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心燙。”陶七妮擔心地看著姚長生提醒道,很少見他如此狼吞虎咽的,真的是餓壞了,然而吃起來依然那么優雅帥氣。
姚長生吸溜著面條到了嘴里,咽下去后,微微搖頭道,“沒事,天冷涼的快。”笑了笑又道,“為了趕路,都沒怎么吃飯。”
“看得出來。”陶七妮烏黑的瞳仁看著臉頰瘦的都凹進去的他道,整個人與離開時相比瘦多了,現在的臉是棱角更加的分明了。
這衣服明明走之前穿的非常合身,現在穿在身上都空蕩蕩的了。
姚長生再次吃飯的速度稍微慢了一些,如風卷殘云一般的將炕桌上的飯菜吃了個jing光。
侍人將炕桌直接給端了下去,稍后又端了上來,炕桌上多了些茶壺和茶盞。
陶七妮拿著茶壺給他倒了杯水,“咱們是接著聊啊!還是睡覺。”看著他略顯粗糙的憔悴的臉。
姚長生柔情似水的雙眸眨也不眨地看著她。
“看什么?”陶七妮不覺得自己蹭到臟東西,弄花了臉。
“沒變,還是我離開時的樣子。”姚長生長臂一伸,粗糙厚實的大手輕撫著她細滑的臉頰。
“你可變多了。”陶七妮心疼的看著他說道,“看看瘦的。”溫柔的眸光一瞬不瞬的看著他,“這臉都皸裂了。”
姚長生聞言莞爾一笑道,“凍的沒關系,很快就好了。”
陶七妮仔細的看著他的臉頰,“你上高原了。”
“高原?”姚長生滿眼疑惑地看著她說道,拇指輕輕摩挲著她白嫩的臉蛋兒,“你怎么知道的?”
“雖然變淺了,但看得出來這臉上的高原紅。”陶七妮抓下他的手,三根手指搭在他的手腕上。
“沒去吐蕃,只是在青海湖那邊呆了些日子,鹽水湖。”姚長生清澈的目光看著她淺淺一笑道,“我們去的趕巧了,正碰見了龍吸水的壯觀景象。”笑了笑又道,“知道龍吸水吧!”簡單的介紹了一下,“那湖好大,一圈走下來有八百多里。”
“怎么想起來去哪兒了?”陶七妮好奇地看著他問道,松開他的手,抓著另一只手繼續把脈。
“青海湖兩岸曾經是絲綢之路青海道和唐蕃古道的必經之地。”姚長生黑眸輕閃看著她如青蔥修長的手指,“那個不會真的有問題吧?我感覺自己的身體壯的很。”
“這一次在家里好好的養養。”陶七妮面色不愉地看著他說道。
“遵命。”姚長生戲謔地看著她說道,“這一次走的久,需要整理的東西多。”有些惋惜的說道,“可惜你沒去,那青海湖真漂亮,美景如畫。有大海般的風光魅力,又有高原的雄壯。”
姚長生琥珀色的雙眸看著她又道,“岸邊是遼闊的天然牧場,放馬牧羊的好地方。這一帶所產的馬在春秋戰國時代就很出名,當時被稱為秦馬。古代名著《詩經》曾描寫過秦馬的雄壯和善馳。隋唐時代,這里產的馬經過與烏孫馬、血汗馬交配改良,發展成為獨具特色的良馬。它不僅以神駿善馳而馳名,而且以能征慣戰而著稱。”握著她的手,貼著自己的臉頰,“青海長云暗雪山,孤城遙望玉門關。”
“可以想象藍藍白云天上飄,白云下面馬兒跑。”陶七妮澄澈的雙眸看著他說道,滿眼小星星地看著他道,“萬馬奔騰何等的壯觀。”
“知道松贊干布和文成公主吧!”姚長生溫潤如玉的雙眸看著她說道。
“知道!這青海湖不會跟他們有關吧?”陶七妮明媚的雙眸看著他說道。
“聰明。”姚長生吻了吻她的手心兒道,“唐蕃聯姻,文成公主遠嫁吐蕃王松贊干布。臨行前,唐王賜給她能夠照出家鄉景象的日月寶鏡。途中,公主思念起家鄉,便拿出日月寶鏡,果然看見了久違的家鄉長安。她淚如泉涌。然而,公主突然記起了自己的使命,便毅然決然的將日月寶鏡扔出手去,沒想到那寶鏡落地時閃出一道金光,變成了現在的鹽湖。”
“這也能信?”陶七妮聞言輕笑出聲道,“我還說跟王母娘娘有關呢!那可是真神仙。”
“呵呵……”姚長生寵溺地看著她笑道,“還真有關,傳說青海湖是其最大的瑤池,每年農歷六月六西王母會在此設蟠桃盛會,宴請各路神仙。”
“呵呵……”陶七妮聞言搖頭失笑,“行吧!這么傳說也好,聽你說的青海湖確實漂亮,當得起這般美譽。”
姚長生眨了眨酸澀的雙眸,端著茶盞輕哆了兩口。
“困了。”陶七妮見狀看著他問道。
“馬不停蹄的趕路確實累了。”姚長生放下手中的茶盞道。
“你這頭發也干的差不多了,我給你鋪炕,趕緊睡覺。”陶七妮從炕頭柜上拿下被褥道,“明兒進宮吧!”
“對啊!正好養足jing神。”姚長生的聲音從屏風后傳了過來。
姚長生甩著濕漉漉的手走了過來,上了炕道,“你陪我一起睡,下雪天又不能出去。”
“好!”陶七妮陪著他蓋著棉被純睡覺。
陶七妮小憩了大半個時辰就醒了,輕手輕腳的起來,太累的他是一點兒都沒察覺。
找了本話本,靠著窗戶打發時間。
窗外鵝毛般的大雪紛紛揚揚的灑落,即便拉著窗簾,這屋里也亮堂堂的。
這一覺姚長生直睡到了掌燈時分才悠悠轉醒,望著昏暗的房間,眨眨眼意識回籠,咕噥道,“妮兒?”
“醒了。”陶七妮拿著炕桌上的火折子,點燃了蠟燭。
“真的回來了。”姚長生目光直視著她道。
陶七妮看著他睡的紅撲撲的臉頰道,“感覺怎么樣?”
“舒服!”姚長生長出一口氣,溫柔地看著她說道。
“渴不渴?”陶七妮從炕桌上的小爐子上提起茶壺給他倒了一杯水。
姚長生蹭的一下坐了起來,“還真渴了。”
“喂喂!穿上衣服,別著涼了。”陶七妮看著只著中衣的他忙說道,眸光在炕上尋找他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