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夫人自然是不會想到白素心會送賀禮過來,因此她是驚喜又驚訝的。
“姑娘到時候可要來喝杯喜酒呀!”范夫人笑盈盈道。
從豆腐坊出門后,白素心去了范家裁縫鋪,將范姑娘的那份賀禮,交給了范夫人。
之所以拿到裁縫鋪,而不是送到小學堂,她的考慮是小學堂只是范先生教孩子們讀書的地方,過去送賀禮似乎并不大方便。
而范家裁縫鋪就不一樣了,那可是范先生一家人居住生活的地方。
“姑娘放心,我絕不會給姑娘惹麻煩的。”
白素心會心一笑,闊步離開了豆腐坊。
京城中誰人不知白家三姑娘未出嫁前的風言風語,說她與豆腐坊的伙計有染。
可她一見到白素心,就知道白素心不會是那樣的人。
白素心之所以在此時將賀禮送出,就是打定了不去參加婚禮的心思。
因而此時婉拒道:“喜酒就不喝了,幫我給新娘子問聲好。再幫我轉達給范姑娘,我將安仁視作是弟弟,但卻絕不會偏袒安仁。若是日后安仁敢欺負范姑娘,我絕對會站到范姑娘這邊。”
范夫人笑著點頭,重復道:“一定,一定。”
不過安仁臉上很快露出釋然的一笑。
姑娘能夠這樣直白坦蕩的告訴他,他也絕不能有負姑娘的期待。
他會將對姑娘的這顆不該有的心完全放下,好好生活。
為了安仁與范姑娘以后能好好過日子,白素心才刻意這樣提及。
她知道范夫人是聰明人,一定能明白她說這些話的意思。
黎葭在玉純公府居住了數日后,得知她自己在京城中已經“亡故”。
她雖然心生不屑,但對鎮南王府還是有了一絲好感。
畢竟這樣做對她來說,可謂是個上好的脫身之法。
再加上她遇見安成平的時候,刻意將自己在鎮南王府的境況說的悲慘了些。
安成平雖然是半信半疑的將她帶回了府,但當他得知鎮南王府對外宣稱黎葭亡故的時候,也開始相信了黎葭的話。
看來他的好兄弟司馬成文如今還真的是變了不少。
想來黎葭還真的是可憐。
安成平雖然將黎葭帶了回去,卻沒有告訴家人黎葭的身份。
因此這倒是給了黎葭重新翻身的機會。
此時還沒有站穩腳跟的黎葭,派人傳信,約見拓跋府的側夫人玉華。
玉華雖然先前一直被拓跋憶派人看守在一處小院子里,可偶爾還是會容許她出門的。
畢竟拓跋家的人,并沒有那么的狠心,將一個側夫人囚禁在府中不得出門。
這也是白素心的授意,她擔心關的久了,玉華再被逼瘋可就不好了。
卻沒想到,這樣反倒是給了黎葭可乘之機。
玉華本來是出門逛脂粉鋪子的,卻在路上收到了一張沒有署名的字條,說是要話要同她說。
那張字條,便是揉成一團,被人扔到了她所乘坐的馬車內。
玉華心中疑惑,原本想要置之不理。
可看著字條上面寫著,若是想保住側夫人的位置,就去見面的地方。
她其實也很擔心,側夫人的位置保不住。
畢竟她也知道,將軍的視線從來就不在她身上。
也是因此,她倒是很想知道,究竟怎么樣才能保住位置。這可是她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
字條上面所寫的地方,便是一品居的二樓雅間。
玉華隨即以口渴為由,吩咐車夫將馬車趕到一品居。
車夫雖然是拓跋府的舊仆,可卻是跟著玉華來京城的,因此并不會多話問什么。
來到一品居后,玉華在小二的帶領下走進了那處雅間。
只見一位頭戴帷帽的女子坐在茶桌前,白皙的手指把玩著手中的茶盞。
玉華疑惑地看向那位女子,輕紗帷帽遮住了面頰,以至于她看不清楚此人的長相。
“你是何人?”
頭戴帷帽的女子嫣然笑了笑,因被遮蔽,也只是聽到淺淺的笑聲,“側夫人請坐。”
玉華心想既然已經來到了此處,便還是遲疑著坐下身來,想要聽這位女子怎么說。
“你找我來,究竟是何目的?”
女子將帷帽輕輕取下,一雙杏眼正笑意滿滿地看向她。
玉華雖不認得此人,但總覺得這副容貌是眼熟的。
黎葭笑道:“側夫人見我,可覺得有些面熟?”
玉華瞇了瞇眼,上下打量了一番黎葭,問道:“你跟白素心是什么關系?”
黎葭用手中的帕子掩唇一笑,“側夫人說的沒錯,我正是白素心的表妹。”
玉華一聽對面的女子是白素心的表妹,便覺得這是在瞧她的笑話,當即就準備起身離去。
“側夫人請稍等。”
“你還有什么話好說的?”玉華冷著臉,心想白素心派人囚禁她還不夠,竟然還讓自己的表妹來看她的笑話?
還真的是過分。
黎葭親手倒了杯茶水,推到玉華的面前。
“側夫人莫要誤會,我雖然是白素心的表妹,可卻從來都是幫理不幫親的。因此見我表姐這般欺負側夫人,就連我都看不下去了。”
“你對我說這些話,是想要做什么?”玉華瞥了一眼茶水,問道。
她雖然沒有經歷過那么多的明爭暗斗,可畢竟在拓跋老夫人身邊侍奉多年,還是懂的一些手段的。
因此她并不想跟面前的女子彎彎繞繞的說話,只想弄清楚她的目的。
“側夫人好眼力,我當然是想讓側夫人想一想,怎么做才能讓側夫人重新獲得拓跋將軍的寵愛了。”
玉華臉色一僵,重獲寵愛?將軍何時寵愛過她?
看來面前的這個女子,對她在府中的地位調查并不到位啊。
“你想讓我怎么做?”玉華問道。
黎葭嘴角一勾,“當然是先讓將軍和白素心之間生出嫌隙,側夫人不妨想一想,將軍這些年可曾遇到過其他關系特別的女子。”
玉華心中冷笑,看來面前的這個女子,想要幫她是假,更多是想要破壞將軍和白素心的感情。
不過當她是一個工具罷了。
至于京城中的流言,應當也只是假的罷了。
她還以為在這樣的情況下,白素心會對安仁絕口不提呢。
沒想到,白素心竟然會如此這般坦蕩,倒是更說明她跟安仁之間并沒有什么了。
不然她絕對沒必要,在此時刻意這樣說。
白素心自然也是知道范夫人對那些流言也是略知一二的,因此很可能范姑娘也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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