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她還可以安慰自己,至少還有家人關心她。
白皓祉走后,白素心便將目光投向了淺秋。
“我去給你買。”白皓祉不等三妹說完,就主動應了下來。
白素心滿足地笑了笑,“多謝大哥。”
雖說她可以吩咐下人去買,可卻不及大哥去買更讓她安心。
白皓祉正準備離去,白素心卻突然喊住了他。
他疑惑地回過頭去,只聽白素心笑著道:“明日我想吃芙蓉酥……”
她從桌上拿起另一個未碰過的酒壺,又拿起一個酒杯,為淺秋斟了酒,隨即遞到她的面前。
淺秋心若死灰地接過酒杯,在白素心的注視下將酒飲下。
淺秋嚇得渾身一哆嗦,連忙笑著道:“姑娘,時候不早了,婢子為您準備熱水去。”
也該休息了,再喝下去恐怕是要出問題的啊。
白素心臉上露出了一抹壞笑,“別想躲,既然大哥不陪我飲酒,那便由你陪我好了。”
淺秋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大公子這樣做才算是妥當啊。
白素心卻失落地垂下了眼眸,沒錯,大哥確實不便與她一同飲酒。
“大哥——”
流蘇苑內其他的下人都被支開了,因此也沒有人發現,姑娘宿在了淺秋的屋子里。
翌日,淺秋從睡夢中醒來,這才意識到姑娘歪在一旁的椅子上睡著。
她連忙跳起身來,抱著被子走了過去。
白素心被這動靜吵醒,緩緩地睜開眼,揉了揉太陽穴。
“什么時辰了?”
見淺秋抱著被子,一臉睡意的愣在那里,白素心搖了搖頭,起身向屋外走去。
淺秋回過神來,連忙將被子放下,抬腳跟了出去。
姑娘看上去好多了呢,果然這頓酒沒白喝。
另一邊,拓跋憶心中不安,來到白府求見。
白家人不知二人之間發生了什么,但見白素心不聲不響地回到府里住,還是能看出來一二的。
白皓祉接待了拓跋憶。
“三妹夫來了?”白皓祉滿臉堆笑道。
但他此時的心情是:怎么才來?瞅瞅把三妹氣成啥樣了?
他知道白素心一向不怎么喝酒,昨日卻突然飲了酒,必定是因為發生了什么。
拓跋憶恭敬抱拳道:“心兒說要到府上小住,大哥可否讓我見心兒一面?”
白皓祉抽了抽嘴角,心想三妹和拓跋將軍真的吵架了?
那他這個做大哥的,定要好好在中間勸勸。
“阿息,去請三姑娘過來。”白皓祉吩咐道。
片刻后,白素心步履從容地帶著淺秋來到了花廳。
過來之前,阿息已經在淺秋的逼問下,說出了拓跋將軍在前廳的事情。
這也是為何白素心能這般從容的原因。
拓跋憶見白素心走來,忙站起身來,“心兒。”
他的眼眸中盡是懇切。
夫人不理他了可要怎么辦?
白皓祉看出了其中的端倪,忙沖著淺秋擠了擠眼,“三妹,花園里的荷花開得不錯,三妹不如跟將軍一同去賞荷?”
淺秋疑惑不解地看向白皓祉,問道:“大公子,您這是眼睛不舒服嗎?”
白皓祉尷尬地輕咳了兩聲,這丫頭還真的是跟他一點兒默契都沒有。
白素心未曾側目,語氣淡漠道:“不用那么麻煩,將軍今日過來,可是有什么話想說?”
她其實也很好奇,拓跋憶今日前來是為了什么。
莫不是因為她發現了阿諾的存在,所以這是要來哄她回去繼續做替身?
想來拓跋憶定是因為放不下故去多年的阿諾,所以才找了她這個與阿諾容貌相似的人放在身邊,已解相似之情。
拓跋憶望著白素心冷然地神色,忙道:“夫人還是先隨我回府去吧,回去我再好好跟夫人解釋。”
一旁的白皓祉只剩下搖頭了,雖然他還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么,可卻明白將軍這樣說肯定是不行的呀。
雖然他還沒有成婚,可也知道女子是要哄的,拓跋將軍這個樣子,還真的是讓他這個大舅哥感到頭大。
白素心依舊是冷著臉,只是淡淡開口問道:“不需要多說什么,你只需要告訴我,阿諾此人,可是真的存在?”
她眼神中帶著期待,看向拓跋憶。
她多么希望,這世上并沒有什么阿諾,一切不過只是誤會而已。
拓跋憶雖然看出白素心眼神中的意思,可卻不想有任何隱瞞。
“確有此人。”
他還想說下去,卻被白素心的冷笑聲打斷。
“既然如此,那便也沒有什么好說的了。恕我先失陪,后續的事情,我會托家中長輩與將軍細談。”
說罷,白素心便帶著淺秋徑直離去。
拓跋憶僵在原地,遲遲沒有理解白素心口中的“后續的事情”是什么意思。
或許他是明白的,只是不想讓自己往那處想而已。
白皓祉面對這樣的情景,尷尬地摸了摸鼻子,堆笑道:“三妹夫好不容易來府上一趟,不如到我院子里喝酒可好?”
他這個做大哥的,還是應該想辦法弄清楚事情的原委,幫著三妹和將軍重歸于好。
畢竟他也能看出來,三妹還是很在乎拓跋將軍的。
如今這樣,或許只是因為有誤會吧。
此時拓跋憶的心情也很復雜,聽白皓祉這樣說,便一口應下,“那便如大哥所言吧。”
回流蘇苑的路上,淺秋一頭霧水的跟著白素心的腳步。
“姑娘,您這是怎么了?”
她已經許久沒有見到姑娘露出這樣的神情了,真的好心疼。
此刻的白素心,已經是眸中含淚。
她可以忍耐很多事情,因此是不論發生什么,她都愿意留在拓跋憶的身邊。
可唯獨是成了別人的替身,是她不能忍耐的。
她沉默著沒有說話,這種時候,她只想一個人安靜的待著。
淺秋見姑娘不回她的話,便也只是默默的跟在身旁,小心伺候著。
“咳咳咳……”小丫頭因不勝酒力,而輕咳了起來。
淺秋此時的心情更是萬般悔恨,大公子,你回來陪姑娘飲酒吧,婢子不會再說什么了……
沒多久,淺秋便已經喝得酩酊大醉。
白素心笑著搖了搖頭,將淺秋扶進屋內的床榻上,很快自己也沒有了知覺。
她本就飲了不少,此時昏過去倒也并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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