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憶輕輕點了點頭。
白素心這下子才算是明白，為何江南云家是從商的人家，卻那么有威望，原來是因為佟太后的緣故。
“將軍為何如此篤定？”白素心瞇了瞇眼，不可理解地看著拓跋憶。
拓跋憶臉龐含笑，道：“很多人都不知道太后娘娘的出身，其實太后娘娘本是江南一帶的人家，她的母親姓云。”
白素心瞳孔一縮，詫異道：“江南云家？那豈不是云逸他們家？”
“若是太后娘娘不喜歡我送的禮物，該怎么辦？”
拓跋憶滿臉寵溺地看著白素心，道：“放心吧，她會喜歡的。”
白素心這才想，就云逸那樣的大嘴巴子，恐怕他一知道整個天下人都知道了。
哪里有秘密是他能藏的住的。
“我倒是從來沒有聽云逸提起過。”
這小子每次見她一口一個老大，沒想到居然有這么大的秘密藏著呢。
拓跋憶牽起白素心的手，將她拉到懷中，細語道：“這件事頗為隱秘，恐怕云逸自己都不知道。”
璃樂郡主雖然不好意思，但還是去找了薛瑞，從他那里得來了幾匹好馬。
相較于四季如春的江南，璃樂郡主認為太后娘娘更喜歡的是西北風光。
晚膳過后，白素心在拓跋憶面前直言心中的困惑。
一路上，璃樂郡主始終在觀察周圍的貴女。
避開周圍人的目光，璃樂郡主小聲道：“白姐姐，今日來的似乎都是去年的那些人。”
白素心沒有說話，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
其實她也發現了，不過僅僅是從此時見到的這幾個人就做出判斷，似乎也并不大合適。
她還是等到了壽川宮再好好觀察吧，畢竟佟太后的用意她一時也想不明白。
二人來到壽川宮后，被兩位嬤嬤帶到了花園。
花園內，白素心遠遠地看到馮茜蕊的身影，不由得勾唇淺笑。
雖然在此之前，白素心已經托云逸打聽，今日馮茜蕊會來。
可真的看到她在，白素心還是覺得更為踏實一些。
她想要接觸馮茜蕊，借機探聽她的口風，看看這位馮家姑娘待薛楠有幾分心意。
白素心知道薛楠并非是真的對馮家姑娘有情義，恐怕也只是利用她的身份，想要謀奪馮家的家財罷了。
要知道多年前孑然一身的薛楠，就是使用同樣的手段，騙取姑姑一家信任的。
相較于過去，如今的薛楠經過多年的洗禮，外表看上去倒是更加成熟有風度，對于馮茜蕊這樣不諳世事的女孩子，顯然是極具有吸引力的。
白素心與璃樂郡主剛走到花園，就有一群人圍了過來。
“這是拓跋將軍的夫人吧？”
“可不嘛，瞧這膚若凝脂、面若桃花的，除了咱們的將軍夫人還能有誰？”
兩位婦人掩口笑了笑，也不管白素心的臉色如何，依然是自顧自的說著。
白素心對于不相關的人向來不多留心，因此也并不記得這兩位是何人。
但像她們這種直接沖上來硬聊天的“自來熟”，白素心可是沒什么好感的。
“聽二位這話說的，我們很熟嗎？”白素心冷著臉道。
兩位婦人神情一滯，倒是沒想到白素心對她們會是這樣的態度。
最初她們的設想是，在這太后生辰宴趁機拉攏一下白素心。
畢竟來到這壽川宮，所有的女眷也都是夾著尾巴做人，即便是心里不愿意，也不可能當面拒絕。
沒想到白素心竟然當眾打她們的臉。
即便是被這樣說，其中一位婦人還是眉眼帶笑道：“將軍夫人貴人多忘事，去年在壽川宮，咱們的位置可是離得最近的。”
白素心頓時了然，去年她與璃樂郡主她們一同坐在了較為偏遠的位置，那么從位置上來看，這兩位婦人的出身似乎也并不大好。
不管怎么說，這種場合下那些貴女們即便是身份沒有那么高的，也都想盡辦法往太后身邊去湊。
只有實在夠不上的，才會不得不坐到遠處。
“我對不相干的人，一向不會多留心。”白素心淡淡道。
說話的婦人臉色一凝，心想這個將軍夫人怎么一點兒面子都不給她？
這可是在太后宮里呀，就不怕被太后知道嗎？
璃樂郡主拉了拉白素心的衣袖，道：“白姐姐，我覺得這里有些令人喘不上氣，咱們去空曠的地方坐坐吧。”
白素心對著璃樂郡主嫣然一笑，二人攜手走開。
一群女眷紛紛聚在一起小聲議論。
“看著吧，她這么不懂得進退，又當眾甩臉色，肯定會讓太后娘娘生厭的。”
“生厭又怎么樣，人家可是將軍夫人，就連皇上都對拓跋將軍要忌憚三分。”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警惕了起來。
在宮中說出這樣的話來，風險實在是太大了。
因此，女眷們倒是登時噤了聲。
“白姐姐，她們這些人還真的一如既往的捧高踩低。”璃樂郡主努了努嘴，憤憤不平道。
去年來到這宮里，這群人就是始終圍繞著花蕁雙的，今年又來巴結白姐姐，還真的是討厭。
白素心似笑非笑道：“想必她們還會議論，我這個將軍夫人過于驕傲自大。”
若是這些人在去年就與她交好，她倒是愿意交這么個朋友。
可此時湊過來，目的就過于明顯了。
況且如今她的身份敏感，并不適合與這些大臣的女眷以及京城中的貴女有所牽扯的。
不然很容易為拓跋憶引來禍端。
璃樂郡主撇了撇嘴，目光開始掃視周圍的人。
“咦，白姐姐，那位是不是去年在花蕁妮身旁的那位綠衣貴女呀？”
白素心尋著她的目光看去，淡淡地點了點頭。
“她是哪家的姑娘來著？”
“馮御史家的獨女，馮茜蕊。”
璃樂郡主把玩著手中的茶盞，笑道：“一年沒見，這位馮姑娘倒是出落得更加美艷動人了。”
白素心猛然一怔，莫非這就是薛楠接近馮茜蕊的原因之一？
遠在云府的云逸突然打了個噴嚏，他揉了揉鼻子，一臉納悶地望了望漆黑一片的夜色。
莫非是有人在背后說他的壞話？
翌日一早，白素心與璃樂郡主一同乘馬車前往宮城。
馬車行駛至宮門口，二人由內侍引著步行前往壽川宮。
相較于一年以前，此時的白素心顯然是更加淡然和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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