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心若有所思地說道：“只是我的猜測，不管怎么樣，大哥這邊吩咐府中下人照看好表姐，沒什么事情莫要讓她出門。若真是遇到必須出門不可的事情，定要有信得過的人陪著她。”
“心兒放心，表姐這邊交給我吧。”白皓祉拍著胸脯道。
白皓祉連連點頭，對于三妹的吩咐定會是照做的。
只是他也有幾分疑惑，“心兒真的覺得，薛楠還沒死？”
那么深的湖水，怎么可能會安然無恙？
徐夢冉雖然絕口不提薛楠，可白素心還是從她的眼神深處察覺出了一絲異樣。
因此白素心走出玉茗苑后，將她的顧慮告訴了大哥。
她對這件事情并沒有感到不悅，更多是的卻是疑惑。
芷羽已經脫離了醉花樓，那么再次去那里，定是有割舍不掉的人或物。
他心想只有讓三妹覺得他是信得過的人，或許三妹下次出門才會考慮帶上淺秋吧。
為了能見到淺秋一面，他還真的是不容易啊。
白素心回到拓跋府后，得知芷羽今日回了一趟醉花樓。
白盈得知事情的原委后，這才對白素心刮目相待。
這樣想來，倒是她過往做了許多對不住白家的事情。
白素心卻恍若無事，甚至還安慰白盈，過去的事情都已經過去，人要向前看。
往日芷羽見到這梅子，即便是不會滿臉堆笑，至少也會是心里高興的。
可今日白素心卻只從芷羽的臉上，看到了十足的為難。
“芷羽，可是發生什么事情了嗎？”
回想到芷羽今日回了醉花樓，那么白素心猜測，很有可能是醉花樓那邊出了什么問題。
芷羽重重地嘆了口氣，緩緩道：“今日有人傳來消息，說是絮姬不見了。不知夫人可還記得絮姬，她先前隨我一同去過白府。”
白素心對那位絮姬自然是有印象，因而點了點頭，雙目直直地盯著芷羽，想要聽她把話說下去。
芷羽意會白素心的意思，繼續道：“她失蹤了，現在也沒個消息。”
“什么時候失蹤的？”
“今日一早，醉花樓那邊發現她帶著行李離開后，立刻就派人通知了我。估摸著他們以為我與絮姬的關系不錯，又同為醉花樓的樂伎，因此便以為我能知道絮姬的下落吧。”
這種時候白素心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只好隨口安慰道：“或許絮姬是跟有情人雙宿雙飛了也不一定。”
芷羽卻篤定地搖了搖頭，“這不可能，絮姬前些時日就被男人騙了，身子受了些重創。此時別說是跟那個男人走了，絮姬即便是去殺了他，我也不會驚訝。”
白素心神情一滯，腦海中突然浮現出先前薛楠看絮姬的眼神。
該不會……
白素心立刻安慰自己，或許只是她想多了，絮姬不會跟薛楠有關的。
出于好奇，白素心還是開口問道：“方才說絮姬被男人騙，是怎么個騙法？”
一旁的淺秋也連忙豎起耳朵聽著，畢竟絮姬跟她也算是相識一場。
芷羽在白素心的示意下，坐到了石凳上。
“當初絮姬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與我同來白府，這件事你們應該還記得吧？”
見二人都點了點頭，芷羽繼續道：“那個時候她并不是身子不適，而是她有了那個男子的骨肉。我本來還以為絮姬她可算是遇到了一個知心人，她在我們面前將那個男子描述的天花亂墜的，卻從來沒有告訴過我們，那個男人的真實身份。”
白素心知道芷羽還有話要說，因而就沒有打斷的意思。
淺秋見芷羽說得累，在一旁為她倒了杯茶水。
“多謝，”芷羽淺淺抿了口茶水，“本以為過不了多久，絮姬就能離開醉花樓。可沒想到沒過多長時間，她腹中的孩子就沒了。我們問她話，她也不說，只是默默地落淚。”
白素心也是疑惑，問道：“可知發生了什么？”
“綠珠說，是絮姬自己喝下了滑胎藥。后來絮姬自己也承認了，不過當時我們并沒有懷疑到那個男人身上。直到后來，絮姬多次有孕，又多次滑胎，我們才開始懷疑絮姬是被人騙了。”
芷羽頓了頓，“我離開醉花樓的時候，絮姬已經有些時日沒有再見那個男人，我便以為她已經放下了。今日回去才知道，她因為害怕泄露那人的身份，都是偷偷相見。而絮姬，自從見到那個男人后，為他滑胎數次，身體受到了重創，已經無法再次受孕了。”
白素心的心里更是揪成了一團，這樣不負責任和哄騙姑娘家的行為，還真的是跟她那個表姐夫像極了。
“芷羽可能夠大概猜出來，絮姬會去什么地方？”
芷羽搖了搖頭，“絮姬她是孤女，這世上沒有親人。城門那邊也去問過了，她應該并沒有出城。我實在是擔心她因為這件事情，而做傻事。”
“去官府報案了嗎？”
“報了，不過他們也沒什么線索，我實在是擔心絮姬……”
白素心握住了芷羽的手，寬慰道：“絮姬她為人善良，定然能夠安然無恙的。你放心，我這就派人出去，一并打聽絮姬的下落。只要人還在這京城，總能找到的。”
“多謝夫人了，只是想問夫人，若是絮姬能夠平安回來，夫人可愿意收留她在拓跋府？”
芷羽擔心白素心拒絕，忙補充道：“絮姬她雖然被男人騙了，滑過胎，可她先前卻一直是將自己的清白看得極重的人。我是擔心她往后繼續留在醉花樓，會再遭遇到別的打擊。畢竟她沒了清白，若是醉花樓的老板再逼著她接客……”
白素心嫣然一笑，“這府中的古琴樂器較多，芷羽你和霜月不是忙不過來嗎？若是絮姬能來，我自然是樂見其成的。”
出于好奇，白素心派人將芷羽請到了院子里。
白素心坐在大樹下納涼，身后的小婢女紅梅為她扇著扇子，淺秋則下廚為她準備了一些涼糕。
除此之外，石桌上還擺放了生津止渴的梅子。
芷羽走進院子里時，白素心正捻著一顆梅子往嘴里送。
這是芷羽平日里最喜歡的梅子，正是來自城東的錢家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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