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文學)
翌日晨起,白素心悠悠地睜開眼,下意識地看向身旁。
意識到周身無人后,白素心緩緩坐起身來。
回味著昨晚她與拓跋憶……白素心依然覺得臉頰微微發燙。
“淺秋——”
門外的淺秋聽到姑娘的聲音,連忙快步走了進來。
“姑娘可是有什么要吩咐的?”
白素心睡眼惺忪的看著淺秋,道:“準備為我梳洗吧。”
“是。”淺秋隨即快步走到門口,很快又帶著紅梅走了進來。
待為白素心換好衣裳后,淺秋才說道:“姑娘,將軍說要再往院子里調派幾個侍女服侍姑娘,還說是要等姑娘醒來后,再親自挑選,其余人等的去留也皆由姑娘決定。”
白素心點點頭,想起翠竹曾經跟她說過,拓跋府只有皇上賞賜的那二十名宮女。
因此不難猜到,此時院子里站著的,應該就是宮里來的那些。
白素心由淺秋和紅梅服侍著梳洗后,信步走到院子里。
見白素心走出門來,由翠竹為首的一眾侍女紛紛屈膝行禮道:“參見夫人。”
白素心一一掃過面前的這二十位宮女,一張張熟悉的臉龐映入眼簾。
前世的細作朝華,果然也在其列。
今生二十名宮女中少了她白素心,那么算上翠竹,與前世的人數倒也是相同。
“霜霜,你和你姐姐可還住在一起?”白素心悠悠然開口問道。
霜霜雖然已經聽芷羽提起過與白素心關系斐然,可這么當眾被點名,還是覺得受寵若驚。
“承蒙將軍照顧,目前婢子與姐姐還是住在一起的,有勞夫人關心。”霜霜恭敬細致的回答道。
“你如今在府中都做些什么?”
“回夫人的話,婢子先前一直在外宅,與姐姐一同收拾打理府中的古琴樂器。”
這樣也好,芷羽離開醉花樓那樣的地方后,能在拓跋府找到事情做,也算是好事一樁。
“那你日后還是與你姐姐一同打理府中的古琴樂器吧。”白素心笑著吩咐道。
霜霜微微垂眸,恭敬道:“多謝夫人。”
白素心將目光掃向旁邊的翠竹,只見翠竹正笑瞇瞇的看著她。
“夫人。”翠竹聲音甜美的喊了聲。
“你叫什么名字?”
“婢子翠竹,日前負責打理將軍的書房。”
白素心擠出笑容點了點頭。
前世她總覺得翠竹沒那么機靈,現在看來倒也不盡然。
畢竟翠竹還是明白,這種場合下,不適宜提起她在拓跋府住過的事情。
“我看你頗有眼緣,那你就繼續留在院子里吧。”
“多謝夫人。”翠竹盈盈帶笑道。
直到將其他婢女都一一安頓好,白素心才將目光投向朝華。
朝華感受到白素心的目光后,主動道:“婢子朝華,見過夫人。”
對于朝華的去處,白素心始終有些遲疑。
畢竟她的身份敏感,又是平宣帝親自挑選的細作。
因此,白素心不得不謹慎行事。
“我見過你。”白素心彎了彎雙眼,笑道。
朝華猛然一怔,總覺得白素心看她的眼神極為奇怪。
就仿佛……早就認識她一般。
朝華畢竟先前是宮女,她的記憶力也是出奇的好,經過認真辨認后,她確信自己從來沒有見過白素心的這張臉。
可是這種熟悉感,究竟從何而來?
朝華極力克制住自己的緊張,問道:“不知夫人在何處見過婢子?”
白素心假意認真思索了一番,才緩緩道:“我曾經進宮過幾次,應當是去壽川宮的路上見過你。你是程妃宮里的吧?”
朝華一臉的詫異,但很快恢復了平靜。
“夫人好記性,婢子先前確實是在程妃娘娘宮中服侍的,因為娘娘被打入冷宮,婢子才被送到拓跋府來。”
白素心假裝是剛知道的樣子,恍然大悟的頷首道:“原來是這樣,方才我還好奇呢,為何偏偏皇上選了你來到拓跋府。”
她暗示的意思非常明確,朝華的身份已經被她得知,想必朝華能被平宣帝選中,自然也是有些心思的,定能聽出來她話里蘊含的意思。
“婢子在宮中已經無處可去,多虧了趙公公的垂憐,將婢子放在出宮名單之中。不然怕是現在婢子還在宮中尷尬的待著呢。”
朝華的眼神中滿是對趙德海的感激,倒是令白素心看得有些糊涂了。
按理說,朝華的身份敏感,應該盡可能的撇清自己與趙德海的關系才對。
況且此時白素心已經明示,朝華不可能傻到主動提起自己與趙德海是相熟的。
要知道趙德海是平宣帝身邊的心腹,提起他,就相當于間接提起平宣帝。
可朝華偏偏還是這么說了,莫非今生的細作不是朝華,而是另有其人?
不過這樣也不無可能,畢竟連兆和公主的身份都能變,更不要說是一個小小的細作人選了,還不是平宣帝選誰就能是誰嗎?
但是對于朝華去處的安排,白素心還是不得不謹慎。
在沒有確定朝華身份之前,她必須要將朝華留在眼皮子底下。
“我與將軍平日里都喜歡看書,這次陪嫁我也帶了不少書卷過來,怕是翠竹一個人打理不過來。不如,由朝華你陪著翠竹一起打理院子里的書房吧?”白素心深思熟慮后才道。
朝華看似面容平靜,其實心底還是十分雀躍的。
多少婢女都想要來到將軍和夫人身邊服侍,要知道這可是府中最好的差事,在主子面前混個眼熟,說不定將來還能出府嫁人。
“多謝夫人。”
“好了,都下去忙吧。”白素心淡淡道。
“是。”一眾侍女齊齊行禮,各自散開。
被分派到其他處做工的婢女雖然心里有些不舒服,但該給的面子還是要給的。
誰讓人家是將軍府中的女主人呢。
白素心察覺出有些婢女的神情不對勁,但卻也沒放在心上。
不過是些無關痛癢的人,如何看待她,她還真的不在意。
淺秋這才上前一步,臉上露出笑容道:“姑娘,您可知昨日黎表姑娘回去后怎么了?”
白素心略顯不快地撇了撇嘴,嗔道:“好端端的,提她做什么?”
一想到她的這位表妹,白素心就覺得頭大。
究竟是哪里來的那么多壞心思,整日想著去害別人。
淺秋一臉可憐兮兮道:“婢子只是想說出來讓姑娘開懷一下。”
“哦?有什么可開懷的?”
淺秋瞬間又充滿了力氣,“聽說黎表姑娘被自己氣得傷了身子,現如今已經下不來床了,在府中養胎呢!”
白素心滿是錯愕,竟然有這么嚴重,她還沒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