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澍幾人在一處破敗的民居藏身,南蠻被云林軍打散,加上為了追捕荀澍,魚龍混雜,恰好使幾人的身份一時間無法查證。
望著天色漸漸變暗,一聲巨響,緊接著南蠻軍隊再次混亂起來。
“打起來了。”白團道。
“大概是兩個侯將軍和敵軍打起來了。”荀澍道:“兄弟們沉住氣,再等等。”
看著中軍大帳的防守逐漸薄弱,荀澍道:“你們幾個一會兒打掉門口的看守隨我沖進去,白團到高處做掩護,看到有敵人頭領出來就一擊擊殺。”
幾個士兵答道:“諾!”
荀澍鼓舞士氣道:“一舉斬殺匪首!”
幾人的斗志也被鼓舞起來:“一舉斬殺匪首!”
荀澍看著他們之中有個少年郎,眼神兇狠,可手卻還抑制不住地顫抖著,不禁回憶起自己年少時的情景。
“徐青,你應該還未至弱冠,為何參軍啊?又為何入這江陵府衛?這里層層選拔,可大多數時候是會在戰場上十不存一的。”
被點到名字的徐青愣了一下,他顯然是有些緊張,磕磕巴巴地說道:“參軍……參軍自然是為了殺敵報國。”
許久之后,他才感嘆著說道:“只可惜,忠孝難兩全,我還答應老爹休沐之時要回去看他,這回恐怕要在此地殉國了。”
聞言,幾人都沉默著低頭。荀澍也感覺有些低落,兄長生死難料、蕭澈處境不明,就連自己能不能闖出去也是未知。荀澍想起了徐家學堂,朝中混亂,徐老先生現在想必已經回江陵教書了,如果還能回到那段時光就好了,那時主母每天拿著家法要教訓她,哥哥在旁阻攔,父親永遠都是個和事佬,那時的蕭澈只是一個無人關心的徐家世子,喜歡不咸不淡地和她斗嘴。
徐青再次開口打斷了荀澍的思緒:“若我死了,副統領能否回江陵老家,和我爹說,我徐青不是孬種。”
荀澍記起來了,她看過徐青的卷宗,徐青是江陵徐氏中人,算是與徐稚老先生是同族,“你父親要你做英雄,不是烈士。有什么話自己回去跟他說,只要我還在,我就不會放下你們任何一個人。”
白團道:“有什么可怕的,不就是一幫子烏合之眾嘛,咱們云林軍什么大仗沒打過,虎落平陽也不會被一幫兔子欺負。”
“白兄弟所言不錯,攻下北歸鎮,本將帶著諸位喝個一天一夜。”荀澍看著眾人,命令道:“行動!”
天色黑下來,六人按照部署行動,白團在高處架設一把不同尋常的弩箭,他從身上掏出幾十塊形狀各異的木塊,他用了不到一柱香的時間就安裝完成了。這弩箭不是云林軍的制式弩箭也并非是南蠻的,若是荀澍在他身旁便一定會認出,那是用魯門技藝做成的。
徐青在他身旁掩護,不知道弩箭的來歷,卻由衷贊嘆他行云流水的手法,“白大哥,你這是什么弓弩啊?”
白團笑答:“這是翻云弩,是我家傳的手藝,長輩不讓外傳,統領知道了肯定是要推廣到整個云林軍的,到時候我們家的長輩肯定打死我。這事兒你別告訴統領,我把我的箭法教給你。”
徐青也算起了小九九:“那我要是學不到百步穿楊的地步,我可就告發你了。”
白團無奈:“沒問題,包教包會。”
與荀澍一同出發的三人在黑夜之中無聲殺死了幾個站崗的小兵,因為兩侯將軍大部隊的銜制,帥帳這邊已經亂成了一鍋粥。荀澍從正門大搖大擺地走進了他們的帥帳,白團緊張地盯著場中,夜色包裹下,他汗如雨下,卻不敢喘一下大氣,徐青也同樣緊張地守著白團所在房間的入口,一旦有任何人闖進來都會被他一刀斃命。
荀澍一進帳便看見了土匪頭子,那滿臉胡茬,比她高半個上身的壯碩大漢與她四目相對。滿臉胡茬,大概是胡子上長了個臉,荀澍心中冷冷道。帳中有兩個身著鐵甲的,大概是南楚的將領,剩下三人大概也是土匪的什么頭目,還有一個帶著鐵制面具的男子,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荀澍感覺到他有些深不可測。
土匪頭子厲聲道:“哪里來的小鬼?沒看到我們正在議事嗎?”
荀澍道:“首領見諒,小的有重要情報要單獨匯報給首領。”
土匪頭子還沒說話,那鐵面男子便道:“你是,荀澍!”
土匪頭子:“你就是那個女統領?來人,抓住她!”
這一切都是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荀澍不想這么容易便暴露了,能夠暴露她身份的天縱劍早就熔了,她只隨身在腰帶之中藏了一把軟劍,而且,她在行動之前做了易容。除非此人與她熟識,不然怎么可能一眼便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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