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澍醒來發現自己一個人躺在床上,屋中窗明幾凈,她的后脖頸一陣疼痛,她轉動脖子,緩解酸痛之感。然后她四處看了看。目光定格在墻上劍架上的天縱劍。
她走上前,握住劍柄。
徐徹悄咪咪地從背后走了上來,荀澍一把拔出劍,一個轉身,揮劍向后砍去。
徐徹閉上眼睛,荀澍的劍精準地停留在他的脖頸邊上。
徐徹試探性地睜開一只眼睛:“你聽我解釋!”
荀澍:“好啊,你說。”
徐徹:“我們必須和千山音初合作,現在與千山音初沖突,如果她將我們的行蹤告知北魏,我們只怕在劫難逃。”
荀澍:“還有呢?”
“啊?”徐徹挑眉道:“還有什么?”
荀澍深深看了徐徹一眼:“千山派正邪難辨,況且他們曾經給你下過那么重的毒,你真的覺得千山音初是真心幫你的嗎?”
徐徹:“她可信。”
徐徹篤定的樣子令荀澍有點說不出的生氣,她定了定神:“好吧。”
徐徹:“小澍,相信我。”
荀澍:“我就是因為相信你,才沒對你設防,以至于被你打暈。”
徐徹:“我讓你打回來好不好?”
荀澍:“罷了,罷了,我堂堂巾幗女將怎么會和一個病人計較。”
“就算我們門派曾經傷害過徐公子,可是徐公子的安危也跟你們荀家有什么關系?
據我所知,荀家人從來都只是帝王的爪牙。所以有些事,你沒必要知道。”千山音初笑著說道。
荀澍感覺心頭有一團火,被千山音初點燃了,她掃了一眼徐徹:“徐公子與我確實沒有關系,是我多管閑事了。”
徐徹見她的神情不對勁,“小澍……”
還未來得及說出口,荀澍就提著劍出去了。他責備地指了指千山音初,就趕緊追了上去。
“小澍!”
荀澍:“我沒事,不必解釋,現在毀掉糧線才是正事。”
千山音初也跟了出來,她接話道:“荀女將果然是深明大義,不如讓我助你們一臂之力。”
千山音初笑道:“與我合作,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荀澍冷冷道:“但愿如此。”
“什么叫‘但愿’,是必須肯定一定如此。”千山音初:“不開玩笑,我已經查到北魏軍隊的糧草已經抵達襄陽城中,具體位置我也打探到了。”她拿出一張地圖交到荀澍手中,“就在這里,兵力部署我都畫好了。”
荀澍打開圖紙一看,眉頭緊皺。徐徹見她嚴肅的模樣,問道:“怎么?部署很嚴密嗎?”
荀澍:“這個圖,怎么像是鬼畫符一樣,根本看不懂啊!”
“怎么會?”千山音初道:“我很認真地在畫。”
徐徹:“確實像鬼畫符。”
千山音初一臉無奈地指著圖紙上的圖形:“當時,我偽裝成道士去查探,所以這地圖當然就是鬼畫符了。看來你們還是沒有我這個大天才聰明啊!”
荀澍和徐徹兩人都對她最后一句不置可否。墨青可是忍不了這么自戀的人:“就你還算天才,就你畫的這鬼東西,誰能看懂?想必你自己都未必記得這圖上的位置是哪里吧?”
千山音初裝作沒聽到墨青說的話,接著解釋著地圖。
要說千山音初還真是有著另類的才華,要是她不解釋,荀澍還真的看不出那些幾乎沒什么差別的線條都代表著什么。
眾人藏身的是一家布樁的后院,老板急匆匆從前院跑到后院:“徐公子,剛剛得到消息,湘王從隨州派人來運送糧食。”
荀澍:“湘王?蕭昭熙?宇文燁難道不從襄陽派兵運送嗎?”
老板點頭道:“正是蕭昭熙。湘東軍的赤火營剛剛從隨州出發。”
荀澍笑道:“真是天助我也。墨青,還有……你……”荀澍掃了一眼千山音初,“你們去與折沖營會合,叫他們冒充赤火營截出糧草。”
千山音初:“嘿,我可不是你的屬下!”
徐徹:“可是,我還是覺得有些奇怪,從隨州派兵,運糧的環節增加,丟失的可能性就越大。宇文燁此舉究竟是何意啊?”
千山音初:“我想宇文燁應該是不信任湘王,所以他想要以此來考驗湘王。”
徐徹:“有這種可能。不過,我們本就是孤軍深入,還是不要拿折沖營冒險。”
荀澍:“你們二人先與折沖營會合,讓侯川再派幾人到襄陽城,我們去燒糧倉。”
墨青和千山音初看向徐徹,徐徹頷首。
與折沖營會合之后,墨青將千山音初的鬼畫符重新繪制了一遍,侯川和侯原率軍往襄陽城中去。他們都明白此去危險重重,但是他們都不曾畏懼,最壞的結果不過折沖營全部葬身襄陽,如果真是那樣的話折沖營全體將士的鮮血一定能將叛亂之名洗干凈。
侯川看著眾將士:“將士們,你們一雪前恥的時候到了,從前只要有湘東軍,漢水流域,魏賊從未敢踏足梁境。此刻,即使湘王叛變,我們折沖營依舊有著一顆赤膽忠心。兄弟們,我們就扮作赤火營潛入襄陽,殺他個痛快!”
“等等,”墨青道:“將軍是讓你派幾個人去燒糧倉,不是全體去送死。”
侯川:“我們折沖營的統領只有霍將軍一人。”侯川撥開墨青,帶著全軍往襄陽城進發。
墨青再次擋在了侯川面前,他拔劍指著侯川:“站住!你不要命,你折沖營的五百將士也都不要命嗎?”
侯川:“我們整個折沖營都只有一個念頭。你與我們無關,快走吧!”侯川也拔出寒光刀,指向墨青,厲聲道:“快讓開!”
墨青見攔不住他,便讓開路。
荀澍:“我總覺得有些心慌意亂的。”
徐徹:“為何?”
荀澍摸了摸胸口:“說不上來。”
墨青急匆匆地跑進布樁,徐徹訝異道:“你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
墨青氣喘吁吁道:“不……好了,侯川……他帶著……整個折沖營……往襄陽來了。”
荀澍一拍桌子:“莽夫!現在去攔也已為時已晚。”
千山音初:“還有一個辦法。”
荀澍急問道:“什么辦法?”
千山音初:“我們現在去燒糧倉,趁折沖營到來之前把襄陽的水攪渾,讓魏賊自亂陣腳,到時候他們也沒時間仔細辨別赤火營的真假。”
徐徹嘆氣:“也只能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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