法看。一大包東西,夠誠運賠一壺了。
連帶著,誠運的實力也成了問題。隨隨便便就能被人把包裹丟進河里,誰還會用他們?
姓胡的中年人一邊盼著衙役快些來,把誠運這些人以滋事為名弄進衙門;一邊又希望衙役來晚些,能讓他招募的這些人有時間重創誠運。
理想很豐滿、現實卻是骨感的。
很快胡先生就不糾結了,因為戰團中又加入了一個人。
顧天成拖著一根短棍,慢悠悠走進打斗人群中,看似漫無目的他沒絲毫征兆的、忽然就出手了。
短棍帶著風聲,迅疾無比的砸向姓趙的壯漢。
壯漢剛躲開徐志揮過來的大棍,還抽冷子還擊一拳,把徐志打得連連踉蹌,完全沒防住顧天成的這一下。
待壯漢聽到風聲,卻已經晚了。還沒收回的手臂,被一棍砸了個結實。皮肉重擊之下,似乎還能聽到骨裂的悶聲。
壯漢發出一聲痛呼,被砸中的手臂垂下。另一只手捂著傷處,接連幾步退開。
這個壯漢是對方人群中最強力的一個。他這里受挫,其余十幾個人心思便都浮動起來。
再加上這些人自認為有點身手,為了把偶然事件表演的更真實一些,他們都是赤手空拳。
心情浮動之下,接連好幾人被擊到了實處。
隨著顧天成的加入,占據立時便有了扭轉的趨勢。
這時的胡先生卻是實心實意的盼著衙役快些來了。
就在戰局真的發生扭轉之時,一個年輕人前方引路,帶著兩個衙役,吆吆喝喝的過來了。
只不過,后面還有以侯平為首的、一眾看直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