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有閻王公正的審判,我不計較了。”趙大江樂呵呵地說道,笑了笑又說道,“就像主上說的,希望他們安息。”傻乎乎地說道,“我以為主上祭奠會說超脫苦海,轉世與紅塵。”
“有些人不可能啦!”姚長生輕哼一聲道,眼神瞥向南漢王的方向道,“不下地獄就不錯了。”
“呵呵……”趙大江好笑地看著他說道,“姚副都督也詛咒人啊!”
“這不叫詛咒,這叫事實。”姚長生輕哼一聲道。
“對對對!”趙大江笑著點頭道。
“轉世紅塵,這作孽多端的,你覺得他們能投個啥好胎。”姚長生微微勾起唇角看著他說道,感慨萬千地說道,“與其想來世不如過好現在,不留遺憾。”
“聽姚副都督這語氣你不信這個。”趙大江挑眉看著他說道,這還跟自己說的這么熱鬧。
“我不信。”姚長生琥珀色澄凈的雙眸看著他說道,“未知生、焉知死!先活明白,活得坦坦蕩蕩再說吧!”
“對!”趙大江言語輕快地說道,目光轉向南漢王的方向道,“先結束這場戰斗。”笑著又道,“不知道那家伙會不會給氣死。”
“生氣是肯定的,至于氣成什么樣?就不得而知了。”姚長生眼角眉梢透著笑意看著他說道。
“可惜千里眼看不見。”趙大江非常遺憾地說道。
“人家要是在船艙里發脾氣,咱也看不到啊!”姚長生好笑地看著他說道。
“這千里眼要是能透視就好了。”趙大江大大咧咧地說道。
姚長生搖頭失笑,“不過看下次交手,就能察覺出來受影響了沒。”
絕對受影響了,楚九此舉瓦解南漢王的士氣,從而大得人心。
南漢王內不分崩離析,士氣更加的低落。
楚九他們看著沙盤,判斷南漢王要死拼突圍,退入長江,隨即調動水師移至湖口,在長江南北兩岸設置木柵,置大舟火筏于江中,又派兵奪取蘄州,興國,控制長江上游,堵其歸路,尋找戰機以滅之。
將南漢王極其水軍困在鄱陽湖一個月,軍糧殆盡,技窮力竭。
在饑寒交迫中,船艙內南漢王召開文臣武將商量如何的突圍。
接連的失敗,讓他更加的狂躁,尤其是近身大將接連投降,許多士兵接連逃跑。
南漢王將船艙中能砸的都砸完了,干脆伸手摘下頭上的頭盔,直接給扔了。
“說說吧!咱們怎么撤。”南漢王鐵青這臉色看著他們說道。
“無論怎么撤,楚九肯定布下天羅地網,等著咱們呢!”
“楚九?現在改叫楚九了?”南漢王蹭的一下站了起來,黑著臉怒氣沖沖的走向他,“前些日子還叫姓楚的,這叫楚九多不好啊!應該叫楚大帥。”陰陽怪氣地說道,噌啷啷抽出寶劍,一劍刺死了他。
眾人還沒反應過來,同僚就一命嗚呼了。
“臨陣脫逃,膽敢投降,殺!”南漢王冷冰冰地說道,手中滴血的寶劍,在死者身上擦了擦,嗖的一下寶劍回到了劍鞘。
南漢王的反應把大家嚇得不輕,他走回桌案前,一撩下擺坐在主位上。
王軍師抿了抿唇鼓足勇氣看著他說道,“王爺,他沒有投降。”這怎么就把人給殺了,這不是更加人膽寒嘛!不怕這些將士們兵諫嗎?
“嘴上沒說,心里早就想了。”南漢王冷哼一聲道,“聽聽這稱呼變的,怕早不跟咱一心了,說不定要拿孤的人頭去為自己的未來鋪路呢!”
“嘁……”南漢王陰郁著臉,陰鷙的眼神一一掃過他們,“別打量孤不知道你們想干什么?告訴你們做夢。”
王軍師真是徹底無語了,他不知道是真傻和裝傻,生怕被人不知道要怎么操作嗎?
和人家楚九比比,這位主兒簡直是沒眼看。
人比人死,貨比貨扔!
南漢王拼死作戰,左突右沖,卻怎么也打開出路。
最后在激戰中,他要親自探明情況,要相機而斷,結果剛把頭伸出艙外,就被飛箭貫眼擊顱而死。
主帥陣亡,全軍潰敗。
余下的五萬水師全部投降。
楚九控制了鄱陽湖就控制了通往洪都和進入長江的戰略通道。
江南經過這兩年征戰,已經徹底的落入了自己手中,休整之后就可以北伐勁敵大燕,將他們驅除中原,解救萬民于水火。
江州城內,王府的書房內,楚九坐在書案后看著姚長生他們道,“現在已經是春暖花開了,咱們也徹底拿下江南了。”話鋒一轉道,“戰事結束了,就要開始春耕,恢復城內繁華了。”頓了一下繼續道,“咱們的兄弟們留一部分在這里,余下的得回石頭城駐扎。”
“我帶隊回去,像楚夫人報喜。”姚長生直接開口道。
楚九目光直視著他道,“長生不留下嗎?現在這里被霍霍的一片狼藉,很是需要你。”
“現在這里需要更多農場的人,我一個人的力量終究太小了。”姚長生顧左右而言他道。
滑頭!楚九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真不留下。”
“不了。”姚長生堅決地搖頭道,他現在是歸心似箭。
楚九也看出來了,這小子心早就不在這兒了,點了點頭道,“你想回就回吧!”目光掃過他們又問道,“還有誰想走?”
“我回去吧!”趙大江聞言開口道。
“我留下,我家就我一個,我也沒娶媳婦。”羅天佑黑眸看著他們直白地說道。
然后有家有業的都回了金陵,單身的都留了下來,看管這些俘虜。
姚長生回去除了向楚夫人報喜,還有召集處理政務的人馬來支援楚九。
所以決定后,立馬就蹬船出發了,順著長江而下,直達金陵。
將水師交給了趙大江會石頭城安置,自己則快馬加鞭的入金陵,大帥府報喜。
鐘毓秀看見他回來自是熱情的招待,將楚九寫給她厚厚的信雙手呈上,“主上要說的都寫在上面了。”
“你吃點心,和茶,我看看。”鐘毓秀將蠟封封好的信拆開,從信封中抽出信件,開始仔細的看信。
寫的很詳細,讓鐘毓秀足足的看了一個多時辰。
才知道這仗打的有多不容易,“信里的事情等我安排一下,就送他們走。”
“最好快點兒,主上現在那里缺人,春耕在即。”姚長生琥珀色的雙眸看著她說道。
“我會盡快安排的。”鐘毓秀星眸直視著他說道,“看你歸心似箭,我就不留你了。”
“謝楚夫人,我回石頭城了。”姚長生站起來雙手抱拳行禮道。
“石頭城,不回家嗎?”鐘毓秀挑眉看著他問道。
“大江他們也是許久未回家,先讓他們回家看看。我過些日子再回去。”姚長生黑白分明的雙眸看著她又道,“剛回來,這石頭城得收拾、收拾。”
“左右不過幾天,陶妹妹又不會跑。”鐘毓秀眉眼含笑看著他調侃道。
姚長生垂眸淺淺一笑,還能怎么辦?這打趣受著吧!
鐘毓秀看著笑如春風般的他,笑著點頭道,“快去吧!”
姚長生行禮退了下去,腳步匆匆地離開了帥府,牽著馬出了金陵城,翻身上馬,策馬朝石頭城狂奔而去。
鐘毓秀目光落在信件上,食指輕叩著,善于政務的人好找,直接從農場挑選熟知農事之人,先讓農事恢復正常。
農業穩,則萬事穩!吃飽了,再說其他。
政務方面她家阿九這么多年歷練出來了,熟悉的很!
元兒這臭小子也不說回來,信上報喜不報憂,也不知道有沒有被嚇著,這戰場可不是書上那華麗辭藻寫的那么波瀾壯闊。
是真正的殺戮、殘酷、血腥,地獄般的存在!
唉……這孩子,人家還振振有詞呢!跟著爹爹多聽、多看,學的更多。
算了現在還能在外面跑跑,等回來,就被困住了。
姚長生在石頭城又待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趙大江他們才陸陸續續的回來。
回家的時間長嗎?其實也不長,主要路上花費的時間長,光只是來回的路上都需要將近半個月。
嚴格說起來,離開家都五年多了,從海上回來,又投入新的戰斗,基本上都沒回家。
所以姚長生特地求的楚九,增加了回家探親的時間。
等趙大江他們回來,石頭城一切都步入了正軌。
水寨上,趙大江放下手中的大海碗,手背抹了下胡子上的水漬,“姚副都督,這江南基本平定下來了。”
“是啊!”姚長生目光平和地看著他說道,“大江想說什么?”
“咱這水師可有小二十萬人馬呢?不會馬放南山讓咱回家種田吧!”趙大江憂心忡忡地看著他說道,他現在最關心的是頭頂的烏紗帽。
“別看二十萬人馬,分一分也就沒多少了。”姚長生挑眉看著他說道,“你以為還會讓咱們這么多人都窩在這石頭城嗎?不是留了一半的戰船和人馬在江州嗎?”安撫他又道,“要確保長江和漕運航行暢通,還有那萬里海疆也得有人確保航行暢通,貿易順利,我還怕人還不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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