狀元郎他國色天香

第五百一十四章 意愿

(女生文學)

許昱這話一說完,景瑚更放下了心來,他和她是一樣的,都不想和彼此共度一生。那反而就是關心他喜歡的姑娘是誰了,“是哪家的姑娘,她喜歡你么?”

反正都已經說出口了,許昱也還算大方,“我告訴你,你可不許告訴別人。我倒是無所謂,只是姑娘家的名聲重要。”

景瑚忍不住笑起來,“不錯,如今還知道這些事了。”

“她是周家的姑娘,是周老先生的小孫女。我們在書院里見過,她笑我的字寫得難看,

一來二去,就熟悉了。我只知道我喜歡她,并不知道她怎么想。不過這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能娶你,我若是娶了你,既是對不起你,也是對不起我自己。”

他說這句話,面上浮現起了歉意。景瑚故意裝出沒好氣的樣子來,“你以為我喜歡你,我想嫁給你啊,想得美!所以我們更應該聯合起來,打消了你母親還有外祖母的主意,這樣你自由了,我也自由了。”

“你喜歡那位柯大人,對不對?”許昱忽而冒出這一句話。

景瑚的臉莫名的燒起來,側過了身去,“我和柯世兄只是朋友,我很感激他保護了我而已。”

許昱又躥到景瑚面前來,“你怎么跟我也不說實話,你明明就喜歡他!周老先生都知道,他和師母談天的時候,我偷聽到了。”

景瑚就板起臉,“非禮勿聽,你是讀圣賢書的人,卻做這種事。”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要如何來打消他們的念頭呢?你的事情做不得準,我的事情也做不得準,那就只剩下反抗了。其實我不想讓我娘和祖母傷心的。”

景瑚又何嘗是呢,“走一步看一步吧。到時候你早些回燕京去,你人都不在這里,他們就是想押著你我如何,那也沒有辦法。”

許昱低下了頭,一副認真思索的模樣。

周老先生夫婦最終同意了來許家過年,這幾日崔氏的臉上一直都掛著抑制不住的笑容,好像許昱已經考中了進士,做了大官似的。景瑚只當作沒看見,她和許昱都在避免著和彼此見面,省得長輩看見了,又當成他們是天作之合的證據。

到了除夕夜的時候,柯明敘便侍奉著周老先生夫婦一同來了許家。

幾位老人家坐了上首,長輩們圍繞在周圍,謝池瑩夫婦也回來了,便又開了一席。小輩人少,柯明敘便和他們在同一桌用晚膳。

景瑚的祖父曾經也是燕梁的官員,和周老先生也能有話說,除此之外,長輩那一席,便只聽見崔氏的奉承聲了。

柯明敘雖然坐在景瑚身旁,可是景瑚一直注意著那邊的動靜。她總覺得好像會出什么事似的。

酒過三巡,晚膳大家都已經用的差不多了。崔氏便將許昱喚了過去,叫他給他的恩師還有師母敬酒磕頭。

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那邊。許昱從善如流,飲了一杯酒,說了幾句吉祥話,便要給周老磕頭,被他扶住了,“別急,還沒過完年呢,等過完了年,再好好給你師母行禮就是了。”

安老夫人笑著瞪了他一眼,“昱哥兒不用這樣客氣,師母早已經準備好了壓歲錢要給你的。先回去用膳吧,二太太這樣客氣,我們反而坐立難安了。”

安老夫人這話,其實對崔氏的行為也有些不滿。只是崔氏有她自己的打算,“其實今日倒是還有一件事要求老夫人和老先生呢。”

她的話說到一半,安老夫人也不好置之不理,“哦?二太太有什么事,但說無妨。”

崔氏便望了景瑚一眼,景瑚心中的不祥之感愈濃。“您有所不知,昱哥兒的姑姑臨走之前,寫了信給娘,說是要為昱哥兒和瑚兒定下親事的。眼見著過完年,瑚兒也就及笄了,此時談起婚事來,不早不晚,正正好。”

“剛巧周老先生又是昱兒的恩師,在嘉禾游玩,我便想著,請您和周老先生為昱兒做主,做個媒人,早些將這門親事定下來。”

崔氏說這話,似乎是和汪老夫人商量過的,她也是一臉的期待。

景瑚沉默著站起來,終于到了她不得不和他們把話說明白的時候了。她不想是這時的,她原本只想安安穩穩的過完這個年。

許昱先嚷了起來,“娘,您說什么呢,我只把瑚兒當作妹妹罷了,對她根本就沒有男女之念。我們是兄妹,怎么能做夫妻呢?”

崔氏冷冷地看了自己的兒子一眼,又道:“這是你祖父祖母給你定下的親事,這天下親上加親的事情多了去了,怎么你就不行?”

謝池瑩之前并沒有聽說過這件事,此時就站到了景瑚身邊,握了握她的手,而后上前道:“二叔母這樣心急做什么,要談起親事,等瑚兒及笄了也不晚。”

“周老先生和安老夫人是來咱們家做客的,他們也不是即刻便要離開嘉禾了,等過完了年,再慢慢商量就是了。”

崔氏知道謝池瑩的出身好,和周老先生夫婦也熟稔,隨然只是小輩,也并不好對她太不客氣,“是我一時喝多了酒,高興起來,便只想著這些事了。這件事早些定下來,我也早日心安些,瑩娘不知道,自從你進了門,我也都日日盼著能有一個像你這樣既乖巧,又聽話的兒媳婦呢。”

景瑚不想再繼續粉飾太平了,一再推遲,也沒有任何的意義。她也上前去,同崔氏行了禮,同她的外祖父和外祖母也行了一禮。”

“大表嫂也不必為我說話了,這件事不必再提了,我不愿意嫁給二表哥,二表哥也不愿意娶我,我們不應該彼此耽擱。我母親臨終之前也應承過我,她說我可以不必嫁給二表哥的,希望舅母和外祖父、外祖母也能體諒我的心情,體諒二表哥的心情。”

房中鴉雀無聲,所有人都在聽她說話。

這一段時間她在許家其實過的很不快樂,也嘗試過說服自己了,可是她不能自私,也不能將旁人的心愿,建立在她自己的痛苦之上。

“等我及笄,我就想要搬出去住了。我手里還有足夠的錢財,也已在城東尋好了宅子。此生是并不想出嫁的了。”她跪下來,鄭重的給屋中她的長輩磕了頭。“養育之恩,瑚兒是無以為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