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既然大家都沒問題,且來試試神魂觀望之術吧。”
所謂的神魂觀望之術,便是通過此法門看出修士的神魂是否安穩,與自身肉體契合不契合。
如果不契合的話,便說明這人神魂有問題,有很大的可能是被別人奪舍了。
神魂觀望之術,修為得達到元嬰期以后才能修煉,元界修士大多都會修煉一門神魂觀望之術,籍此來蘊養神魂,順便還能看看別人內里的芯子究竟有沒有換。
這也正是李慎之不敢選大宗門的修士來奪舍的原因。
小門小派里面,至強者最高不過才元嬰期罷了,他雖然身受重傷,還是有一些法子可以避過神魂觀望之術的。
由于施展奪舍之術的人是位渡劫大能,風長老自然不敢逞能,恭謹道:“還望師祖出手。”
以他的輩分,喊驚遙一聲師祖并不過分。
他所拜的師父,在宗門里的輩分有些低,他自然也就隨著師父的輩分而降。
驚遙閉眼,再睜眼時,眼底籠罩著一層銀褶流光,看起來很是奇異。
柳憶香隱隱察覺到她的瞳孔中好似有兩團小人在轉圈圈,少女只是堪堪盯了一眼,便深深陷入了驚遙的瞳孔中。
眾多修士此時的狀態與她相同,皆是一臉迷茫、沉醉之色。
場中的氣氛變得更加凝重著,眾多長老渾身的肉都繃緊了,蓄勢待發,如果老祖觀望出來有誰不對勁時,便立即將人拿下。
等她再回過神來時,神魂觀望之術已經過去了。
“沒問題,你們且下去吧,長老們都留一下。”
在場之人聽到驚遙的話以后,全都松了口氣。
若這么多位弟子全都被心思詭異的李慎之奪舍去了,那于他們簡直是難以估量的損失。
幸好,幸好!
還有一些令人很是費解的點,他們是怎么從奪舍之下活過來的,李慎之又是怎么消失的……以及秘境最后又是如何破碎的。
可他們真言術也用了,愣是沒看出來其中究竟是怎么回事。
沒有人會相信這些人有能耐從渡劫大能的奪舍中活下來,但事實如此,不僅他們活下來了,其他宗門的修士也活下來了。
縹緲宗的長老們百思不得其解,便是撓破頭皮也想不通究竟是誰救下了他們。
如果再對他們用搜魂術的話,那就太過于……
這群小娃子們都是縹緲宗的弟子,本身就沒有犯錯,該問的他們也問了,該試探的也試探過了,再用搜魂術就顯得太自私了。
有驚遙前輩的話做擔保,他們絕對沒有問題,能不對他們用搜魂術的話,輕易還是不要動用搜魂術吧。
搜魂術如果操作不當的話,很有可能會對修士的神魂及識海造成不可逆的損傷。
輕則神魂缺失,重則變成癡兒!
還是等會兒再去瞧瞧他們的命牌碎沒碎吧。
眾多長老自然清楚老祖叫他們留下,肯定是有一些事情要交待,只好暫時把弟子們擱置在一旁。
柳憶香等這話不知道等了多久呢,得了渡劫前輩的準話,正準備溜之大吉,便被一道聲音喊住了。
“且慢。”
少女的身影僵了僵,猶豫自己這會兒要不要直接跑,但如果直接走了,好像顯得她有些心虛似的?
柳憶香所擔憂的,也正是怕萬一等會兒掌門在眾多長老面前挑明了大黃的事情。
她隨意編造出來的借口,呸!是解釋,那可就不太會令人相信了。
猶豫一會兒,柳憶香還是站在原地。
柄清沉吟片刻,“老祖,且先等一下。”
驚遙掀起眼皮子,示意他繼續說,“哦?”
“宗門接下來也挺忙的,我看不如現在就把收徒一事促成了吧?正好現下只有他們沒拜師或者是拜峰了,省得他們來回跑也麻煩。”
明決的視線在場上晃了一圈后,心里有些著急。
她是無論如何也沒想到,在這么重要的場合上,竟沒見著她的師父?
她本想著今天可能不會收徒,得讓他們休整幾天再說收徒一事,沒曾想掌門現在就提出來了。
師父呢?!
師父若是不在,她打算拐回藏月峰的小師妹可如何自處呀?
就她一人勢單力薄的,如何與這些老滑頭搶柳憶香!
至于同為藏月峰的凈塵一,顯然是被她忽略了。
她這師弟,除了丑以外,簡直就一無是處,和他們搶小師妹的事情,她根本就指望不上凈塵一。
柄清話一出口,頓時引起了許多位化神修士的注意。
一道道炙熱的目光,牢牢鎖定著柳憶香和謝非玄二人。
兩人不由被這灼熱的目光逼退了兩步,柳憶香摸了摸鼻子。
那些長老的視線,和大黃平日間見到肉食時的目光,并無多大區別。
她好像是挺搶手的?
也有零星幾人知道自己沒什么勝算,且這一身武技與柳憶香的靈根有些偏頗,便轉頭打量著別人。
當然,早就是內門弟子了的修士,很自覺的退到了一旁,饒有興致的看著好戲。
他們很想瞧一瞧,這回……究竟是誰能引得眾位長老不顧顏面而大打出手?
有著虛無之地的那段經歷,有些內門弟子與外門弟子倒是相熟了一些,竟有人直接開口道:“師妹,來我凌云峰呀!”
“去去去,別聽他的,不如來我青狼峰吧?”
因秘境一事,有些凝結的氣氛因著弟子們的打趣聲,頓時變得暖融融的。
“如此也好。”
明決瞧著在一旁看好戲的凈塵一,氣得心肝疼,忍不住給了他的后腦勺一巴掌,怒道:“你還有心思看好戲。”
凈塵一很是委屈,“你打我干嘛,看戲哪里有什么錯?我就是想瞧瞧長老們會不會為了爭奪柳憶香、謝非玄二人而大打出手。”
他說著說著,眼睛頓時一亮,“到時……鼻青臉腫,應是很有趣。”
凈塵一說得很含糊,怕長老們聽見他說等著瞧他們爭奪弟子的事情,被打得鼻青臉腫的話被收拾。
明決:“……”
罷了,這臭小子是指望不上了。
她顧不得許多了,拿出宗門玉簡,在上面點了點。
明決給藏月峰的封主、她的師父——渡靈真人傳送了一道消息。
若是他收到了,應該會馬不停蹄過來搶人。
她想著把柳憶香拐回藏月峰,自然不會因為自己的一些想法,導致她得不到師父的教導。
明決并不是盲目的想把柳憶香拐回藏月峰,心中早就有些謀算了。
她的師父在火之一道上面還是很有心得體會的,和木屬性有關的那方面嘛,明決自己就很擅長。
作為柳憶香的師姐,教導師妹義不容辭!
反正,先拐回藏月峰再說,軟軟糯糯的師妹可不能讓其他峰搶走了。
“明決,你這就不厚道了,怎么還請救兵呢?”
有位長老瞧見明決的動作,立即就吹胡子瞪眼的,生怕她搬來藏月峰的人,把他看中的弟子給搶跑了。
明決勾著少女圓圓的肩頭,眉目間有一絲恣狂,“長老,我們各憑本事。”
柳憶香眨眨眼,憋著笑。
從那些如狼似虎的目光中就能看出來,她現在就是一個香饃饃。
“師妹,隨我去藏月峰吧。別的不說,只要你想要的,師姐全都給你。”
凈塵一瞪大了眼,對明決這幅模樣只覺得不可思議。
行吧,就是他的臉在明決看來實在是太丑了,所以不配得到她的偏心以待。
凈塵一心情復雜,猶豫半晌道:“柳憶香,要是你來了藏月峰,師兄罩著你。”
一路相處下來,他覺得柳憶香這個人的性子還算不錯,合他口味。
對明決又有虧欠,她既然想讓柳憶香入藏月峰,凈塵一便開口游說著。
聽到這話,明決總算是拿正眼瞧了眼他,心道他的話這次說得話還比較好聽。
“師妹,你看啊,要是來了藏月峰,有師姐和師兄罩著你,想橫著走都沒問題。”
陽山眼睛一轉,干脆轉身走到了謝非玄面前。
兩人視線相對,陽山的臉上出現了一分尷尬之色,“謝小兄弟不如入我星云峰怎么樣,以你的天資,我峰長老一定會搶著收徒的。”
謝非玄還沒來得及回答,陽山便被一群面目猙獰的長老擠了出去。
陽山:“……”
他穩了許久,才穩住身形,不由尷尬得摸了摸后腦勺,長老們還真是英姿不減啊。
他當年也是這么被搶的,只可惜待搶到手后,便不珍惜了。
瞧瞧這到手前后之間的差別,他竟然活生生被人擠了出去。
晏酥悶悶笑了一聲,退開了戰局,將位置騰給這些長老們。
由此可見,謝非玄也是個香餑餑。
“謝非玄,你有什么要求,盡管提……”
他話還沒說完,便被一人插嘴道:“提什么提,別跟他提,和我提,你看看我這個師父怎么樣。啊?”
柳憶香這邊更甚,由于沒有藏月峰的長老在這兒,明決孤軍奮戰。
使出了吃奶的力氣攬住少女的肩頭,才沒被這群長老給丟出去。
柳憶香是第一次直面這樣的場面,她的嘴角抽了抽,只覺得收徒與她想象中的場景簡直天壤之別。
不應該是和和氣氣,你我謙讓嗎……?
她瞧著,這些長老們好像距離大打出手也不遠了。
門中弟子與長老叫板搶人,簡直乃她生平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柳憶香生無可戀,師姐緊緊扒拉著她的肩頭,那些長老們甚至也扒拉著師姐,想將她丟出去。
她想開口說話,然而一開口,便被鋪天蓋地的話給堵了回去。
“你叫柳憶香是吧?不用怕,他藏月峰給得起的,我星云峰也一樣給得起。”
“來我青狼峰,師父隨你挑!”
“去去去,你青狼峰那么多弟子了,還來湊什么熱鬧。”
柳憶香實在想不到,縹緲宗的收徒方式竟這般……清奇。
他們見明決和他們搶人,半點也不惱,更沒有自持身份,動用化神修士的靈氣將她拍飛出去,只是用著最普通不過的力氣拉她而已。
就連這些長老,雖說將她圍了起來,將一身靈氣收斂得很好,并沒有露出什么實質性的威壓來。
只是時
柄清眉心跳了跳。
這還只是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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