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當然不會認錯了,都怪我當初年少無知,竟一直將拓枝公子認成了女孩子。”白素心不好意思道。
拓跋憶為幫著白素心解圍,舉起茶盞道:“三公子與我好久不見,今日我便以茶代酒,敬三公子一杯。”
拓枝如生心不甘情不愿地將目光移到拓跋憶身上,與拓跋憶飲了一杯茶。
敷衍過后,拓枝如生的目光中又只剩下了白素心。
“心兒這些年過得如何?”
白素心干笑了一聲,緩緩道:“挺好的。”
拓枝如生似乎完全沒有感受到白素心尷尬,自顧自地繼續道:“心兒可還記得,幼時我們一同去郊外騎馬的情景?”
不等白素心回答,拓枝如生仿佛已沉浸其中,繼續道:“當時心兒穿著一身利落好看的騎馬裝,雖說不會騎馬,可還是英姿颯爽極了。”
拓跋憶對拓枝如生的話早就已經心生不滿,因而此時淡淡開口道:“看來三公子真的是太久沒見白姑娘了,她如今會騎馬。”
白素心驚訝地看向拓跋憶,心想拓跋憶是如何得知她會騎馬的?
她突然想到去花蕁雙家中之時,她是騎馬前往的。
西府軍一向喜歡關注她的行蹤,所以她會騎馬這事兒,拓跋憶知道并不奇怪。
拓枝如生低頭將桌上的糕點向白素心推了推,道:“心兒吃些糕點吧,沒想到這么些年沒見,心兒不僅長高這么多,還如此瘦弱。”
白素心略略一笑,婉拒道:“我還不餓。”
她也知道她瘦了些,可什么叫“瘦弱”?她現如今年歲又不大,這樣的體態屬于正常好嗎?
“多吃點兒才有力氣喲。”拓枝如生目光溫和地看著白素心,語氣正如哄孩子一般。
白素心為了躲避兩邊的灼灼目光,只好垂眸用手指在桌子上畫圈圈。
這也太難熬了吧?
都怪淺秋,出的什么鬼主意。
拓跋憶捏起一塊糕點送入口中,品嘗后點頭道:“這天茗居的點心確實不錯,不過白姑娘往日應當是吃的不少。”
拓枝如生對拓跋憶的反應始終是覺得有些納悶,他不過是跟心兒說幾句話,為何拓跋將軍一直打斷他?
拓跋憶見拓枝如生疑惑,又補充道:“不過三公子莫不是誤會了,白姑娘武藝高強,從來都不是三公子口中的那種瘦弱的小姑娘。”
是白姑娘的青梅竹馬又如何?那畢竟已經是過往的事情,他還和白姑娘有婚約呢。
白素心臉上揚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容。
拓枝如生卻嘆了口氣,感慨道:“看來心兒這些年學了不少東西,只是拓跋將軍可知心兒的手工活兒做得極好?就比如這風箏,說起風箏,倒是令我想起兒時的一些趣事……”
白素心頓時感到頭皮發麻,拓枝如生能不說了嗎?沒看到拓跋憶的臉色都變了嗎?
璃樂郡主在這樣的場合下也變得沉默了,畢竟她也只是個孤女郡主,平日里若不是指望著拓跋哥哥,恐怕早就在京城中難有立足之地。
因此璃樂郡主在拓枝如生面前并沒有什么話可說,況且他們又不熟,她一個姑娘家跟他說什么?
再說了,她今日來本就是為了幫拓跋哥哥的,至于其他的事情還是交給拓跋哥哥處理好了,她就安安靜靜地飲茶便可。
對茶水不甚了解的她,倒是可以趁此機會好好地品鑒品鑒。
至于她什么時候開口,那當然是等拓跋哥哥安排啦。
拓跋憶見白素心沉默不語,便主動跟拓枝如生搭話道:“三公子此次是跟著茂華同來的嗎?”
比起拓枝如生,拓跋憶與拓枝茂華更為相熟一點,因而此時直接稱呼茂華也并無不妥。
拓枝如生面上淡淡一笑,這下他好像明白拓跋將軍為何要處處堵他的話了,原來拓跋將軍對心兒有意思。
不過看心兒的反應,似乎是也并沒有將拓跋將軍放在心上。
這么一想,拓枝如生得以平靜地回答道:“這次確實是隨著大哥回京的,不過我雖然是因為大哥的婚事回京,但卻是準備留在京城的。”
“拓枝家不是來了很多人嗎,三公子不隨著他們回去,而是要單獨留在京城?”拓跋憶詫異道。
拓枝如生淡淡一笑,道:“小妹玥兒與我二哥也是要留在京城的,因此我并不算是單獨留下。”
他與拓枝茂華是堂兄弟,他的父親與拓枝茂華的父親是親兄弟,而他口中的小妹拓枝玥兒與拓枝茂華同為大伯家的孩子。
不難想象,他們留在京城的原因當然是因為平宣帝對于拓枝家族的猜忌,將三個孩子留在京城,顯然是表明了拓枝家族對皇權的忠誠。
拓枝如生還有個二哥名叫拓枝栩栩,與拓枝如生是雙生子。
不過二人雖然為雙生子,但是容貌以及脾氣性格都全然不同,也是因此年少時與白素心關系好的也只有拓枝如生。
拓枝栩栩對于白素心來說,只是陌路。
當然了,現在的拓枝如生對白素心來說,也并不算是相熟。
“心兒,日后我們可以經常見面了。”拓枝如生又一次將目光投向白素心。
拓跋憶多有不快,怎么還沒說兩句話就要跟白姑娘搭話,這個拓枝如生究竟是有多看不起他?
璃樂郡主找準時機,開口道:“白姐姐,聽說你們家的香料鋪子購入了幾味新的香料,白姐姐可愿意帶著我去開開眼界?”
白素心感激地看向璃樂郡主,忙道:“當然可以了,正好此時拓跋將軍與拓枝公子在這里聊天,也沒咱倆的什么事兒,這就走吧。”
白素心匆匆起身,拓枝如生也跟著準備站起身來。
拓跋憶及時阻攔道:“她們兩個姑娘家去逛香料鋪子,三公子不會也要跟著吧?”
他的言下之意當然是要提醒拓枝如生,白姑娘可是一直將他記成女子的。
拓枝如生頓了一下,這才想到心兒將他看成女子,那么今日他也不好再堅持跟著了。
畢竟來日方長,他還是有機會再見心兒的。
白素心迫不及待地拉著璃樂郡主出了天茗居,這才松了口氣。
今日在茶樓的氛圍實在是太可怕了,她怕是日后再來天茗居,都要有心理陰影了。
至于拓枝如生,她以后還是不要單獨見他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