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長生黑眸看著他們說道,“都散了吧!找找自己的房間,該干什么?如何分配你們自己協商。”
姚長生拉著她轉身朝后院走去,陶七妮有些擔心地看著他說道,“這人不多嗎?”
“四進的院子不多,分配一下就沒多少了。”姚長生聞言勾起唇角莞爾一笑道。
陶七妮看著他驚訝地說道,“燕帝沒下狠手,連自己的妃嬪,孩子都不放過,居然好心的放過太監、宮女。”怎么都不相信。
“燕帝倒是想下死手,可太監、宮女太多了,幾萬人呢!真要惹怒了他們,燕帝可能被他們給撕吧了。”姚長生譏誚地說道,“倒不如說他不敢。”
“這皇帝狼狽的逃了,不怕他們走漏消息嗎?”陶七妮好奇地看著他問道。
姚長生看著琥珀色的雙眸看著天真的她道,“不是所有的太監宮女都能看見燕帝的,有些人一輩子也看不見。只要控制著近身的就沒問題。宮里如往常一樣平靜。”
“也是哦!”陶七妮聞言想了想道,忽然又道,“就這么簡單分配一下。”
“不然還想怎樣?”姚長生微微歪頭看著她說道,“咱對他們不熟悉,粗略的分一下,保證府里正常的運轉。了解后,在調整好了。”眉眼含笑地說道,“至于吃里扒外,這府里能有啥秘密,目前就咱倆人。規矩他們從進宮都開始學的,比咱甚至都清楚。”
“你的公務?”陶七妮擔心地說道。
“都不識字,給了他們也看不懂。”姚長生深邃清澈的雙眸看著她心平氣和地說道。
“萬一騙你的?”陶七妮聞言故意說道。
“他們那手一看都不是拿筆桿子的手,這字長時間不用,也容易忘的。”姚長生眼底閃著自信的光芒道。
能被送到這里來,已經過了一遍篩子了。至于皇上是否安插眼線,他還真不在乎。
不過這點信任還是有的。
“不沒想到二百來人才一個認字的。”陶七妮有些驚訝地說道。
“宮里的人,哪兒能隨便讓人認字的。”姚長生好笑地看著她說道,“別看宮里的藏書豐富。”輕輕的摩挲著她的手道,“暫時先這樣吧!等景紅他們來了就好了。”
“說起景紅,他們不成親嗎?”陶七妮忽然想起來看著他說道。
姚長生聞言一愣,顯然忘了這茬,隨即說道,“回頭我問他們的意思?”兩人進了屋子坐了下來,“他們的意思呢?”
“他們不想離開,怕成親就讓他們走了。”陶七妮有些訝異地說道,“這出去了不好嗎?自己當家做主。”
姚長生聞言錯愕地看著她搖頭失笑道,“也只有你這么想,沒聽過宰相門前七品官。”
“他們可不是以權壓人的人!”陶七妮聞言立馬說道。
“他們的性格我知道,但如果是普通的小老百姓,那可是會被欺負的。”姚長生溫潤的雙眸看著她意味深長地說道。
“好吧!他們成親了也可以回來的。”陶七妮茶色的雙眸看著他說道,“沒必要當和尚吧!”
“這事我來說。”姚長生大包大攬地看著她說道。
“對了,皇上還回去嗎?”陶七妮有些疑惑地看著他問道。
“估計不回的多,城內外沒有遭受炮火猛烈地攻擊,基本完整的保留了下來。這些日子又修繕了一下,拔了拔野草。”姚長生想了想看著她說道,伸手拉著她的手道,“妮兒就別回去了,在這里安心的等著爹娘來就可以了。”撓撓她的手心。
陶七妮媚眼如絲橫了他一眼道,“那好吧!”
“不過他們要來沒那么早,這家當,人員眾多,光是收拾就要不少時日。”姚長生約莫算了一下道,“明年五六月份搬來就不錯了。”
“那你呢?”陶七妮挑眉看著他說道。
“我得南下看看中原,帶人勘察一下地形,水利,當前最要緊的趕在明年雨季得把黃河的被炸的河堤先修復了。”姚長生抬眼看著他不舍地說道。
陶七妮聞言眼前一亮道,“我陪你一起啊!”
“你不用繼續研究種子嗎?”姚長生眨眨眼看著她說道。
“東西都在老家,現在又是冬天,所以我就偷懶一回了。”陶七妮笑瞇瞇地看著他說道。
“好啊!好啊!”姚長生欣然應允道。
說話當中他們將晚飯做好了,兩人分量的真有些難為大廚了,因為少做不出花樣來。
整個宅子就姚長生他們倆,又不能當面問,只能自己琢磨。
陶七妮看著飯桌上的金黃的小米粥,醬蘿卜,酸黃瓜,清炒豆芽,外加小籠包,有些意外的看著掌勺的大廚。
“你怎么會想著做這些。”陶七妮饒有興致地看著他問道。
“奴婢認識姚國公,京城人士,葷素搭配,好消化。”大廚雙手抱腕躬身恭敬地說道,“姚夫人聽口音是中原人士,小的妄加猜測了。”
姚長生聞言勾起唇角,微微一笑夸贊道道,“做的不錯,退下吧!”
大廚躬身倒退幾步,走到門口才轉身退了出去。
“這察言觀色的能力,夠敏銳的。”陶七妮真心的贊嘆道。
“這些都融入骨血里了,沒眼色的人輕則挨板子,重則可就杖斃了。”姚長生黝黑的雙眸看著她說道。
“嗯嗯!”陶七妮理解地點點頭。
“吃飯,天氣冷,涼的快。”姚長生抄起筷子看著她說道。
陶七妮端著碗,抿了一口小米粥,“嗯!我可想死這味道了,又軟又糯還香滑。”
“這么想啊?”姚長生好笑地看著孩子氣的她道。
“當然了,南北運輸不便,漕運不通,北方又被燕廷給占著。想要吃到正宗的北方食物難!”陶七妮噘著嘴遺憾地說道。
“現在沒問題了。”姚長生目光溫柔地看著她說道。
“這粥這么甜,用的泉水吧!”陶七妮抿了抿唇看著他問道。
“喝出來了。”姚長生嘴角噙著笑意看著她說道。
“這些日子一直住在西山,玉泉山的泉水可沒少喝。”陶七妮目光溫柔地看著他說道,“這不是宮里才能享用的,咱們可以嗎?”
“皇上賞的,可以。”姚長生清澈正直的雙眸看著她說道。
“都有,還是?”陶七妮遲疑地看著他說道。
“獨一份!”姚長生深邃的黑眸看著她說道。
“這……”陶七妮身體微微靠近他小聲地說道,“這合適嗎?這不是把你給架在火上烤嗎?”
姚長生放下手中的筷子,輕輕抓著她的手,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笑容道,“沒事,別胡思亂想,這是天恩,咱接著就是了。”輕哼一聲又道,“至于他們有意見參我一本唄!”
陶七妮聞言搖頭失笑道,“他們腦袋發熱才會去再參你。”
“所以別擔心,皇上只想表達他對咱們的看中。”姚長生嘴角噙著笑意看著她說道,“從這些小事上關心更貼心。”
“這么任性、赤果果嗎?”陶七妮哭笑不得地看著他說道。
“他是皇上嘛!”姚長生笑呵呵地看著她說道。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陶七妮擰著眉頭有些擔心的說道,“這個不好說,到時候看你不順眼,厭煩了,往日的恩可都成了錯,甚至你呼吸都是錯。”
“不怕,守住本心,做好分內之事。”姚長生輕輕摩挲著她的手道,“吃飯,別胡思亂想。”
冬日里不好一直聊,這飯菜涼的快,麻溜的將飯菜吃光了,讓人收拾了飯桌。
“二楞住哪兒了?”陶七妮看著他問道。
“他有自己的府邸,不用擔心。”姚長生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道。
“有洗澡的地兒嗎?”陶七妮眼波轉了轉看著他問道,“在山上就我一個女人,不好提過分的要求。”
“有,他們燒著水呢!”姚長生站起來道,“我去讓他們準備。”
陶七妮痛快的洗了個熱水澡,一身水汽的回到臥室,看著盤膝坐在炕上的姚長生,“炕?”
“不稀奇,京城大多用炕取暖的,就連這皇宮也有炕。”姚長生挪動了下位置道,“坐!”
“這宮里的臥具不該是架子床,還是超豪華的。”陶七妮脫了鞋上炕,盤膝而坐與他面對面。
“有架子床也有炕。”姚長生輕笑出聲道,“反正房間多的是,不愁沒地兒放。”
“你不去洗澡嗎?”陶七妮燭光下的熠熠生輝的雙眸看著他說道。
“等著我啊!別睡。”姚長生從炕上跳了下去道,指指炕桌上的書道,“看看。”
陶七妮聞言笑著點頭道,“好!”目送他拿著換洗衣服離開,翻開了炕桌上的書,熟悉的字體映入眼簾,“這是情詩……”修長的手指劃過那些字跡:夜觀滄海晨望月,醒亦思卿,寐亦思卿;
曉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卿,坐也思卿。
落葉知秋,天漸微涼,盼重逢。
“這個……”陶七妮撓撓頭道,“跟他比起來,自己好像過于簡單直白,一點也不含蓄,還沒有意境。”
“怎么辦?”陶七妮沮喪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