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憶絕無虛言,若是沒有防備,此時的軍營只怕已經是血流成河。
而這流的血,必然也是西府軍的。
攫欝攫。昆多汗自知理虧,但也不是心甘情愿被制住的人。
“我今日也不過只是奉命行事,拓跋將軍如此應當也只是為了保護手下。這樣吧,不如將軍與我一戰。若是我輸了,任憑將軍處置。若是將軍輸了,那便隨我一同回到柔然去,做我柔然的大將。”
畢竟他來之前可汗已經吩咐,對于拓跋憶一定要先規勸,實在不行再動手。
若是能規勸拓跋憶降服于他們,柔然必定是如虎添翼。
可即便是已經休養多日,卻也只是個七七八八而已,怎么能與往常相比?
所以說江鷓鴣不擔心,肯定是假的。
江鷓鴣皺了皺眉,輕聲勸道:“將軍,您身子還沒有痊愈……”
將軍被柔然人關了那么久,好不容易休養的差不多了。
半個時辰后,昆多汗第三次被拓跋憶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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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昆多汗剛出手不久,就被拓跋憶給輕而易舉地制住了。
拓跋憶冷著臉,不假思索道:“愿昆多汗能做個守信之人。”
即便是他身體沒有恢復到往常,但對付剛愎自用的昆多汗,還是足夠了的。
昆多汗一向輕敵,又自恃傲物,總覺得自己是打遍天下無敵手的。
可是昆多汗卻不甘心,“拓跋將軍,我還沒有準備好呢,你怎么……”
“你若是不甘心,那就再比一次好了。”拓跋憶淡然道。
正所謂驕兵必敗,昆多汗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制住,也是因為這個道理。
“你輸了。”拓跋憶道。
因此在面對拓跋憶的時候,難免會有些高傲。
也是因此……
戰死又如何?總比他落到敵人的手中要強。
卻被想到抬手后,竟然沒有一位士兵做出反應。
昆多汗咬了咬牙,他確實是輸了,可他怎么能心甘情愿的任人擺布?
于是抬手一揮,想要示意手下的士兵出手。
使喚不動手下,昆多汗只好指望著耍嘴皮子來說動江鷓鴣了。
可是他不知道,論起耍嘴皮子這件事,江鷓鴣還真的不輸給他。
望著昆多汗一臉的茫然,江鷓鴣摸了摸鼻子,不緊不慢道:“昆多汗將軍應當是好奇,為何這些人都不聽吩咐吧?”
昆多汗看著江鷓鴣,“江先生在北地也算是風云人物,我們柔然也曾多次相邀,為何江先生非要為大晉賣命?”
“江先生究竟做了什么?”昆多汗問道。
厺厽云軒閣yunxuange|厺厽。江鷓鴣笑了笑,“方才昆多汗將軍與我們將軍比試的時候,為免橫生變數,我趁機收走了他們的兵器,這不過分吧?”
巘戅云軒閣YuNxuANge|戅。江鷓鴣神色冷然,“只因我是大晉人,這便是唯一且不可撼動的理由。”
大晉子民為大晉做事,沒毛病。
可方才沉浸于比試中的他,并沒有發現這樣的事情。
想來拓跋憶刻意與他比試三輪,也是因為想要給江鷓鴣足夠的時間。
昆多汗冷笑,原來如此,是他一時異想天開了。
本想著要‘擒賊先擒王’,卻沒想到大晉卻是雙管齊下,一面與他比試,一面又奪走了他手下的兵器。
拓跋憶明白昆多汗身為柔然下一任可汗的堅韌,可拓跋憶也不可能因此就放了昆多汗。
當初他被柔然俘獲,雖說沒有受到刑罰,可是卻終日被關押在地牢當中。
論智謀,他還真的是比不過拓跋憶。
“我確實是輸了,可若是讓我心甘情愿地隨你們回大晉都城,也是不可能的!”
江鷓鴣不由看得瞠目結舌,“將軍,這是什么?”
“迷藥。”
“你愿意或者不愿意,自然不是你能選擇的。”拓跋憶冷冷道。
隨即抬手示意手下,昆多汗很快便失去了知覺。
先前也是有所耳聞,柔然本就人煙稀少,柔然可汗為了能與大晉相爭,不惜逼迫普通百姓入軍。
可若是不加入柔然軍隊,那些人也還是吃不飽。
拓跋憶先是吩咐士兵將昆多汗帶下去,又勸那些與昆多汗同來的士兵。
“你們也是為主效命的人,雖說如今是柔然人,可你們也算是跟鮮卑同出一脈。你們應當能看到,大晉的皇上對于鮮卑人的態度,因此與其待在柔然過著朝不保夕的生活,倒不如帶上你們的家人同來投靠大晉。”
大晉真的會待他們好嗎?
拓跋憶補充道:“今日就放你們回去,你們也好好想想,日后的路究竟要怎么走。”
因此很多人即便是跟隨昆多汗打仗,換取家人的溫飽,卻也并不愿意過這樣的日子。
被拓跋憶這么一說,那群人隨即開始猶豫。
拓跋憶搖頭道:“也不盡然,即便是他們回去繼續做柔然士兵,如今我也是已經放了他們一馬。不求他們能對大晉手下留情,但至少也能讓他們知道大晉的胸懷。”
江鷓鴣這下才有些明白,“聽聞昆多汗經常毫無理由的砍殺士兵,或許今日他們都還以為難逃一死,將軍放了他們,他們應當只有感恩,也不會再為柔然王族效命了吧。”
原本還正在猶豫的士兵,一看拓跋憶所說的不是假的,連忙就跑掉了。
江鷓鴣有些不解,“為何將軍要放他們走,這豈不是放虎歸山了嗎?”
沒有良好的戰術,只懂得無腦的戰斗,是不見得會有什么好的作用。
“夫人她們所在的地方可安全?”
“況且沒了昆多汗,柔然可汗年事又高,如今柔然也沒有可以與大晉制衡的大將。因此只要擒獲昆多汗,柔然那邊便只能向大晉求和。”拓跋憶神情冷漠道。
江鷓鴣恍然大悟的笑了笑,“這么看來,倒是柔然那邊著急著將自己給覆滅了。若是讓他們這些士兵多準備幾日,怎么可能一股腦的全沖到軍營?說到底還是準備不足,士兵也都沒了心思,只顧著往前沖。”
江鷓鴣忙道:“將軍放心,夫人所去的地方隱蔽,不容易被發現。再說了,夫人那邊除明面上保護的人,還有幾支暗衛,因此是不會出什么岔子的。”
既然江鷓鴣這么說,拓跋憶也不覺得擔心。
畢竟同去的不僅有白素心,還有芷羽。
芷羽對于江鷓鴣來說,可絕不是舊友那么簡單。
這樣的情況下,江鷓鴣會不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