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文學)
翠竹,一個她白素心前世十分熟悉的名字。
這令人不難想到,翠竹也是皇上賞賜給拓跋憶的二十位宮女之一。
翠竹前世是頂替朝華出宮的人,是以原本不在出宮名單之中。
白素心此時也覺得好奇,既然翠竹此時在拓跋府,那么朝華呢?
縱然有滿心的疑問,白素心也只好先耐心的養好傷。
只有恢復了說話的力氣,她才能將心中的疑問弄清楚。
早在一天前,白府那邊就已經是亂作一團。
白素心在出門前告訴淺秋,午時之后回府。
然而淺秋一直等到未時末,也沒有等到姑娘回來。
淺秋覺得事情有些不妙,即便是姑娘遇到什么麻煩事,此時也該回來了。
焦急萬分的她只好到牡丹苑,請大夫人派人出去尋找姑娘的下落。
與此同時,她還給涂五傳了信,請他幫著尋一尋。
祁瀲知道白素心腳傷未愈就偷跑出門,雖然有些生氣,但更多的還是擔心。
更別提此時還沒回府了。
可畢竟是未出閣的姑娘偷偷溜出府,白家也不方便動用太多的人去找。
祁瀲這才想到閑居在家的白皓祉。
兄妹二人本就關系好,還是由白皓祉帶著人去找,更穩妥些。
白皓祉身為白素心的大哥,自當是明白此事不可過度張揚。
又因為白素心是自己的親妹妹,也會更加地上心。
不過這一次又是涂五那邊先得到了消息,他打聽到說是從永福寺回城的路上有打斗過的痕跡。
涂五將消息傳到淺秋那里時,淺秋連忙換了身衣裳出門。
下午跟著白皓祉出門的人,此時已經是滿身的疲憊。
“大公子,時候不早了,不如先回府用晚膳吧。”小廝阿息提議道。
白皓祉望了一眼身后一臉疲憊的家丁,決定先帶著他們回府,然后再換一撥人隨他出門去尋三妹。
白皓祉正巧與著急出門的淺秋碰面。
“大公子。”淺秋紅著眼圈,聲音有些嘶啞。
白皓祉微微凝眉,問道:“這是著急著要去哪?”
此時天色已經黯淡了下來,淺秋身為府中婢女,確實不好在天黑之后出門。
她眼神一亮,看向白皓祉,“大公子,方才酒肆的涂大哥傳消息過來,說是有人在從永福寺回城的路上,發現了打斗的痕跡。”
白皓祉神情明顯緊張了起來,道:“你放心,我這就帶人過去。”
淺秋扯了扯嘴角,問道:“大公子能否帶上婢子?”
白皓祉正準備回府換人,聽到淺秋的話突然一愣。
這是要與他一同出門去找三妹?
白皓祉望著形容憔悴的淺秋,心中也有些不忍,道:“那就同去吧。”
淺秋臉上總算是露出了笑容,道:“多謝大公子。”
不久后,白皓祉換了另一撥兒下人,帶上淺秋一同出了府。
因時間匆忙,眾人選擇騎馬前行。
白府門前,淺秋咬了咬食指關節處,盯著馬背發呆。
“淺秋,怎么不上馬?”白皓祉詫異問道。
淺秋尷尬地笑了笑,小聲道:“婢子不會騎馬。”
此時已經騎在馬背上的白皓祉險些以為自己聽錯了,整日對著他耀武揚威的小丫頭竟然連馬都不會騎?
白皓祉正準備借故奚落一番,畢竟這丫頭平常可沒少給他使絆子。
可當他看到淺秋眸中帶淚時,心中又生出了憐惜之情。
他伸出手,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帶你好了。”
淺秋收了收淚水,快步走到白皓祉的身邊,準備伸手隨著他上馬。
阿息卻突然開口道:“公子,這恐怕不妥。”
淺秋微微抬起的手頓了一下,隨即放下,道:“確實不妥,婢子還是另想他法吧。”
她與大公子本就沒有緣分,能保持距離的時候還是盡可能的遠離吧。
不然真的糾纏到一起,對他們二人都沒有好處。
白皓祉此時滿腦子都是盡快找到三妹,但又不能將淺秋一個人扔下。
不然等三妹回來了,可是不會給他好臉色看的。
白皓祉從馬背上彎下身來,一把將淺秋抱起,放到了身前。
“大公子——”阿息驚訝地喊了聲。
大公子竟然要跟淺秋同乘一馬,甚至還親自抱起了她……
若是老爺和夫人知道了,會不會打死他啊。
阿息見他根本無力阻攔,只好舒了口氣。
既然如此,那就當作沒看見吧。
反正他也勸了,是大公子不聽。
淺秋始終是提著一口氣,目光變得呆滯了許多。
不管怎么樣,能隨大公子一起去找姑娘,也算是好事吧。
白皓祉沒有過多的遲疑,聲音清朗地喊了聲:“駕——”
眾人趕到打斗位置的時候,淺秋被白皓祉拎著放下了馬。
尋找姑娘心切的淺秋立刻向前方飛奔,白皓祉也跳下馬追了過去。
此時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白府的下人舉著事先準備好的火把,跟在二人身后。
淺秋一路小跑過去,隱隱看到地上有些零星的血跡。
她咬了咬唇,心中更是十足的不安。
難道是姑娘出事了?
不,不可能,她們家姑娘福大命大,怎么可能會出事呢!
白皓祉拍了拍淺秋的肩,安慰道:“沒事兒的,在這附近找找,看有沒有三妹的消息。”
三妹習武多年,一般的人根本近不了身。
所以說在此時的白皓祉心中,與其說是三妹失蹤,他更相信是三妹去做什么不能讓他們知道的事情了。
淺秋佇立在路中間,一時失了神。
姑娘究竟去了哪里?為何沒有提前跟她說一聲?
在路兩旁搜尋的下人發現了一只香囊,便連忙遞到了白皓祉的手中。
白皓祉擰著眉頭端詳片刻,道:“只是一只普通的香囊,看上去也并沒有什么特別之處。”
淺秋聽到“香囊”二字,猛然回過神來。
她沖到白皓祉身邊,盯著香囊的同時,眼淚不受控制地流了出來。
“這是今日姑娘出門前,婢子交給姑娘的。”
“那興許是路上不小心掉了呢?”白皓祉見淺秋難過,刻意堆起笑容道。
淺秋搖搖頭:“不會的,姑娘今日是乘馬車出門的,即便是掉了,也是會掉在馬車上,又怎么會掉在路上。”
她頓了頓,顫聲道:“姑娘恐怕是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