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吟的腰帶終被解開。
男子拿著腰帶,輕輕的聞了一下,一樣東西已從腰帶里滑了出來。
自從被馬車上女子用香包砸中后,慕云吟在客棧換衣衫時,就有意的把這個玉佩,塞進腰帶里,只要腰帶被解開,這個玉佩就能從開著口的腰帶里滑落出來。
父親說那是母親的遺物,是云南的先王,留給在建康做質子的外祖父的玉佩,那是一個圓形的通透如冰的玉佩,上面刻著一個云字。
“咦?”
男子拿起滑落在床上的玉佩,翻看了兩面,臉色漸漸有了變化。
“你怎么會有這種玉佩?”
見慕云吟說不出來話,男子下床,穿上了自己的衣袍,系好腰帶。
這個什么阿巖王子,果然被這個玉佩震住,拿著玉佩就往外走,走了幾步,又折轉身過來,似抱歉的對慕云吟說。
“你等我一下,我去去就回,很快的。”
一陣腳步聲傳來,進到殿里人不只一個。
最先跑進來的就是那年輕的男子,看向慕云吟的眼眸雖不再邪魅,但仍然溫柔。他迅速系好慕云吟的腰帶,邊系邊對慕云吟溫存的說。
“父王來了,見面你得叫父王啊。”
把慕云吟扶起來,見慕云吟癱軟無力,忙對外面喊了一聲。
“美蓮,蜂蜜水。”
“是,阿巖王子。”
綠衣女子很快端著一個玉色的碗進來,幫著男子喂了慕云吟,確實有點蜂蜜的味道。
喝下蜂蜜水后,慕云吟終于能站立起來,原來蜂蜜就是解藥?
這叫阿巖的王子和綠衣女子扶著慕云吟向外面走去,慕云吟用盡全力把他的胳膊甩開,這男子臉上,露出了受傷的小眼神。
一個一身黃衣的中年男子,威嚴的坐在大殿里,手里拿著她的玉佩,想必就是云南王。
綠衣女子放開慕云吟,慕云吟腳一軟,跪了下去,順便叫了一聲。
“舅父。”
綠衣女子忙扶起了慕云吟,舅父?那阿巖王子被嚇了一跳。威嚴的中年男子聽了也一愣,問慕云吟。
“這個玉佩是什么人的?”
“舅父,是外祖父留給我母親的,我母親又留給了我。”
中年男子先瞪了一眼阿巖,但仍半信半疑。
“你母親是?”
“我母親是云南先王的次子的三女兒,名叫刀婳薏。”
慕云吟說完,委屈萬分。
“我本想在路過此地時,來拜訪一下母親的親人,想不到,被迷昏來了這里。”
慕云吟說完,瞪了一眼那個阿巖王子。
“孽子,看你干的好事,她是你阿妹。”
“父王,都隔了三代了。”
云南王看著他的兒子,搖了搖頭,嘆道:
“先皇在時,倒是說過,讓我們以后無論如何,都要把留在建康的他的后代接回云南來,哪怕倒娶回來,或倒招婿回來都行。”
慕云吟一聽,忙道:
“那要看以后太子愿不愿意把他的子女嫁到云南來。”
“太子殿下?”
所有的人都疑惑的望著慕云吟,慕云吟沉著道:
“小女很快就要入麟澤宮了,這是太子送小女的信物。”
慕云吟說著,解下了腰上掛著的玉佩,讓綠衣女子呈到云南王面前。
那個阿巖估計從來沒有見過蕭祁奕,但云南王朝拜覲見,肯定見過。
云南王看到蕭祁奕的那塊羊脂玉竹雕玉佩,又狠狠的看了他的兒子一眼。
年輕的王子,似乎對他父王的眼神不以為然,看了一眼蕭祁奕的玉佩,揶揄道:
“父王,兒臣可不忌怕什么太子。”說完,又溫柔的對慕云吟一笑。
慕云吟冷眼白了他一眼,這家伙不氣,反而啞笑了一下。
此后,云南王又問了一些慕云吟祖母和父親的情況,慕云吟一一回答。其他的云南王沒有提到,估計也早已經知道母妃和母親水上遇難的情況。
綠衣女子悄悄的在慕云吟耳畔說,阿巖也是沒有母妃的人。
云南王要在宮中設宴款待慕云吟,慕云吟請求把黃鸝接來。
玉罕公主笑著說讓她的護衛去接,慕云吟點頭謝過。
黃鸝早已經醒來,從客棧老板的口中,聽到了慕云吟被公主請到了皇宮。
黃鸝一想公主也是女的,且這里的女子開朗愛笑,心思單純,不像建康那些心思陰沉的女子,也就不擔心慕云吟。
正當黃鸝尋到皇宮外,來接她的公主女護衛,一眼就看到了她,遂帶入宮中,見到了慕云吟。
“女郎,公主沒有對你怎樣吧?”
席間,黃鸝看著笑容燦爛的公主,問慕云吟。
慕云吟抬起眼睛白了某人一眼,氣哼哼的鼓了一下腮幫子。
那阿巖一見,也不惱,嘴角仍然掛著一抹笑。
黃鸝看出了點門道,也不再出聲。
云南王看著他那難以管教的兒子,最后對慕云吟說,讓王子護送慕云吟回老宅。
慕云吟一笑,說要在這里玩兩日才回去,云南王遂看向那個阿巖。”
“好好陪你阿妹玩兩天。”
阿巖一聽,對他的父王投去了感激的目光。
“云吟,你阿哥人其實心很善,心思又單純,從來不屑爭權奪利。”
阿巖隨著他父王的話,望著慕云吟,不住的自己點頭。
慕云吟心里嘀咕,他是你唯一的兒子,他跟誰爭權奪利去?
慕云吟嘴上沒有拒接,笑著說明日午膳時分來宮門外見面。最后由護衛護送回到了客棧,客棧原來離皇宮并不遠。
第二天天還沒有亮,慕云吟和黃鸝趁著夜雨紛紛,便早早的悄然離開。
留著那阿巖在雨中,等了半天,直等到那雙魅惑的眼睛變得沒有笑意,算解了慕云吟的恨。
雨停時,倆人拿下頭上的斗笠和蓑衣,一路輕裝向老宅趕去。
這日來到一處水光瀲滟,山色空蒙,湖光山色交相輝映的地方。
慕云吟和黃鸝下馬走在其間的小路上,如走在一幅山水畫中。天藍水湛,白云如絲倒映在水中。
一路上,遇著許多女子,頻頻回頭看她倆。
“黃公子,別又遇到什么丟香包的事啊。”
“慕公子,在云南,阿哥阿妹的事我猜不到啊。”
慕云吟知道黃鸝笑阿巖對自己的事,正要舉起小拳頭捶黃鸝,見一老婦人由一眾女子叢擁而過,老婦人面慈,但甚威嚴。
黃鸝截住一女孩問這個地方是哪里?
女孩羞澀的笑笑,指著路口一大巖石上的字讓黃鸝自己看。
慕云吟和黃鸝一看那三個字,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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