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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霄神色難看的打斷她的話,“你要干嘛?我不需要你醫治。”
“不需要?那你能自我醫治還是想等程醫官。”蘇瑞看著他就覺著來氣,死要面子活受罪。
“等程醫官!”他想也不想地回道。
“那你就是等死,再磨蹭下去別說肩膀沒得救,人都沒得救了。”
本以為他會消停會,可蘇瑞沒想到他還是執拗堅持道:“等程醫官!”
“好啊,那我看著你死,你死了我還樂得自在,不用看你這臭臉色。”
蘇瑞話落懷手在一旁看著,看著她這神情和動作,雷霄氣得睜眼圓睜。
蘇瑞見他惡狠狠地瞪著,沒再廢話后鄙夷地抿唇一下,低聲嘟囔道:“死要面子活受罪,你這鬼樣子還能上天呢,再瞪待會就要你好看。”
聲音雖然,可剛好落在雷霄耳中,“死女人!”低咒一聲吼,干脆閉眼不看。
像他這種有病不治還嘴硬的人見多了,蘇瑞不理會他的不滿轉身看向李寶繼續吩咐道:“熱水、棉布、火燭、剪刀,還有烈酒。”
李寶看了一眼雷護王,見他點頭才馬上去準備。
“有小薊嗎?”蘇瑞見他們有些茫然解釋道:“就是刺角芽。”
李寶搖頭,“沒有……”
“紫珠草呢?”
“有有,我這就去拿。”說著,李寶飛快地跑出去,很快又捧著紫珠草回來。
“將它碾碎。”
李寶忙點頭拿著紫珠草就又出去了。
蘇瑞將他的衣衫剪開,露出觸目驚心的傷口,忽然有些緊張起來。
上了多次手術臺,做過那么多復雜大型手術,都沒有這次如此緊張。
她舒了口氣將手洗干凈,將刀具洗干凈然后用火燒著消毒。
“喂他烈酒,不然會受不了。”她邊將刀具消毒邊看向林副將。
林副將怔怔地點頭要拿烈酒時,雷霄蹙眉瞪著他,讓他不得不放下。
“堂堂男子漢,這點傷算什么!”他自傲的說道。
“這是你說的,待會別說我沒提醒你。”蘇瑞挑眉無所謂的拿著小刀坐在床沿,
“麻煩換掉干凈的熱水。”說著,蘇瑞頭也未抬一下,聚精會神地用小刀將他的傷口切開,雷霄咬緊牙關悶哼一聲。
雷護王和鄭將軍看得有些受不了,又不敢說話打擾。
林副將將熱水放下,心緊張得猛跳。
而李寶動作利落的碾碎完紫珠草進來看到驚叫道:“為什么你切開他傷口!你這是要干嘛?不會是報私仇吧……”
蘇瑞仿佛沒聽到似的,慢慢的切開他的傷口,由于這三棱箭麻煩的就是箭頭呈三棱狀帶倒刺,若是不切開就不能拔出箭。
“閉嘴!”雷護王瞪了他一眼。
李寶連忙抿緊唇輕手輕腳地走過去將熱手放下,蘇瑞剛巧向他伸過手,嚇了他一跳。
蘇瑞見他一驚一乍的,眉頭輕蹙,“把那小刀遞給我。”
“嗯?”李寶微愣了幾秒緩過神忙將小刀遞過。
蘇瑞接過小刀,雙手齊下的慢慢的切開,余光飛快地看了雷霄一眼,瞧他滿頭大汗咬緊牙關只悶哼了一聲,暗嘆佩服。
待完美的切開后,蘇瑞起身放下小刀,拿起棉布濕水擰干輕輕地擦去傷口周邊的血跡,隨后將李寶碾碎的紫珠草附在他傷口的周邊。
“聽我吩咐,數到三后迅速抽出箭不可猶豫,記得正向拔出。”蘇瑞看著李寶鄭重地提醒。
李寶指著自己驚訝道:“我來拔箭?”
“可以嗎?”蘇瑞反問道。
“我…恐怕……”
李寶支支吾吾時,鄭將軍看不過去了,自告奮勇道:“我來,快和正向拔出就可以是吧。”
“嗯。”蘇瑞輕輕點頭。
李寶松了口大氣退到一旁。
鄭將軍輕輕地捉住箭桿,點頭示意準備好。
“忍著,別說話。”蘇瑞看向雷霄說道。
雷霄已經喘著大氣,呼吸很重,他點頭示意準備好。
這時后家母剛好趕回來,看到這情景驚愣住,可沒有打擾她。
蘇瑞雙手捧著碾碎的紫珠草,小聲倒數著,在數道3時,鄭將軍毫不猶豫地迅速將箭拔出,與此同時,蘇瑞也迅速將紫珠草蓋在他的傷口上。
雷霄忽地瞳孔放大,隨后昏了過去。
紫珠草止血性很強,蘇瑞見原本溢出的血也漸漸凝固,松了口氣。
蘇瑞熟練地擦拭著手里的血,吩咐道:“他暫時昏過去了,包扎上就好,記得讓他多喝水。”
雷護王感激地看著她,“感謝救命之恩。”
“哪里的話,若不是他冒著危險救我,也不會受了傷,應該的。”
蘇瑞說著抬起頭,看到緊鎖眉心的后家母一怔,隨后笑著走到她身邊。
“娘,您可回來了,好擔心您啊。”
后家母只是牽過她的手,沒有回她話,反而轉向雷護王欠身道:“雷護王,那我們母女先回帳篷了。”說著已經拉著蘇瑞回去。
蘇瑞不看也知道她現在的神情,滿臉疑惑和驚詫。
本體后美玉可是不懂醫術的,蘇瑞一早想到這點,可是生命面前哪顧得了那么多。
后家母一入帳篷就問道:“你怎么會醫術?”
蘇瑞想起些什么嘀咕道:“娘,您不也會武功……”
后家母一怔,隨后輕咳一聲,“你以后會明白的。別轉移話題,老實說。”
后家母倒不是生氣她學醫術,而是感覺她自從消失了一晚回來就感覺換了個人似的,不禁有些擔憂。
“娘,您忘記子巖哥的娘了嗎,我時不時就過去玩,所以聽過和看過自然就學會了啊。您沒問,我就沒說。”蘇瑞垂首擺出老實委屈的樣子。
“哎,娘不是責怪你學醫術的意思,而是你只是略懂。娘是怕你一不小心錯手。”后家母摸了摸她的秀發,語氣緩和了下來。
蘇瑞聽到她語氣緩和了,笑拉著她的手坐下,“娘,您放心,沒有把握,我不會亂來的。”
后家母笑看著她,緊張道:“他們昨晚有沒有對你怎樣?”
“沒有,就是今早受了點罪。”蘇瑞笑著搖頭,看著后家母,裝得不經意地說道:“娘,昨晚悄無聲息擄走我的人好像是他們的主帥,您知道叫什么名字嗎?”
后家母狐疑地看向她,“不清楚,他們主帥好像是這兩年才出現的,鮮少人見過他真面目。怎么了嗎?”
“沒有,他武功了得就隨便問問罷了。”蘇瑞笑著搖搖頭。
后家母也沒放在心上,點了點頭,隨口道:“你可以去問問雷護王或者雷小將軍,或許他們會知道。”
蘇瑞若有所思地點頭了點頭,聽著后家母嘆息道:“本來今日回京城的,可雷小將軍負傷恐怕要多待些時日了。”
蘇瑞一聽心里反倒是高興的,皇宮真不是她想待的,籠中鳥,宮中囚,多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